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泉双手结印，查克拉在体内迅速流转汇聚于喉咙。
“火遁·凤仙火之术！”
数个拳头大小的火球从她口中射出，射向训练场边缘不同位置的木桩。
这是宇智波一族基础的火遁忍术，考验的是忍者对查克拉的分割与精准操控能力。
砰！砰！砰！
火球精准地命中了所有靶子，在上面留下了焦黑的印记。
从精准度上看，这次的释放堪称完美。但泉却紧锁眉头，脸上没有半分喜悦之情，反而无比烦躁。
威力太弱了。
这些火球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更像是大一点的烟火。焦黑的印记只停留在靶子表层，根本无法造成有效的穿透伤害。
她想要的是如同凤仙花种子般，既能分散攻击，又能保证每一击都具备致命穿透力的效果。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泉解印后再次尝试。
这一次，她试图将更多的查克拉注入到每一团火球中，以增强其威力。
“火遁·凤仙火之术！”
火球的体积比刚才大了一圈不止，飞行时带起的风声也愈加猛烈。
不过事与愿违，结果不算太好。
其中两团火球在半空中就因查克拉不稳定自行溃散，剩下的几团虽然击中了靶子，威力却比上一次更加弱。起到了反效果，越来越差。
“可恶！”
泉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手背传来一阵疼痛。她不在乎这点皮肉伤，内心深处的无力感才是最折磨人的。
族内的长辈教导她，凤仙火之术的关键在于“散”，要做到天女散花般无死角的攻击。
可她在实战中发现，过于分散的攻击，面对稍有实力的对手根本无法破防。
她想反其道而行，追求“聚”，将分散的火球凝聚成更具杀伤力的火弹，却始终无法突破瓶颈。
查克拉的输出与火焰的形态，似乎成了一个无法调和的矛盾。
她感觉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这种感觉，就像她看待家族与村子的关系一样，充满了矛盾与迷茫，找不到正确的出路。
泉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她没有注意到，训练场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身影已经静静地站了许久。
波风神树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失败的尝试，眼神平静。卡卡西的情报很准确，这个女孩确实在独自钻牛角尖。她的天赋不错，对查克拉的控制力在中忍里也算得上优秀，但她的内心困住了她的力量。
他没有立刻上前。一个优秀的猎人，总是会等到猎物最疲惫、最放松警惕的时候，才给予最精准的一击。他在等，等泉彻底耗尽心力，陷入最深的自我怀疑时。
又经过了十几次失败的尝试，泉的查克拉已经消耗大半。
她疲惫地坐倒在地，背靠着树干，仰头看着天空，眼神空洞。她又一次想起了几天前和鼬的对话，想起了那些关于初代火影和宇智波斑的历史文献。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家族和村子，忍术的修行，所有的事情都充满了无法解开的结。
就在她心神最恍惚的时候，一个平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泉警觉地转过头，看到一个少年正朝自己走来。穿着简单的便服，看起来就像村子里某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神树在她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性。他看了一眼那些被烧得漆黑的靶子，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神情落寞的泉。
泉没有说话，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这里是宇智波族地外的公园，虽然对外开放，但平时很少有非宇智波的村民会特意跑到这里来。
神树等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呼吸，在她练习的间歇，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的查克拉控制力很强。”
神树开口了，声音清澈，内容却让泉愣了一下。这是在夸奖自己吗？
泉没有回应，她不习惯和陌生人交谈，尤其是现在心情极度糟糕的时候。
神树并不在意她的冷淡，继续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但是，火遁的精髓在于‘燃尽一切’的意志。你在释放忍术时，心中似乎有所犹豫，这让你的火焰也变得‘温柔’了。”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黑色的瞳孔因为震惊而急剧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孩。
他……他怎么知道？
她在释放火遁时，脑子里总会闪过各种杂念。
家族的未来，村子的态度，朋友的疏远，战争的残酷……这些沉重的东西压在心头，让她无法做到纯粹。她的意志，确实不够坚定，不够炽热。她的火焰，也因此失去了应有的毁灭性。
这个秘密，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个陌生人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一语道破了她忍术和心境上最根本的症结。
这怎么可能？！
泉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呆呆地看着神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神树看着她震惊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他没有停顿，继续抛出更具冲击力的东西。
“凤仙火之术，宇智波的忍者都追求‘散’，追求攻击范围。这是一个误区。”神树摇了摇头，“这个术真正的核心，在于‘点燃’。将查克拉极致压缩，不是为了形成火球，而是为了形成无数个温度高到足以熔化钢铁的‘火种’。”
“你试着在结印后，不要急于将查克拉喷出。先将火属性查克拉在喉咙处进行二次压缩，想象着将一大块木炭，硬生生压成一颗钻石。这个过程会消耗你更多的精神力，但当你把这些被极致压缩的‘火种’释放出去时，它们就不再是普通的火焰了。”
“它们会变成附骨之疽，只要沾上目标，就会持续燃烧，直到将目标彻底燃尽。这才是凤仙火真正的用法，不是靠范围取胜，而是靠无法扑灭的持续灼烧来取胜。”
一番话说完，神树不再多言。他给出的，是一个与宇智波传统教学完全相悖，却又在理论上无懈可击的全新思路。就像当初指导宇智波佐助，泉也有类似的问题。
宇智波泉已经彻底石化了。
二次压缩？火种？持续灼烧？
这些词汇，每一个都在颠覆她过去十几年对火遁的认知。她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族中长辈们一代代传下来的经验。那些经验告诉她，查克拉输出越多，火焰就越大，威力就越强。
可眼前这个男孩，却告诉她，真正的强大在于压缩，在于温度，在于意志。这个理论，比她自己摸索的“聚”要高明了无数倍，直接指向了火遁忍术最本质的核心。
她看着眼前的男孩，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宇智波的忍术有如此深刻的理解？这种理解，甚至超越了族内的大多数上忍。
他的眼神和话语，都带着善意。
在如今这个家族与村子关系日益紧张，人人自危的环境下，这种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善意，显得如此不真实，又如此珍贵。
“你……”泉的嘴唇动了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因为内心的激荡而显得有些干涩，“你到底是谁？”
神树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只是一个路过，同样在修行的忍者而已。”他看了一眼天色，“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泉看着他即将离去的背影，内心颇受震撼，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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