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重瞳葬仙:开局被挖瞳,终葬南城! > 第18章 顾西洲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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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烟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鲜血渗出,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南风那孤绝瘦削的背影,一步步踏入殿外那片被如血残阳笼罩的巨大汉白玉广场——

恢弘的腾龙广场,此刻成了埋葬她的祭坛!

“砰!!”

双膝狠狠砸在滚烫坚硬的汉白玉地面上!

就在季博措那尊巨大石雕的脚边!

渺小如尘埃,脆弱似蝼蚁!

烈日当空,地面温度高得能煎鸡蛋!

汗水刚渗出就被烤干,留下一层刺痛的盐霜。

干裂的嘴唇布满血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喉头撕裂般的灼痛和铁锈般的腥甜。

“啧啧啧!快看!就是她!为了兑域那个瞎眼废人前圣子,得罪了宗主!”

“活该!宗主有令,跪足三天三夜!听说回头还要送给博晓少爷当暖床的贱妾呢!”

“嗤嗤,你看她那死狗样儿……”

“哎呀,可惜了那张小脸,啧啧,真是糟蹋了……”

“嘿!小贱人!”

一个流里流气的腾龙宗弟子端着碗清水,故意在南风面前晃悠,水珠溅到她干裂渗血的嘴唇上,“渴不渴啊?叫一声‘好哥哥’,磕个头求求你爷爷我,说不定就赏你一口水喝哟?嘿嘿嘿……”

南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眼前只是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

脊背挺得笔直,哪怕在酷刑和羞辱的地狱里,也未曾弯折半分。

“哟呵,还挺硬气?”

另一个弟子嗤笑,“骨头硬是吧?看你能撑几天!毙命散的滋味好受吗?哈哈,慢慢享受吧!”

巡逻执事冰冷的视线扫过她,如同扫视路边的石块,甚至带着一丝嫌恶:

“在这里碍事!滚远点跪!”

说着,一脚踹在南风身侧,将她踢得一个趔趄,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狠狠摩擦而过,留下刺目的红痕。

时间在极端的痛苦和羞辱中凝固。白日灼烤,意识昏沉;

夜寒风起,如冰刀刮骨。

腹中毙命散的阴寒死气如跗骨之蛆,提醒着生命的倒计时,却也诡异地支撑着她不彻底倒下。

西洲……撑住……药!

我一定要拿到药!

活下去!

回到你身边!

这是支撑她在地狱中煎熬的唯一信念。

三天三夜,七十二个时辰,如同在炼狱中轮回千百次。

第四日晨光刺破云层,落在她低垂的、沾满尘土和汗渍的睫毛上。

她身体一晃,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栽倒。

一名面容冷硬的执事无声无息地出现,将一个粗糙的玉瓶随手丢在她面前冰冷的石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宗主赐药,三品续脉丹。”

执事的声音淬着冰,带着极度的轻蔑和不耐烦,“拿好,滚出宗门地界!再让本执事看到你,打断你的腿!”

南风布满血丝的眼睛倏然抬起,死死盯住地上那只小小的玉瓶。

她的手指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前扑去,紧紧地、用尽灵魂力量般攥住了那只玉瓶!

冰凉的玉瓶贴在滚烫的手心,却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唯一的希望!

西洲!我拿到了!等我!

掌心传来微弱温润——像他最后的心跳。

不,是玉本身的微凉触感,是她濒死幻觉赋予的温暖。

这错觉瞬间被膝盖的剧痛和腹中毒蚀的阴寒吞噬。

“值…再碎十次膝盖…也值!”

南风喉头滚动着血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骨头里挤出来。

“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意识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在尖叫,那是她仅存的理智在崩溃边缘的哀嚎,“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值吗?!”

挣扎欲起。

双腿如冻裂又烤酥的朽木,拒绝支撑。

稍一用力,膝盖便传来骨骼寸碎的剧痛,眼前炸开黑茫与灰白雪花。

汉白玉地面,成了深渊。

“动啊——!”

她喉间滚出血沫,指甲抠进石缝,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顾西洲!你给老娘听着!你敢死…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西洲在等我…他不能死!”

汗水混着泪南风早已分不清,刺痛风干的盐渍伤口。

牙关紧咬,齿间弥漫血腥,高温脱水磨破的口腔。

支撑她的,只剩那个名字,一遍遍在心底炸响,如同绝望的鼓点。

顾西洲!

顾西洲!

顾西洲!

一次,两次…她扑倒。

手掌蹭过粗粝石面,留下血痕。

空气凝滞,窥探目光仿佛消失。

她眼中只剩那条路,通往柳如烟住处、让顾西洲活着的荆棘路。

“爬…也要爬过去…他要是死了…我…我…”

后半截狠话被剧痛碾碎在喉咙里。

最终,她手脚并用,拖着无知觉的下半身,爬挪着,一点点离开了这座名叫腾龙广场的耻辱地。

南风无视身后一切指点。

那些细碎的议论像苍蝇嗡嗡,却钻不进她只剩下“顾西洲”三个字的耳朵。

“看啊…宗主的狗爬出来了…”

“啧,为了个小白脸,骨头都跪烂了,真贱…”

“活该!婊子就是这个下场!”

季博措睥睨的石像投下巨大阴影,如跗骨之蛆,烙印心头。

“老匹夫…”

她心底无声地诅咒,毒液般蔓延,“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西洲…”

她对着怀中药瓶低语,声音嘶哑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撑住…我带着你的命来了…你敢咽气试试!”

当南风撞开偏殿虚掩的门,如血污地狱爬出的残躯踉跄而入——

开门的柳如烟倒抽冷气,茶盏“哐当”摔碎,碎瓷四溅。

“你…你竟真的跪完了三日?!”

柳如烟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指着南风的手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疯子!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震惊…旋即,十七年前自己的影子,那抹纯真,猝然闪过脑海。

那时的她,也曾这般为爱痴狂,不顾一切…然后,坠入了更深的深渊。

眼前的南风,已非三日前少女。

褴褛的衣物糊满泥尘、汗盐与暗褐血痂,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和腐败气息。

膝盖处布料磨烂,露出肿胀紫黑、皮翻肉绽的关节,髌骨边缘,森然可见,仿佛下一秒就要掉出来。

双腿青紫,不自然地痉挛颤抖,像两条被打断的蛇。

脸上死白,干裂翻卷的嘴唇布满血口,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

深陷眼窝中,唯余一双燃烧着濒死执念的眼眸,亮得骇人,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