血丝瞬间爬满了贾尔的双眼，他喉咙深处挤出野兽般的低吼，脸部的肌肉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成一团。
引以为傲的念兽，被对方那只蓝色生物轻描淡写地撕碎。
这份屈辱，比直接杀了他还要难受。
尊严，被踩进了尘埃里。
“混蛋！”
愤怒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基地内回荡，震得金属墙壁嗡嗡作响。
“我要杀了你！”
贾尔放弃了所有远程攻击的念头，他要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把眼前这个男人的脸砸个稀烂！
他体内剩余的所有念气，在一瞬间被抽空，疯狂地灌注于双拳之上，形成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狂暴的能量外壳。
他脚下的合金地板应声龟裂，整个人化作一道模糊的直线，将空气撕扯出尖锐的爆鸣，直取叶辰！
然而，这一切，在叶辰的视野中，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慢放。
在叶辰的感知中，贾尔的动作被无限放慢，每一个肌肉的颤动，每一分念气的流转，都清晰得如同教科书上的图解。
弱小，且破绽百出。
叶辰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的身体纹丝不动，仿佛眼前冲来的不是一个暴怒的念能力者，而是一阵无足轻重的微风。
他只是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路卡利欧。”
指令下达的瞬间，一道蓝色的电光从他身侧爆开。
“神速！”
后发，却先至。
那道蓝色残影没有带起任何风声，它以一种违背物理常识的轨迹，无声无息地切入了贾尔笔直的突进路线。
正是路卡利欧！
贾尔的动态视力已经提升到了极限，可他的视网膜上，依旧捕捉不到任何清晰的影像。
他只感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从身体的左侧猛然撞来。
那不是单纯的物理冲击，而是一种穿透性的力量，直接震荡着他的五脏六腑。
紧接着，便是死亡的交响曲。
“近身战！”
拳、肘、膝、爪……
路卡利欧的攻击快到没有间隙，快到所有的攻击仿佛在同一时间命中。
它的每一次打击都落在贾尔身体最脆弱的关节与要害。
蕴含着波导之力的攻击，轻易撕裂了贾尔那层薄薄的念气防御，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油脂，将破坏力尽数倾泻到他的身体内部。
“咔嚓！”
第一声，是臂骨。
“咔！咔咔！”
紧接着是肋骨。
那声音密集得不像是骨骼碎裂，更像是一串被点燃的鞭炮，在他体内连环炸响。
贾尔脸上的愤怒与狰狞，在半空中凝固，然后迅速被极致的痛苦与茫然所取代。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便已经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机能。
他就那样，像一个被抽掉了所有骨架的破烂麻袋，软绵绵地被轰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无力的抛物线，最终“噗”的一声，摔成一滩烂泥。
他躺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抽搐，但生命的气息已经彻底断绝。
他全身的骨骼，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被尽数击碎。
当场毙命。
一缕只有叶辰才能看见的微光，从贾尔的尸体上逸散而出，缓缓融入路卡利欧的体内。
经验值，到手。
整个基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叶辰面无表情地迈开了脚步。
他的军靴，踩过贾尔那尚有余温的血肉，发出“噗嗤”的轻响。
一步，一步。
他走到了早已瘫软在地的巴托面前。
巴托的牙齿在疯狂地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从他胯下涌出，腥臊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他看到了。
他全都看到了。
那极致的血腥，那无法理解的暴力，那碾压式的屠杀，彻底摧毁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叶辰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如同神明在审视一只蝼蚁。
“猎人执照。”
冰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我给你一个小时。”
“现在，立刻，马上，把它交给我。”
“是！是！我马上去办！”
巴托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地冲向自己的办公室。
死亡的阴影笼罩下，他爆发出了毕生都未曾有过的潜力。
他动用了所有的人脉，许诺了所有能许诺的利益，用近乎哀求的语气打通了一个又一个电话。
效率高得惊人。
不到四十分钟。
一张制作精良，从材质、防伪到信息录入都天衣无缝的顶级猎人执照，便送到了叶辰的手中。
“大……大人……您要的东西……”
巴托双手颤抖着，将这张薄薄的卡片高高举过头顶，恭敬地递上。
他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到了极点。
“您看……您能不能……”
他觉得，自己这么配合，这么有利用价值，应该能活下来了。
他以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叶辰接过执照，指尖轻轻摩挲着卡片上自己的名字，确认了内部芯片的信息无误后，他点了点头。
“做得很好。”
这三个字，在巴托听来，无异于天籁。
如蒙大赦！
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恐惧，他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兴奋而抽搐起来，几乎就要喜极而泣。
然而，叶辰接下来的话，却将他从天堂的顶端，一脚踹进了无底深渊。
叶辰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基地外走去。
“路卡利欧。”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送他上路。”
“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巴托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
错愕、不解、难以置信……最终，化作了无边的绝望。
他张开嘴，似乎想要求饶，想问为什么。
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一道耀眼的蓝色光芒，在他的瞳孔中急剧放大，成为了他生命中看到的最后景象。
那光芒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美丽，也如此的……致命。
无可匹敌的“波导弹”，将他连同这座充斥着罪恶的地下基地，从这片土地上，彻底抹去。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