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颜陪伴姜瑞莲回家,到了自家门口,发现大门紧闭。
上前叩门环,“爹,娘,快开门呐,瑞莲回来了。”
叫了三遍,里面没回应,姑娘心想:大白天闭什么门,难道睡着吗?
“爹,娘,快开门呐……”又叫三遍,里面依然没回应。
叫门没人来开门,姑娘可急死。
胡同口聚着一群人窃窃私语,两只眼睛放亮,往姜瑞莲身上盯。眼神慎人,让人看有些不适应。
姜瑞莲感觉气场不对味,平时自己家胡同口少聚着人,怎么今天一下子人就堵在胡同口。还不断用怪异眼神打量自己,来的路上碰见路人也是如此,心里有不详预感,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继续叫门,好长时间,里面脚步声传来,“嘎吱”一声,门打开,姜瑞莲抬头一看,是继母郝氏。
刚要抬脚跨入,郝氏倚着门板,抬脚蹬门框,把瑞莲挡住,宣示道:“这已经不是你的家了,你该回白家住,你的衣服我都帮收拾好,正要送到白家呢!”
姜瑞莲不明白,自己落水怎么连家都不能回了,叫上白家住又是什么意思,急忙问:“娘,您什么意思?今日我落水幸得白捕头所救,咱们应该谢人家,您让我上白家住,是何道理?”
郝氏怪笑:“是白捕头救你不假,但是他把你抱出龙阳河,有过肌肤之亲,为娘就把你许配给白捕头为妻啦呀!聘礼都给了,你现在是老白家的人了,可不能回姜家啦!”
听这话宛如晴天霹雳,姜瑞莲怎么没想到郝氏能这样干事,怂恿她女儿勾引自己未婚夫,又趁自己遇难给定亲,换别家还好说。可是白世珍已经定亲了,怎能去插足人家亲事。
姜瑞莲火撞顶梁门,怒道:“我不同意你的安排,这门亲我不认,把聘礼还给人家!”
“这可由不得你,我是你长辈,嫁女我说了算,白世珍已经拿五十两银票给我了,嫁不嫁你说了不算。反正姜家大门你踏足不了,有我在一天,你永远别想回来!”
白月颜听出话里意思,变向把姜瑞莲逼走,替她鸣不平,开口道:“这位大婶,没您这么干事的,嫁女不是该请媒人说媒吗?方双父母都同意,才下聘娶。你这样不是嫁女,拿女儿做买卖吧?再说了,姑娘不愿嫁,不能强人所难!”
郝氏不认识白月颜,嘴一歪,“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教训起老娘了,我嫁女儿轮不到你个小女娃说教!”
白月颜刚来,对村中一却事物不了解,不惧郝氏,胸脯一拔回怼,“老毒妇,连自己女儿都算计,我怎么不能教训你了!”
姜瑞莲急触说:“你叫爹出来说话,他不同意这门亲事!”
郝氏尖声道:“你找那老棺材瓤不在家,出去喝酒了,这个家我说了算,他做不了主。谁让你那亲娘跟野汉子跑了,她不管亲儿女死活,我嫁给死酒鬼,这些年管你们吃穿,操不完的心,给你找个好夫君,有良知应该感谢我的好。逢年过节给我买几斤猪肉,扯点料子裁几身新衣裳,这是做女儿孝敬父母的心!”
看热闹的人实在看不惯郝氏那个令人作呕嘴脸,都是邻里邻居的,谁都知道她给了自己女儿找活爹,平日就孽待原配儿女。
有人就出来指责郝氏,“郝氏呀,你做个人吧!当后娘不能有私心,善待人家孩子,这些年瑞莲和泽绵你哪正眼瞧过他们。把他们当牛马,不舍得给他们添件新衣裳,你自己带来的闺女穿绸裹缎,打造各样首饰,整日在家里当大小姐,活全让瑞莲干,这样做你不亏心呀?”
“对呀!你该学那两撇怎么写,配不配一撇一捺。云振生本来是瑞莲丫头未婚夫,你设法让你那闺女嫁到云家享福,害瑞莲被取笑。现在又设局毁莲丫头名节,你这事干损阴丧德,不怕遭报应吗?”
“老白家趁钱,你想捞钱,不能逼莲丫头嫁。人家刚与老李家定亲,让莲丫头插足,也不合适吧!”
……
众人纷纷出来对郝氏说教,这位脸皮有一尺厚,从不知“羞辱”二字怎么写。
在村里出了名的母老虎,看谁不爽直接开骂。
拿着不是当理,“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有脸说我孽待莲丫头,你们那么好心,也没见过她身上穿你们一尺绢子,没给半斤米。没我养着,靠那酒鬼,姐弟早饿死了。”
有人搭话,“没你掺和,姐弟日子照样过,至少亲爹不被后娘蛊惑孽待亲儿女,姜老五茶园都靠莲丫头打理,吃穿全是莲丫头血汗换来。从没见你进茶园采茶,天天在家吃香喝辣,姜老五也没出息,一有点钱就喝烂醉。”
郝氏冷声道:“我家里事情关你们什么事,谁心疼就把姐弟接到家里住,我不反对!”
众人哑口无言,郝氏就是个蘑菇头,煮不熟,蒸不烂。
姜瑞莲气得浑身立斗,冲郝氏发火:“算你郝氏毒,今天这个家门我必须进,你无权干涉我婚嫁之事,白捕头给你五十两银票还给他!”
郝氏淡定道:“钱我已经花了,你跟白捕头婚事已经铁板定钉,改不了,我已经将信息散布出去,全村人都知道此事!这个家门你进不了,白家才是你的落脚点!”
难怪一路上别人都用异样眼光打量自己,姜瑞莲算是知道了,郝氏不干人事。
白月颜气得咬银牙咯咯响,柳眉一挑,从腰间取出鞭子,“好一个恶妇,不干人事,奶奶专打这种坏良心妇人,见一个收拾一个!”
“啪啪”狂甩几鞭过去,郝氏躲闪不急,前心后背,挨了几鞭,把她疼得吱牙咧嘴。
邻里拍手称赞,“打得好,小姑娘,今天狠狠收拾这个老妖婆,出了事,我们担着!”
“这种人欠收拾,老早看不惯她作风,把她那张嘴撕烂,看以后还敢胡闹不!”
“姑娘,别手下留情,收拾恶妇趁早,磨磨她那嚣张气焰,看以后还敢不敢欺负莲丫头!”
有了村民鼓动,白月颜放手的抽,郝氏可遭罪了。
跪地求饶,“姑娘,快停手,饶了我吧!”
白月颜冷声道:“饶谁也不饶你,我平生最恨恶毒后母,你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今天遇上奶奶我,把你给废了!”
又连续补上几鞭,郝氏头巾也掉了,鞋跑了一只,疼得满地打滚,嗷嗷喊叫。
大伙正在激情看戏,拍手叫好,从人群挤进三人,高声喝止:“敢在此聚众斗殴,还不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