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言为定!”陈卫国爽朗一笑,又看了一眼江阳怀中脸色苍白的伊琳娜,关切道,“弟妹受惊了,赶紧带回家好好歇着。这里交给我们处理!”他再次郑重地敬了个礼,对着战士们下令:“清理现场!把活口押回去!仔细搜!看看还有没有同伙!”
边防军战士们闻言,立刻行动起来。
江阳扶着伊琳娜,捡起自己放在地上的双管猎枪和几只大雁塞进背囊。
“走吧,我们回去了。”
伊琳娜她点了点头,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
过了好一会儿,伊琳娜的情绪也总算是缓了过来。
想到刚刚江阳的种种,她这也才回味过来。
伊琳娜才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看向江阳的眼神简直在发光:“江阳!你……你刚才太厉害了!连边防军都被你惊讶到了!他们还邀请你去当老师!天啊,你真是个大英雄,神枪手!”
江阳看着伊琳娜崇拜的小模样,心里得意,忍不住凑近她耳边,带着点坏笑调侃道:“那是,你男人哪方面不准?不管是打天上的雁,还是打……靶心,都保证指哪打哪,弹无虚发。”
他刻意在“靶心”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伊琳娜瞬间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顿时羞的不行,羞恼地捶了他胳膊一下:“你……你坏死了!说正事呢!”
她心里却砰砰直跳,昨晚的“实战”画面和刚才神乎其技的枪法,越发的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太神了。
已经开始毫无征兆的被华夏男人迷恋上了。
快到家门口时,远远看见院门外土坡上坐着两个身影,排成一溜儿,脖子伸得老长,正焦急地朝这边张望。
月光勾勒出安娜高挑的身影,旁边依偎着安娜和隔壁邻居王奶奶家的孙女小花。
“江阳哥哥!娜姐姐。”眼尖的小花第一个跳了起来,指着远处。
安娜几乎是同时弹了起来,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急切:“哥哥!姐姐,你们总算回来了?”
两人上山了一天,山上猛兽多,又危险。
安娜自然是担心两人的安危。
看到两人安然无恙的回来。
她顾不上其他,拔腿就朝着江阳她们跑过来。
夜路不平,她又心焦如焚,跑得太急,没看清脚下。
一块凸起的石头猛地绊了她一下!
“啊!”安娜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倒。
江阳叫状,瞳孔一缩,脚下发力,一个箭步猛冲过去,手臂用力一揽,在她重重摔倒在地之前,堪堪将人抱了个满怀!
巨大的冲力让两人都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安娜的吻和江阳的碰到了一起。
亲……
居然亲上了……
江阳忍不住想吐槽,这不是狗血剧里的剧情吗?
江阳下意识地扶稳了她,手臂还环着她的腰,只觉得怀里的人烫得惊人,自己也莫名地口干舌燥。
有点渴了。
需要女人才能解渴……
江阳一下子没忍住搂着她,没放过她的小嘴……
“呀!”
“羞羞!”
一道声音打破了两人的亲热。
坐在坡上小花,早就用小手捂住了眼睛,但又忍不住偷偷从指缝里往外瞧。
看到两人抱在一起“亲亲”,小丫头立刻夸张地叫了起来,小脸也红扑扑的。
“安娜姐姐羞羞!”
“江阳哥哥也羞羞!”
小花说道,声音里带着点兴奋的偷笑。
这喊声像冷水泼头,瞬间惊醒了石化在江阳怀里的安娜。
安娜像受惊的兔子,猛地从江阳怀里挣脱出来,低着头,双手紧紧绞着衣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声音细若蚊呐:“啊,我我……江阳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
江阳将安娜扶稳站好,然后问着她,“咳…没事,你没摔着吧?”
“没有…”安娜头垂得更低了,根本不敢看他。
小花在旁边捂着眼睛,一声接一声地喊着“羞羞羞”。
安娜被小花那两声“羞羞”喊得又羞又恼。
脸上红晕未退,却猛地一跺脚,朝着土坡上小丫头“凶神恶煞”地冲了过去。
“你们个小坏蛋!乱喊什么!”安娜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响亮,带着毛熊姑娘特有的彪悍劲儿,作势要去抓她,“看我不收拾你!”
安娜尖叫一声,咯咯笑着,像两只受惊的小兔子,哧溜一下就躲到了江阳高大的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摆。
“江阳哥哥救命!安娜姐姐要吃人啦!”小花探出半个小脑袋,调皮地喊着。
江阳看着眼前这场景,刚才那点尴尬瞬间被冲散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太有意思了!
刚才在他怀里还羞得像个水蜜桃似的安娜,整个人都臊的不行,这反差,够劲儿!
她没脸在看江寒和自家姐姐,低着脑袋头也不回就跑回了家。
“还笑!便宜占够了没!”伊琳娜白了眼江阳,明明是个美好的意外,这家伙却干脆上手了,真过分。
她这个‘原配’就站在面前呢。
“关我啥事,我是受害者啊。”江阳一边笑着,一边无奈的耸耸肩。
“呸,不要脸。”
伊琳娜气鼓鼓地,想凶他,可一对上江阳含笑的眼睛,刚才看他亲的小嘴的感觉又猛地窜上来,那股彪悍劲儿瞬间又泄了一半,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悄悄爬了上来。
她哼哼了两声,自己也觉得那股奇怪的感觉有些好笑,干脆停了下来,叉着腰喘气,瞪了江阳一眼,那眼神与其说是凶,不如说是嗔怪。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江阳揣上钱和干粮就出门了。
他今天打算把周围几个村都溜达一圈。
之前去黑市看了,黑省这地界毛皮是硬通货,外省来的商人不少,收得也痛快。
现在还没禁猎,山里人家打点兔子、狍子啥的,皮子攒着没卖出去的肯定有。
他打算趁早去收,价能压得更低些。
等后面要是禁猎了,皮子生意可就更难做了,而且价格也水涨船高。
要是真正貂皮大衣,能卖个好几万块钱。
江阳都在想,自己要不要买点皮子来屯着,等后面价格高了再出手。
可是屯着浪费时间。
还不如先把皮子卖了换钱,再拿钱去生钱。
江阳现在需要攒的是本钱。
在这个年代,发家致富的生意很多,也不用一直等着皮子涨价。
江阳先去了最近的靠山屯。
挨家挨户问过去,果然有不少人家存着兔皮、松鼠皮。
大多是硝好的,也有些是半干的。
江阳眼睛毒,手一摸就知道好坏。
“老叔,这兔皮硝得有点硬啊,毛也秃噜了,给五毛吧?”
“大妹子,你这几张整皮不错,一块钱一张,我全要了。”
“大爷,这几张半干的,回去我还得费功夫,两毛一张,您看行不?”
他嘴皮子利索,给的价也都在点上,不高不低,刚好卡在让村民觉得卖了划算又懒得自己跑黑市的份上。
现在快八十年代了,私下交易没之前这么严。
大家伙遇着赚钱的买卖,也没这么抗拒了。
把皮子卖给江阳,自己也能赚点,也没人会去举报他投机倒把。
一圈下来,背上的麻袋就鼓了不少,都是些常见的兔皮、松鼠皮,分量轻,好收。
他来之前,雇了辆村里毛驴板车,把收来的皮子小心地码好,用旧麻布盖严实。
接着又去了柳树沟、桦木林……手法都一样,低价收,收了不少皮子。
他专挑那些看着家境不太宽裕或者家里明显有壮劳力进山的人家问。
晌午头,他啃着干粮,赶着驴车,到了犀牛屯子。
这屯子靠山更深,进林子打猎的人家也多。
江阳照例在屯子里转悠,跟人打听谁家存着好皮子。
一个蹲在自家院门口磨刀的老汉听了,抬抬下巴:“喏,找张大山去,他家是屯里打猎的老把式了,兴许有好货。”
江阳谢过老汉,顺着指点来到屯子最靠山脚的一户人家。
院子用粗木桩子围着,门口挂着几串风干的辣椒玉米。
一个身材魁梧,穿着旧皮坎肩,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正在院里收拾猎具,正是张大山。
江阳上前,脸上挂着笑:“张大哥?忙着呢?”
张大山抬起头,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上下扫了江阳一遍,带着山里人特有的警惕:“你是?”
“哦,我叫江阳,隔壁屯子的。听说大哥是打猎的好手,家里皮子存得多?想问问大哥有没有好皮子想出手?”江阳开门见山。
张大山放下手里的活计,拍拍手上的灰:“收皮子?我这皮子可不便宜。”
“价钱好商量,只要货好。”江阳笑容不变,语气极好。
张大山盯着江阳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最后他点点头,转身进屋:“等着。”
不一会儿,他抱出几捆皮子。
大多是兔皮、狍子皮,硝得不错,毛色也鲜亮。
江阳一张张仔细翻看,上手摸。
“这几张狍子皮,整皮,毛厚,硝得也软和,一张两块五,行不?”江阳指着其中几张最好的。
张大山哼了一声:“两块五?黑市上这成色少说三块。”
江阳也不急:“大哥,黑市是黑市价,可你得跑几十里地去县里吧?还得担风险。我这现钱,就在你家门口收,省您多少事?再说了,我这不是还得收别的嘛,您要有更好的,咱再谈?”
他话里有话,暗示对方把压箱底的货拿出来。
张大山没立刻回话,又打量了江阳几眼,似乎在掂量他的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又进了屋。
这次进去的时间稍长。
等他再出来时,手里小心翼翼地托着一张皮子,没像之前那样捆着。
那皮子一展开,江阳的眼睛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