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心里一动，这比宝石酒吧的价格还高。但他没有立即答应：“陈总，我跟乔希小姐已经签了独家代理协议。”
“我知道。”陈总笑了笑，“但协议是可以修改的嘛，对不对，乔希？”
乔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陈总，我们的合同是有法律效力的。”
“法律效力？”陈总冷笑一声，“乔希，你别忘了，你们酒吧的酒类经营许可证还在我手里呢。”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李正看看乔希，再看看陈总，明白了其中的关系。
“陈总，您这是在威胁吗？”
“威胁？不不不，这叫商业谈判。”陈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李先生，做生意嘛，要识时务。跟我合作，您的酒可以卖到整个江北，跟一个小酒吧合作，格局就太小了。”
乔希咬着牙说：“陈总，您这样做不合适吧？”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陈总站起来，“乔希，你爸把酒吧交给你管理，不是让你来任性的。这个李先生的酒确实不错，但渠道更重要。”
李正听出了端倪：“陈总，您跟乔希小姐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合作伙伴。”陈总笑道，“准确地说，我是这家酒吧的股东之一。”
乔希脸色更加难看：“陈总，股东协议上可没说您有权干涉酒吧的具体经营。”
“但我有权保护自己的利益。”陈总转向李正，“李先生，给您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给我答复。”
说完，陈总就离开了包厢。
乔希一个人坐在那里，脸色铁青。
“对不起，李先生，让您看笑话了。”
“没关系。”李正坐下来，“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乔希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这家酒吧是我爸开的，但资金不够，就找了几个股东合作。陈总是最大的股东，占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那您占多少？”
“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其他小股东的。”
李正点点头：“所以陈总有一票否决权。”
“差不多吧。”乔希苦笑，“我爸去年生病住院，把酒吧交给我管理，但陈总一直想把我架空。”
“为什么？”
“因为我不听他的话。”乔希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想让酒吧做一些…不太干净的生意，被我拒绝了。”
李正明白了，这是一场股权争夺战。
“那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乔希摇摇头，“如果失去了您这个供货商，酒吧就失去了竞争优势，陈总就有理由撤换我了。”
李正想了想：“如果我继续跟您合作会怎么样？”
“陈总会想办法断掉酒吧的酒类经营许可证，到时候酒吧就开不下去了。”
“他有这个能力？”
“有。”乔希点头，“他在工商部门有关系。”
李正沉默了。这确实是个难题，如果跟陈总合作，对自己的生意确实更有利，但这样做就等于背叛了乔希。
“李先生，您不用为难。”乔希站起来，“商场如战场，我理解您的选择。”
“等等。”李正叫住了她，“我还没说要跟他合作。”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咱们的合同继续执行。”李正也站起来，“至于陈总那边，我自有办法应付。”
乔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李先生，您真的愿意帮我？”
“不是帮您，是履行合同义务。”李正笑了笑，“再说，我这人不喜欢被威胁。”
离开酒吧后，李正直接开车到了县公安局。
他要去见那个叫林雨薇的女警察。
既然陈总想玩阴的，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李正相信，像陈总这种老江湖，手里肯定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县公安局的门口，李正给林雨薇打了电话。
“林警官，我是李正，有些情况想跟您汇报一下。”
“什么情况？”
“关于陈总的一些事情，我觉得您可能会感兴趣。”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在哪？”
“公安局门口。”
“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后，林雨薇出现在李正面前。她今天没穿警服，而是一身便装，看起来少了几分严肃，多了几分女人味。
“说吧，什么事？”
李正把下午在酒吧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包括陈总威胁断掉酒类经营许可证的事。
林雨薇听完后，眉头紧皱：“你确定他说过这些话？”
“确定，乔希可以作证。”
“这个陈总，全名叫什么？”
“陈国强，在江北做酒类批发生意的。”
林雨薇掏出手机记录下来：“还有其他的吗？”
“暂时没有了。”李正顿了顿，“林警官，我想问一下，您之前调查我们酒厂是为了什么？”
林雨薇看了李正一眼：“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酒厂涉嫌偷税漏税。”
“举报？谁举报的？”
“这个不能告诉你。”林雨薇收起手机，“不过经过初步调查，你们的账目没有问题。”
李正心里明白了，肯定是王有录或者陈国强在背后搞鬼。
“那现在怎么办？”
“你先回去，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林雨薇转身要走，又停下来，“对了，你要小心点，陈国强这个人不简单。”
“怎么不简单？”
“他涉嫌多起经济案件，只是一直没有确凿证据。”林雨薇看着李正，“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对我们的调查会很有帮助。”
李正明白了，林雨薇这是在邀请自己做线人。
“我考虑考虑。”
“好，我的电话你有，随时联系。”
看着林雨薇离开的背影，李正心里有了计划。
既然陈国强想玩，那就陪他玩到底。
回到村里，李正发现酒厂门口停着几辆车，黄二狗正在跟几个人交涉。
“哥，你回来得正好。”黄二狗看到李正，赶紧跑过来，“这几个人说是工商局的，要检查我们的生产许可证。”
李正看向那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西装，一脸官腔。
“您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李正走过去，“请问有什么问题？”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这里无证生产，需要配合检查。”西装男掏出工作证，“我是工商局执法科的张科长。”
李正看了看工作证，确实是真的。
“张科长，我们的证件都是齐全的。”黄二狗从办公室拿出一堆证件，“您看，这些都是刚办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