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的思想工作彻底完成,苏晨心中悬着的最大一块石头,终于沉沉落了地。
第二天清晨,天光刚透过窗棂,将屋内的尘埃照得纤毫毕现。
苏晨便催促着父亲苏建国,让他立刻去街道办跑一趟。
“爸,您今天就去,亲眼看着姐姐的工作调动函下来,看着入职手续盖上章。这事儿,必须办成铁案,不能有任何变数。”
苏建国眼眶微微泛红,用力地点了点头,手掌拍在儿子的肩膀上,沉甸甸的。
一旁的苏晴,换上了一件崭新的布拉吉,激动得脸颊绯红,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
看着父亲和姐姐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和期盼出门,母亲王秀娥却没动。
她走到苏晨身边,布满薄茧的手紧紧拉住了儿子的手腕,那力道大得让苏晨都感到了一丝微痛。
“晨晨,你这一走,就是去北大荒,那么远的地方……”
她的声音发颤,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满溢出来。
“万一……万一院里那些人,看你不在了,又像以前那样,欺负咱们家……那可怎么办?”
母亲的声音里,带着长年累月积压下的恐惧和无力。
这句担忧,精准地刺中了苏晨整个布局中,需要钉死的最后一环。
“妈,您放心。”
苏晨反手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将那份温暖传递过去。
他的眼神平静,却透着一股洞穿人心的锐利。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母亲庇护的孩子,而是一个运筹帷幄,为整个家族撑起未来的将军。
他看着母亲的眼睛,开始复盘他的整个棋局。
“您以为,我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心思,把棒梗安排到近郊的红星农场?”
王秀娥愣住了。
在她朴素的观念里,儿子这么做,或许是卖了街道王主任一个面子,又或者是想在离开前,缓和一下院里的关系。
她完全没往更深的地方想。
苏晨的嘴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那里面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彻骨的寒。
他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砸进母亲的耳朵里。
“因为,从棒梗踏进农场的那天起,他就不再是贾家的宝贝孙子。”
“他是我捏在手心里的人质!”
“人质?!”
这两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炸得王秀娥浑身一颤,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她本能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苏晨攥得更紧。
“对,就是人质。”
苏晨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平静得可怕,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妈,您想。近郊农场,离咱们四九城有多远?骑自行车半天就能打个来回。消息传递,比北大荒快了何止十倍百倍。”
“我不在家,贾家那老虔婆,还有易中海那个伪君子,肯定会故态复萌,变本加厉地找咱们家的麻烦。”
“但是,他们不敢。”
苏晨的目光骤然变得狠厉,那是一种与他年龄完全不符的、在尸山血海中才能磨砺出的杀伐果断。
“只要贾张氏敢站在院里,指着咱家门骂您一句脏话。”
“我保证,第二天,棒梗就会在农场里因为一次‘意外’,摔断一条腿。”
“只要易中海敢背地里给咱家使任何绊子。”
“我就有的是办法,通过王主任的关系,让棒梗在农场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锥,狠狠扎进王秀娥的心里。
她呆呆地看着儿子,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苏晨没有停下,他要用最残酷的现实,为母亲披上一层最坚硬的铠甲。
“我那位‘鲁师傅’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王主任欠我的人情,也远远没有还完。”
“在农场那种地方,想收拾一个无权无势的知青,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一个不小心掉进粪坑,一次莫名其妙的食物中毒,甚至是在野外劳动时被毒蛇咬一口……”
“妈,您觉得,贾家和易中海,敢赌吗?”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王秀娥彻底怔住了,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那个从小温和懂事的儿子,竟然藏着如此深沉的城府和雷霆万钧的手段。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报复,这是一种精密的、以人性为棋子的绝对掌控!
看着母亲煞白的脸,苏晨眼中的狠厉缓缓褪去,重新变得温和。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母亲的手背。
“妈,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去欺负任何人。”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安抚的力量。
“我是要让这个院里所有吃过我们家肉、喝过我们家血的禽兽都明白一个道理。”
“我们苏家,从今天起,不好惹!”
“我的人虽然要去北大荒,但我的刀,还悬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脖子上。”
苏晨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墙壁,落在了中院贾家的方向。
“棒梗,就是那把刀的刀尖。”
“谁敢动我家人一下,我就让这个刀尖,先扎进他们最疼的地方!”
这个巨大而冰冷的威慑,将成为苏家在他离开之后,最坚不可摧的保护伞。
王秀娥的呼吸终于恢复了平稳,她看着眼前的儿子,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恐惧,有陌生,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是啊,跟那群禽兽讲道理,他们听吗?
这么多年,苏家的忍让换来了什么?换来的是得寸进尺的欺凌和压榨!
既然讲不通道理,那就用他们唯一能听懂的语言——恐惧!
有了这个“人质”在手,苏晨坚信,在他从北大荒载誉归来之前,这座四合院里,无论是道貌岸然的壹大爷,还是撒泼耍赖的贾张氏,再想动他家人一根汗毛,就都得先掂量掂量。
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那份足以让他们家破人亡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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