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的声音,如同审判的钟声,回荡在死寂的广场上空。
“某些人的责任。”
这六个字,让高台上的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脸色瞬间一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试图远离风暴的中心。
而人群中,志村团藏那只独眼里的寒光,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知道,波风水门的目标,是他。
水门抱着鸣人,蓝色眼眸再次精准地锁定了他。
“志村团藏。”
水门直呼其名。
没有加任何敬称。
这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蔑视。
团藏的身体绷紧了,他身边的几名根部忍者,悄无声息地上前了半步,将他护在身后。
“波风水门,”团藏的声音沙哑而阴冷,“你虽然复活了,但你已经不再是火影。木叶的事务,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他试图用身份和规则来压制水门。
死过一次的水门,早已跳出了这些可笑的规则束缚。
“我不再是火影?”水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没错。我现在,只是一个失去了妻子,刚刚找回儿子的父亲。”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熟睡的鸣人,眼神中的冰冷融化了一瞬,随即又变得更加锐利。
“所以,我以一个木叶村民,一个在这次灾难中失去亲人的受害者的身份,向你提问。”
他的声音,通过查克拉的增幅,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团藏!”
水门的声音猛然拔高,如同滚滚惊雷!
“九尾来袭,木叶危在旦夕,无数忍者和平民浴血奋战!那个时候,你引以为傲的‘根部’精锐,在哪里?!”
第一问。
直指失职之罪。
是啊!
根部呢?
传说中,处理着木叶最肮脏任务,拥有着无数精锐的地下组织,在村子最需要力量的时候,他们去哪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团藏。
团藏的独眼猛地一缩,沉声道:“根部的任务是守护木叶之根,在暗中行动,清除一切潜在的威胁。我们的行动,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好一个无需解释!
“说得好。”水门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同了他的说法,但紧接着,第二个问题,更加尖锐地抛了出来。
“那么,宇智波一族呢?”
水门的声音,让不远处宇智波一族的聚集地,瞬间骚动起来。族长宇智波富岳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
“宇智波警备队,是木叶最强的警备力量之一。但在九尾出现的第一时间,他们却接到了命令,被排挤在村子的结界之外,负责疏散村民,禁止他们进入核心战场!”
水门的声音,充满了质问的意味。
“这个命令,是谁下的?!是谁,在木叶最危急的时刻,还在猜忌、提防着自己村子的强大战力?!是谁,在刻意制造木叶和宇智波的隔阂?!”
第二问。
直指分裂之罪!
宇智波一族的忍者们,个个双拳紧握,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这件事,是他们心中最大的一根刺。他们眼睁睁看着村子被毁,同胞牺牲,自己却被一道命令挡在外面,这种屈辱和不甘,几乎让他们发疯。
四代目火影,当着全村人的面,把这件事问了出来。
宇智波富岳看着水门,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团藏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可以对根部的行动不做解释,但他无法解释这道针对宇智波的命令。因为这道命令,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私心和恶意。
“这是高层的共同决议!”团藏试图将责任分摊出去,“为了防止九尾的写轮眼瞳术,对宇智波一族造成更大的影响。”
“高层的决议?”水门讽刺的意味更浓了,“据我所知,我这个四代目火影,在死前可没有同意过这项决议。三代大人,你同意了吗?”
他突然将问题抛给了猿飞日斩。
猿飞日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这个决议,他的确是默许了。因为他对宇智波,同样抱有戒心。
但现在,他怎么敢承认?
承认了,就等于坐实了他和团藏一起打压宇智波的罪名。
看到猿飞日斩的窘态,所有人都明白了。
水门没有再逼问猿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却蕴含着杀意。
“团藏,这些都还只是小问题。”
“我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我死后,你与木叶S级叛忍,大蛇丸的勾结,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这件事……”
水门的声音,一字一顿,如同死神的宣判。
“真以为无人知晓吗?!”
第三问。
勾结叛忍。
这是足以让任何一个忍者,被判处死刑的,无可饶恕的终极重罪!
如果说前两个问题,还只是高层权斗的范畴。
那这第三个问题,就是赤裸裸的背叛。是与整个木叶为敌。
“什么?团藏大人和大蛇丸?”
“不可能吧!大蛇丸可是叛忍啊!”
“实验……我想起来了,那些年失踪的孩子……”
村民和忍者们的议论声,变成了惊恐的哗然。
而团藏的反应,则是最直接的证据。
他的脸上装出来的镇定,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惊和惊恐。
他那只独眼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水门,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他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是他和早已叛逃的大蛇丸之间最核心的秘密。就连日斩,也只是有所怀疑,根本没有证据。
这个波风水门,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团藏指着水门,身体因为恐惧和愤怒而颤抖,“一派胡言。血口喷人!”
“波风水门,你这是污蔑!”
他的声音,因为心虚而变得尖利刺耳。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你根本无权过问木叶的政务。你这是在动摇木叶的根基!”
他试图用咆哮来掩饰自己的恐慌,最好扣上一个“冒牌货”和“动乱者”的帽子,只要能把大帽子扣下,一切都还有反转的余地。
他的狡辩在水门确凿的指控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水门冷冷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在自己死后,试图窃取村子将木叶拖入更深黑暗的毒瘤。
“我死不死,没关系,为了守护木叶,这一切都值当。”
“而你活的没有价值,除了腐蚀木叶,没有其他好处。”
“团藏,你的罪实在是罄竹难书。”
“今天就让我当着全村人的面,替那些被你害死的亡魂讨回一个公道。”
水门身上金色的查克拉猛然暴涨。
一股凌厉的杀气,冲天而起。
团藏知道,今天的事情无法善了,他再也无法再用言语辩驳。
剩下的,就纯粹用拳头说话了,看谁实力更硬。
他对着身边那几名蓄势待发的根部忍者,发出了最后也是最愚蠢的命令。
他低吼道:
“杀了他!”
“他是个冒牌货!给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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