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族?
柳絮儿整个人软了下来,再无力向面前这位权势滔天的太子抗衡。
良久。
“太子殿下想如何处置民女?”柳絮儿无力的问着。
“自是让你成为这东宫的女主人。”
“可太子殿下?民女早已婚配?今日便是民女出嫁之日。”柳絮儿望着太子,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太子如今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孤只要你的人,要你的那颗心做什么?”太子笑着。
“民女与太子殿下不过初次见面...何至于...”柳絮儿不明所以。
“可是孤便是喜欢你,就是想你留在孤身边,若谁敢阻拦,说三道四,孤见一个杀一个。”
柳絮儿心乱如麻,俯首跪拜:“只要太子殿下不牵连民女家人,民女任由太子殿下处置。”
“当真?”
她道:“民女不敢欺瞒太子殿下。”
“站起来。”太子命令着,柳絮儿听从太子的安排,站了起来,太子说:“过来。”
那语气似乎温柔的可怕。
柳絮儿一步步走近,太子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伸出手,一把将她拉了过去,将她按下,坐在他腿上,见她未曾挣扎,便又伸手抚摸着她的黑发,拉了一把,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后,又凑近她耳旁,轻轻在她耳旁呼气吸气...
太子轻咬着她的耳垂,她身子抖了起来,却又拼命忍着。
他终将手移到了她肩膀,欲将她的衣领扯开,她忍不住伸出按住了太子的手,小声哭道:“太子殿下。”
声音慌乱而又接近无助畏惧。
太子似乎也有些不忍,忙将她松开,将她推开,她自是以为他放过了自己,心下一松,便又听太子有些尴尬的语气道:“你自己把衣服脱了。”
柳絮儿怔住,想到家里人与无辜的兮言哥哥,颤抖的伸手去解开腰带,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怒道:“够了。”
柳絮儿被太子忽然的震怒吓的一时停下了动作,他道:“不过是为了那个状元,行,柳絮儿,那个状元对你如此重要是吧?”
见太子做状要离去,柳絮儿慌忙抓住他的手,跪了下来:“求太子殿下开恩。”
“为了他,你就是为了他?做什么都行?”
“求太子殿下开恩。”她再次恳求,生怕太子牵连任何一人。
看着太子怒火冲天的双目,她道:“太子殿下不是说,不需要民女的心,只要...”
她难以启齿,却伸手将一件件衣服脱了下来。
她想,她终是背叛了兮言哥哥。
可到底,太子却没有碰她,只是让她脱掉了衣裳。
入夜,门外一阵脚步敲门声传来,便听门外人道:“太子殿下,新科状元王兮言在门外求见。”
“让他候着。”太子不咸不淡的说着。
“已经在外跪了两个时辰了。”
柳絮儿心中一紧,莫名有些慌张了起来,双眼又红了起来,她背对着太子,太子将她身子板正,面对着她:“一会见到他,你可知该如何说?”
“请太子殿下赐教。”她闭了闭眼,眼泪落了下来,太子虽到最后还是没有同她发生什么,可女儿家的身子却被太子看了个精光。
“便说你对孤一见倾心。”
她不禁笑出声:“我与太子殿下不过初次见面?”
“你当真以为你与孤是初次见面?”
太子双眼言语满是认真,可她竟不知到底是何时认识了这位贵人。
她懒得与太子争论:“民女遵旨。”
“让他进来。”太子冲着外头喊,想到自己身上不过一件肚兜与一件薄被,她慌忙道:“我如此这般...你怎可....”
太子将她的话抛之脑后,自顾自的从榻上起来,坐在了左侧的长椅之上,又伸手令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待王兮言进来,太子亦不紧不慢的品着茶水。
“王兮言参见太子殿下。”王言兮行一礼,又问道:“臣不知哪里得罪了太子,惹得太子与臣开此等玩笑。”
“玩笑?状元郎快快免礼”太子笑道:“孤可没心思同你开玩笑。”
“既如此,还望太子归还臣妻。”
“妻?好。”太子笑道:“那孤问你,尚书之女孙燕,孙二小姐又是何人?”
“若非太子向皇上求这一纸婚书!臣又怎会…..在臣心中,臣妻只一人,那便是柳府七小姐,柳絮儿。”
“呵。未曾拜天地,行大礼,便能称妻?”太子不屑道:“不知絮儿,可有将你视为夫?”
太子有意看向床边,只是隔着几层纱帘,兮言看不到里面是何情景。
她听见一声伤怀的“絮儿?”似询问,似疑惑,又似是不相信。
柳絮儿忍着眼泪,柔声道:“兮言哥哥回吧,太子殿下道,让絮儿当这东宫的女主人,絮儿想,这怎的要比状元夫人要金贵些,便..”柳絮儿擦了擦眼泪,咬了咬唇,道:“便应下来了。”
“絮儿!我不信你..”王兮言脚步加快,走了过来,欲伸手扯开帘子,柳絮儿忙制止:“兮言哥哥!”
怎么能让他见到自己如今这般狼狈模样?
她道:“絮儿...已经是太子殿下的人了。”
房内忽然传来太子爽朗快意的笑声,他道:“状元郎可听见了?”
“太子殿下!”王兮言怒道:“太子欺人太甚,便不怕臣去向皇上击鼓鸣冤吗?”
“怕?孤怕什么?”太子笑道:“难不成,文武百官和孤的生父,会为了一个女子,治孤的重罪不成?”
“太子如此一手遮天,当真不怕寒了百姓的心?”王兮言怒到发抖。
“太子亦有七情六欲。”太子殿下笑道:“孤倒是觉得,一朝太子为了自己心爱之人,不畏流言,当众抢亲,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哐哧。”一声响,王兮言竟然扯出了太子剑鞘之内的长剑,对准着太子:“既如此,我王兮言便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为臣妻讨回公道。”
“不.不要。”她慌忙从床上站起来,围着薄被,掀开帘子跑了出去,挡在了太子面前,她倒不是怕王兮言伤了太子,只是兮言哥哥这般,无疑是以卵击石。
王兮言瞧见柳絮儿的模样,似乎忽然受到了重击一般,扔掉了手中的剑,含着泪望着柳絮儿,将柳絮儿拥入怀中。
眼泪顺势落了下来,可是....柳絮儿深觉自己,已然配不上他了。
“兮言哥哥回去吧,求兮言哥哥最后为絮儿做一件事好吗?”柳絮儿带着哭腔。
“絮儿,都是我不好,什么功名,什么婚礼,我都不要了,我不该如此执意,早知如此,当初便该带你离开。”
柳絮儿摇头:“女子最注重名节,还望兮言哥哥回去便说,哥哥娶的是孙家小姐,而絮儿嫁的是东宫太子。”
王兮言颤抖着,摇头,她道:“若是无法保全名节,连累兄弟姐妹,那絮儿只能一死..”
她身前一空,便觉有人用力将她与兮言拉开,她又一头砸在了另外一个怀抱。
“太子殿下!”王兮言红着眼看着太子与太子怀中的柳絮儿。
柳絮儿生怕太子动怒,忙伸手扯了扯太子胸前的衣物:“太..太子殿下,絮儿..乏了...”
“来人,送客!”太子将柳絮儿揽腰抱起,又走入帘中,她望着帘外,有两个侍卫进来,将不甘心的兮言哥哥架走。
“孤早以太子名义赐婚孙二小姐与状元郎。”太子将她放在床塌,又道:“你此番嫁过去,也不过是个妾室。”
“你...”她满眼不可置信。
“状元大婚,百姓竟不知状元所娶何人?不知你柳絮所嫁何人?若是娶妻,为何没有风光大娶?反而小打小闹派来顶轿子,找个媒婆便已了事?”
“做小?”她自是不信:“你骗人!我与兮言哥哥青梅足马,已有过婚誓...”
“那又如何?”他字字道:“夫人竟不知世上之事,都逃不过:君命难违四字?”
“是啊,太子权势滔天...”她不由的又落下了泪。
“孤以为,为心中所爱,有时候,用一些权势也是可以的。”
“太子既已如愿,便...”
“想赶孤走?”太子搂着她,顺势钻进了她的被窝,搂着她的腰身:“孤偏不走。”
一大早,便听见屋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她扭头一看,却瞧见太子半撑着脑袋望着她,那双眼周围,有些淡黑,约莫是昨夜未曾睡好,难道是心有愧疚?
“太子殿下?”她试探性地喊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见你睡在我身旁,像是做梦一般,就这样一直瞧着你,竟舍不得睡了,生怕睡醒之后,又是梦一场。”
她惊愕,太子到底对自己存了何种心思?
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她不自在的躲了过去。
他吩咐人进来为他洗漱穿戴,伺候的公公道:“太子爷,皇上那边一早派了人..还有皇后也在等着您....”
太子忽然回头看了看她,她扯着被子将脑袋挡进去,翻身将背对着他。
“去准备太子妃朝服,孤要同太子妃拜堂。”他笑着。
“可是...太子爷...”
“闭嘴。”太子瞪着伺候的张公公:“孤的主意,何时轮到你来攀谈?”
“太子爷恕罪,奴才是担心...”张公公跪了下去,打着寒颤。
“闭嘴!”他又恼道:“起来!滚出去。”
“是,是,是,奴才马上滚。”
太子殿下阴着脸走了出去。
柳絮儿躺在床上蒙罩着被子在脑袋上,任由东宫的婢子公公如何劝说,她都躺在床上不去应承他们,估计是摸不准她的性子,也不敢上前,在帘子之外候着。
想到兮言哥哥,她心中犹如刀绞一般。
十六岁那年,她因为好奇他放的花灯之中的心愿,便支开他伸手去拿他的花灯,一下没注意,滚入河中,不善水性的他得见后,立马跳入水中救她,结果,他将她救了上来之后,自己却无力攀爬上岸,再次滑落进湖底,沿路寻街的衙役看见了,才将他救了上来,可那次,他差些命都没了,病了一月有余才慢慢好转,他醒来看见她的第一眼,第一句话便是说:“幸好絮儿你平安。”
他眼中满是悔意,自那次之后,他再也不愿同她去放花灯了。
她还记得,他说:“待我考取功名,将你娶回家,便在家中为你种下满园春色。”
“那兮言哥哥何不现在娶了我,你我归隐山林,岂不也是美事一桩?”
“若让你不明不白的跟着我遭受白眼,倒不如自己孑然一身孤独一生。”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想你明明白白的嫁给我,我想让所有人都恭恭敬敬的尊称你一声王夫人。”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约莫是太子回来了,屋内的人全都跪了下来,他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柳絮儿?”他不悦的喊着她的名字。
“事已至此,他已经另娶她人,你如此这般又是做给谁看?”
是啊,事已至此,可是,她认命,不代表她不难受啊。
他将婢子带进来的一套衣裳仍到了床上,恼道:“把衣服穿上,出来。”
她擦了擦眼泪:“是。”
他哼了一声,走了出去,又喊了两个婢子进来给她梳妆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