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草草收场。棒梗还在因为没吃上肉而哼哼唧唧,被贾张氏不耐烦地吼了两句,摔门出去找院里其他孩子玩了,虽然别人家孩子可能正在吃糖吃瓜子,他只能干看着。
小当和槐花怯生生地帮着秦淮茹收拾碗筷。
屋里只剩下婆媳二人时,贾张氏那压抑了一晚上的怒火和怨毒彻底爆发了。
她猛地将手里的抹布摔在炕上,三角眼里闪烁着骇人的凶光,压低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咒骂道:“天杀的林凡!挨千刀的小绝户!不得好死的东西!都是他!害得咱家年都过不成!让他得意!让他显摆!我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秦淮茹被婆婆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心里发慌,低声道:“妈,您小点声……让人听见……”
“听见怎么了?我还怕他听见?”贾张氏声音反而提高了一些,但旋即又压下去,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迷信和恶毒的疯狂表情,“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让他知道知道厉害!让他倒霉!让他破财!看他还怎么嚣张!”
她猛地站起身,在屋里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一块破布和一些旧棉花,又翻出几根缝衣针。
“妈!您……您这是要干什么?”秦淮茹看着婆婆手里的东西,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听说过一些农村老太太的恶毒手段。
“干什么?我要咒死他!”贾张氏眼睛里冒着邪光,手里笨拙地用破布和棉花捆成一个小人形状,然后拿起缝衣针,狠狠地往上面扎,一边扎一边恶毒地念念有词:“扎你的头!让你头疼脑热!扎你的心!让你黑心烂肺!扎你的手!让你断手断脚!扎你的脚!让你出门撞死!”
那狰狞的模样,看得秦淮茹头皮发麻,后背发凉。她虽然也恨林凡,但还没到要用这种恶毒迷信手段的地步,而且觉得这实在太吓人,太缺德。
“妈!您快别弄了!这……这太吓人了!要是让人知道……”秦淮茹上前想阻止。
“滚开!”贾张氏一把推开她,眼神疯狂,“你知道什么?就得这样才解恨!光扎针还不够……”她眼珠乱转,想着更恶毒的主意。
她凑近秦淮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蛊惑和狠毒:“淮茹,光这样咒他不够解气!得让他真吃点苦头!等过了年,找机会……让棒梗往他家门上泼大粪!或者半夜去砸他家玻璃!让他不得安生!”
秦淮茹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摇头:“不行!妈!绝对不行!棒梗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再去惹林凡,万一再被他抓住,送去派出所可怎么办?赔钱咱们也赔不起了啊!”
“怕什么?”贾张氏咬牙切齿,“让棒梗机灵点!别让人看见!就算看见了,死不承认!他林凡还能把棒梗吃了?一个孩子,淘气点怎么了?他敢动棒梗一下,我就躺他家门口不起来!”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既能报复林凡,又能恶心他,还不用付出太大代价。
“还有!”贾张氏继续发狠,“他不是在厂里得意吗?咱们就出去散播谣言!就说他林凡那技术是偷学别人的!说他生活作风不正派,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看他还能不能得意!”
秦淮茹看着近乎疯狂的婆婆,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力感。她知道婆婆已经钻了牛角尖,劝是劝不住了。但这些主意,哪一个都是在玩火!哪一个都可能给这个已经风雨飘摇的家带来灭顶之灾!
她该怎么办?阻止?她阻止不了疯狂的贾张氏。
顺从?那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秦淮茹陷入了巨大的痛苦和挣扎之中,看着那个还在不停扎小人的婆婆,仿佛看到了这个家正在滑向更深的深渊。
而贾张氏,则完全沉浸在自己恶毒的报复幻想中,脸上露出了快意而扭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