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个名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校场轰然炸响!
数千道目光,“唰”的一下全都聚焦在了赵无忌身上。
震惊!
骇然!
难以置信!
“你……你血口喷人!”
赵无忌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
他指着巴图鲁,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那声音,尖锐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你这是诬陷,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罗毅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没有理会状若疯癫的赵无忌,而是继续盯着巴图鲁。
“你可有凭证?”
“凭证?”
巴图鲁发出一阵凄厉的冷笑。
“本王这段时间,前前后后一共给了他五千两黄金!”
“还有五个,我们草原上最水灵的姑娘!”
“这就是凭证!”
五千两黄金?!
那可是足足五万两白银!
整个校场,瞬间哗然!
“我的天!五万两!”
“他一个百夫长,居然贪了这么多钱?!”
“难……难怪赵无忌那孙子,前段时间突然就阔起来了!”
“在城南买的那座大宅子,怕不是就是用卖命钱买的吧!”
所有目光都变得鄙夷和愤怒!
赵无忌还在做着最后挣扎。
“无稽之谈,这全都是无稽之谈!”
他指着巴图鲁,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说你送了我五千两黄金,证据呢?!”
“谁看见了?!”
“黄金,本王的确没有证据。”
巴图鲁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笑容。
“可那五个姑娘,现在可还被你养在你城南那座宅子里!”
“只要把她们叫过来,当面对质!”
“一切,便真相大白!”
轰!
赵无忌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双腿一软。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完了!
全完了!
罗毅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已经跟明镜似的。
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刺骨。
“赵无忌。”
“还需要本将军派人,去请她们过来吗?”
赵无忌低着头浑身抖得像筛糠,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来人!”
罗毅猛地一拍桌案!
“给我,拿下!”
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兵,立刻冲上高台一把按住了赵无忌!
就在这时!
狗急跳墙的赵无忌,突然发出了歇斯底里尖叫!
他猛地转身,指着身旁脸色同样惨白的陈松!
“不是我!不是我!”
“这一切都是他指使我的!”
“是他,校尉陈松!”
“他才是主谋!”
陈松脸色一变,想也不想立刻矢口否认!
“一派胡言!”
他指着赵无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赵无忌,我平日待你不薄!”
“你竟然敢如此血口喷人,诬陷上官?!”
“你他娘的还装!”
赵无忌状若疯魔,开始口不择言!
“黑风寨是你养的私兵,独眼龙是你的人!”
“你克扣军饷,倒卖军械!”
“哪一件事,我没帮你擦屁股?!”
“你现在想把所有罪责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
“没门!”
陈松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沓伪造好的账本!
“将军明鉴,这是我从赵无忌营帐中搜来的账本!”
“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他与蛮族每笔肮脏交易!”
一对亲叔侄。
就在这数千人的注视下,公然互泼脏水!
那副嘴脸要多丑陋,有多丑陋!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场面一度陷入混乱之时。
一个平静声音响了起来。
“将军。”
张锦排众而出。
他缓缓走到高台之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封已经微微泛黄的信!
“此物,乃是属下剿灭黑风寨时。”
“从其寨主独眼龙的密室中,无意间发现的。”
当陈松看清那封信的瞬间!
他脸上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那封他亲手写给独眼龙的密信!
怎……怎么会落到张锦的手里?!
铁证如山!
陈松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发黑。
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彻底瘫软了下去。
罗毅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滔天杀意!
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寒风!
“来人!”
“将陈松、赵无忌,这两个通敌叛国的逆贼!”
“给我剥去盔甲,卸掉兵器!”
“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
陈松一党,被连根拔起!
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亲信,全部被肃清!
黑水城军中的一大毒瘤就此铲除!
张锦,居功至伟!
帅帐之内。
罗毅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充满了欣赏。
“张锦。”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告诫。
“你这次虽然立下了天功。”
“但也捅破了天,此事已经惊动了北境都护府。”
“陈松背后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张锦脸上没有丝毫畏惧。
他只是平静地抱了抱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属下接着便是!”
好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罗毅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他心中生出了浓浓爱才之心!
但罗毅并不打算插手此事,而是想要磨炼一下张锦。
“从今日起!”
罗毅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帅帐!
“我以黑水城守将之名,正式任命你为……代理千夫长!”
“即刻生效!”
为了奖励张锦,罗毅将军大手一挥。
直接将陈松那座位于城中心,三进三出的大宅院赏给了他!
校尉府!
从今天起。
张锦在这黑水城,也算是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再也不用挤在那逼仄潮湿的营帐里了。
消息传回战狼营,沈家三姐妹高兴坏了!
乔迁之喜!
当天下午,战狼营的士兵将张锦家当全都搬进了新家。
府邸很大。
雕梁画栋,亭台楼阁。
可谓应有尽有。
虽然比不上沈家三姐妹以前在京城的家。
但如今身为罪臣之女,她们能住上这样的家已经很知足了。
三姐妹各自挑了一个房间。
而那间最大的主人卧房,自然是留给了这个家唯一男主人。
……
夜深了。
张锦处理完军务,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卧房。
推开门,一股水汽便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