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足带着女儿心满意足地离开后,波风家的府邸并没有就此安静下来。
恰恰相反,一场席卷整个木叶高层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波风水门以雷霆手段逼迫云隐村在一天之内送来巨额赔偿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木叶的每一个角落。
这件事带来的冲击,远比秒杀团藏、逼退两位顾问长老更加巨大。
如果说,前者是整顿内部,展现的是力量和决心。
那么,后者就是威慑外部,展现的是一个家族足以影响大国决策,不容置疑的恐怖影响力。
木叶的每一个忍者家族,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解读着这件事背后蕴含的信号。
当天下午,第一批访客,也是分量最重的一批访客,联袂而至。
奈良一族族长,奈良鹿久。
秋道一族族长,秋道丁座。
山中一族族长,山中亥一。
木叶最负盛名的“猪鹿蝶”组合,三位家族的掌门人,一同踏入了波风家的会客厅。
水门亲自接待了他们。
没有过多的寒暄,作为木叶第一智囊的奈良鹿久,开门见山。
“水门,我们是来站队的。”鹿久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显得有些懒散,但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和认真。
水门微笑着为他们倒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团藏死了,两位顾问长老也退了。木叶的天,确实变了。”鹿久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以前的木叶,看似稳定,实则暗流涌动。高层的决策,总是充满了妥协和算计。对内,压制宇智波;对外,面对云隐的挑衅,甚至可能需要牺牲一个分家的天才来换取所谓的和平。”
他说的,正是日向日差的事件。虽然那件事在波风家的干预下没有发生,但所有高层都清楚原本的计划。
“那种木叶,不是我们想要的木叶。”秋道丁座瓮声瓮气地说道,他一向不善言辞,但态度却很坚决。
山中亥一接着说:“我们需要一个更强大团结的木叶。一个敢于对任何敌人亮剑的木叶。”
鹿久最后做出了总结。
“而现在,你,或者说,波风家,给了我们这个希望。”他的目光直视水门,“你行事果断,实力强大,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你足够护短。”
“跟着你,跟着波风家,我们不必再担心自己的族人会因为高层无能的妥协而白白牺牲。我们的功劳,会被承认。我们的家人,会得到保护。”
“所以,”鹿久放下了茶杯,代表猪鹿蝶三族,做出了最终的表态,“从今天起,奈良、秋道、山中三族,将以波风家马首是瞻。你的意志,就是我们前进的方向。”
这番话,掷地有声。
它代表着木叶最核心的、传承了数百年的政治同盟,正式向波风家献上了他们的忠诚。
水门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鹿久,丁座,亥一,我们是同伴,是家人。波风家,永远是你们最可靠的后盾。”
他没有说太多客套话,一句“家人”,便胜过千言万语。
猪鹿蝶三族的站队,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千层浪。
他们的选择,为木叶其他所有还在观望的家族,指明了方向。
前脚。
猪鹿蝶三族刚走。
后脚。
犬冢一族的族长犬冢爪,便带着她的忍犬黑丸,大笑着登门。她没有鹿久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只是拍着胸脯保证,犬冢一族的獠牙,随时愿意为波风家撕碎敌人。
紧接着,油女一族的族长油女志微也悄然到访。他送上了一份由族内秘制,能克制多种毒素的解毒丸配方,用最实际的行动,表达了结盟之意。
猿飞一族、志村一族的残余势力……
一个又一个在木叶有头有脸的家族,在这一天几乎踏破了波风家的门槛。他们送上的贺礼五花八门,有的是秘术卷轴,有的是珍贵药材,有的是祖传的忍具。
但他们表达的意思,却出奇地一致。
结盟,依附,站队。
整个木叶的权力版图,在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里,就完成了史无前例的重塑。
所有的溪流,都汇向了“波风家”的这片大海。
而此时的火影大楼,则显得异常冷清。
猿飞日斩坐在他熟悉的椅子上,听着暗部忍者关于各大家族动向的汇报,手中的烟斗早已冰冷。
他知道属于他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了。
现在的木叶,不再需要一个权衡利弊的“火影”,而是需要一个一言九鼎的“王”。
只是那个王,不是他。
不过在所有来访者中,最让水门感到意外的,是来自宇智波一族的示好。
傍晚时分,一名宇智波警务部队的忍者,送来了一份贺礼。
礼物很简单,是一柄锻造精良的短刀,刀柄上刻着宇智波一族的三勾玉族徽。
但随礼物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封由族长宇智波富岳亲笔书写的信。
水门展开了信。
信的措辞,既保留了宇智波一族的骄傲,又释放出了前所未有的善意。
信中富岳首先对水门出手斩杀团藏并揭露其盗取写轮眼的行为,表达了整个宇智波一族的感激。
随后他笔锋一转,提到了昔日的隔阂,希望能与波风家一同努力,让其烟消云散。
信的结尾是那句让水门都为之动容的话。
“木叶亦是宇智波之木叶。”
这封信,代表着被排挤在权力中心之外,与村子关系日益紧张的木叶第一大族,主动伸出了橄榄枝。
水门收起信,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这是他斩杀团藏带来的连锁反应。但他也明白,这背后必然有神树的影子。
这一切似乎都在那个孩子的计划之中。
夜幕降临,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水门回到内院,看到神树正和鸣人、玖辛奈一起,准备吃晚饭。
“都处理完了?”神树抬头问道,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水门点了点头,坐了下来。“都来了,包括宇智波。”
“意料之中。”神树递给水门一碗饭。
水门看着自己这个长子,他忍不住问道:“神树,这一切你都想到了吗?”
神树扒了一口饭,才慢慢说道:
“父亲,力量是用来打破规则的。你展现了足以威慑一个大国的力量,那些旧的规则自然就维持不下去了。”
“而人心是用来建立新规则的。你护短、公平且强大。所以人心会自然而然地向你靠拢。因为跟着你他们能看到希望,能获得安全感。”
“以前的木叶,是三代火影的木叶,是长老团的木叶,是属于少数人的木叶。”
“但现在,”神树微微笑道,“木叶,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这一刻,水门终于彻底明白了。
他的儿子,波风神树,不仅仅是拥有神鬼莫测的力量。
他拥有的是足以重塑乾坤的王者的器量。
而波风家在他的手中也已经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忍者家族。
它,已是木叶实质上的无冕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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