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当然知道她是要向张成科汇报。
其实他哪知道这项链是什么快递送来的，只是在老领导给的视频里看到过而已。
刘雅婷跨坐在张成科身上，就戴着那条项链和她的肉球晃的飞起。
也就是刘雅婷长得还可以，身材也不错，他就多看了几眼。
“叮”
罗成从员工电梯里出来，就看见几个熟面孔，这些人眼神扫过他，不是装没看见，就是低头转身离开，连招呼都懒得打。
“这不是罗秘书吗？欢迎罗秘书荣誉回归老公司。”
一道夸张的声音，带着几声敷衍的鼓掌声从旁边传来。
转头看去，就见一个溜肩塌背的人，拍着手掌走过来，穿得西装笔挺，却依然一副猥琐样。
是项目部的主管刘建军，张成科的人。
刘建军走到罗成面前，上下打量着，嘴里啧啧几声：“还是罗秘书有能力，以前刚进公司就能攀上李总，混得风生水起，没想到被调到门店里没几天，又能和王财务搭上交情，这‘本事’一般人可学不来啊。”
罗成听他那意有所指的话，还有那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的眼神，脸色一冷。
王秀英运作他回分公司的事，自然瞒不住高层，只是这家伙实在让人有些恶心。
他语气清冷：“你说得对，有能力自然能被领导赏识，不像有些人，靠着裙带关系，给人看家护院，主子一招呼，就朝人呲牙狂吠，这个本事，我是学不来的。”
“你！你说谁是……”刘建军顿时脸色一变，怒瞪罗成，硬生生把那个狗字给咽了回去。
“谁叫我说谁。”罗成可不怂他，冷声呵斥：“让开！好……”
狗字刚做了个嘴型，刘建军咬牙让开了身子。
罗成朝着人事部走去，后面还传来刘建军不忿的声音：“拽什么拽，还不是靠抱粗腿才回来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你们看他能呆多久……”
声音不大，罗成就当成狗叫，也不在意。
一边走，他一边打量着几天没来的办公区，却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
工位调整过，但比他离开前更显拥挤了，短短的两天时间，竟然增加了许多人。
再一看，老领导李德华的办公室门上的名牌已经换了。
那块【副总经理办公室】的牌子挂在了张成科的办公室门上。
他攥紧了手，脸色铁青地去了人事部。
刚一进去，刘姐从工位上站起身打招呼。
“罗成，来了？”
明显已经等很久了。
罗成点了点头：“刘姐。”
刘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带你去工位。”
说完朝外走去，罗成跟在她的身后。
没多远，就在刚刚路过的“副总经理办公室”边上。
刘姐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张副总特意交代的，给你安排在这里，离茶水间近，也方便你汇报工作。”
罗成顺着她看去，那个工位挤在两台打印机中间，桌面比别人的窄一半，他明明记得原本没这个工位，显然这是张成科“特意”交代的。
那桌子上摆着台不知道哪个仓库搬出来的老式显示器，刚好能放得下，机箱也是个老破旧，呼呼的风扇声大得吓人。
最扎眼的是，工位左面正对着张成科办公室的玻璃窗，罗成做什么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汇报工作是方便了，监视更方便。
“张副总还说……”刘姐压低声音，将手里的资料递到罗成面前：“你这个月的绩效评定是‘差’工资要扣40%，说是……你在门店的销售业绩不达标。”
罗成冷笑一声，他只在门店呆了两天，业绩就不达标了？
虽然心里早有预料，回到分公司不会那么轻松，但也没想到对方这么明目张胆。
说白了，就是看他现在没有背景，可劲儿地欺负他，想让他自动离职。
看来光靠一个王秀英，是保不住他的。
张成科没办法强压人事部的调动，但是给他穿小鞋，绝对可以一双接着一双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刘姐。”他不动声色地把资料接过，放到了工位上，语气平静有点岑人。
刘姐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叹了口气走了。
罗成知道她作为人事主管，并不是张成科的人，但人家要强压，她也很无奈，总不能为了他这个没什么交情的人去得罪一个副总。
他在工位的椅子上坐下，扭了扭身子，低头一看，椅子也是坏的，没升降，坐着比桌子矮了一大截。
刚把显示器打开，动了下鼠标，机箱的风扇声更响了，嗡嗡的像是一堆苍蝇在叫，正想着怎么调试一下，身后传来冷漠低沉的声音。
“罗成，到我办公室来。”
转头看去，是张成科。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高定西服，系着蓝色爱马仕领带，手腕上号称“德表之王”的朗格，明显是精心挑选的，代表着张扬与内敛。
这身行头，怕是当上副总后置办的，跟他先前那猥琐样完全不一样。
进了办公室，张成科往真皮老板椅上一坐，拿起桌上的古巴原厂雪茄，慢条斯理地解着包装，没有开口，眼神却不时地扫过来，隐隐的压迫感铺面而来。
罗成静静的站着，脸上云淡风轻的，似乎没什么影响。
“罗成，你让我挺惊讶的。”张成科拆完了雪茄包装，却并没有抽，而是放在了桌上，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
他食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接着道：“我听说，你在门店里架子还大得很，连王总也敢顶撞……”
“让我好奇的是，王总竟然没怪罪你，反而帮你运作回了分公司，还是部门主管？”
他没说的是，王秀英甚至都没给他面子，态度非常强硬，不顾他的强烈反对，甚至都摆出了后台。
罗成依旧没有说话，表情似乎都没什么变化。
张成科敲桌子的手一顿，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他装模作样，上身前倾，眼神一眯，露出一股强势：“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这狗一样的动作，让罗成想笑：哪个领导会是这个模样？
这个张成科，真是给他官当，都当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