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五知道捅了蚂蜂窝,赶紧带老婆跑路,他了解三哥脾气,恼一恼,没自己个好。
他们跑了,还剩个倒霉鬼云振生,在姜团家里,没有吃过任何食物,怎么就肚子疼了,太邪门了。
姜团见云振生在自己家闹病,万一出事,自己也受牵连,他还是来给检查一下。
姜团让人扶着云振生到椅子坐好,给号脉,这脉象很虚弱,像是受重伤。
让姜瑞莲回避一下,赶紧解开衣服检查,身后没事,在小腹有个紫色掌印,姜团观察伤势,这个掌印来断,打他那人用铁沙掌,究竟那人用什么方法伤云振生,令人费解。
想解救云振生,得找内行人医治,本村白继宗是武术行家,他对这些伤势有药治,姜团叫侄女过来,交代她去请白继宗登门。
姜瑞莲立刻照办,跑出了门。
时间不大,真把白继宗请过来,匆匆赶到姜团家中。
一进屋子,就瞧见云振生脸色苍白地靠在椅子上,额头满是汗珠,整个人虚弱不堪。
白继宗来的路上,姜瑞莲已经把情况说清楚,他已经知晓。快步走到云振生身边,伸手搭在云振生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脉象虚弱且紊乱,似乎是中了毒,又带着内伤。
解开衣服看伤势,细查后,紫色掌印中有三个小眼,往外冒血水。
用手挤着三个小眼,挤出三根五毫米细针,白继宗之前没见过这种针,在古籍上有记载,这乃是太极术士——化阳针。
记载中,化阳针传人已经不在人世,这套针法他没有传授任何人,云振生为何会中化阳针呢?
幸好针上没毒,挤出针后,在伤口把脓血挤完,用酒消毒,在患处抹刀伤药,倒几粒丹药内服。
吩咐准备厚被褥,让云振生卧床逼汗出来,也就没事了。
又给鼓乐师傅配了点解药,调制药粉,让他早晚冲水开水喝,只要忌辛辣食物,不出三天,嗓子会好。
现在亲家公到家,姜团先解散花灯班子,让他们各自练好节目,明日早上准时来报到。
他腾出时间来陪白继宗,二人院中落坐品茶。
两人品着茶,白继宗率先道:“老兄弟啊,这化阳针的事可太蹊跷了,古籍上记载,非常难学,会这套针的人不多,当今没有接班人。那掌印更是奇怪,传闻中有一门绝艺叫隔山打牛,绿林道没几个能练得来,云振生怎么会中这人的暗算呢?”
姜团放下茶杯,神情凝重道:“我也觉得奇怪,这化阳针甚是歹毒,若不是白兄弟出手准断,后果不堪设想。”
白继宗怀疑地说:“云家在村里一向与人无仇,难不成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姜团点点头:“白兄弟,你有所不知,适才云家儿媳姜英娘欲毒哑我侄女,却误被我徒弟给喝了,你想想,她敢光明正大投毒害人,其心非常毒也,有可能是现报,他们到我家还越礼,看来云韬奋德行不端。”
白继宗一脸惊讶:“竟有这事,关于云家与姜家婚姻纠纷,我们外人不好评价。不是传闻中英娘是出名善良女孩,她竟敢阴人,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呀……”
正说着,姜瑞莲匆匆跑来,喘着气道:“三伯,白伯父,云家来人了。”
两人连忙起身,跟着姜瑞莲来到门口一看。
果然云韬奋带着人来了,郝氏在前面引路,正在指手画脚,不知在说什么。
姜团就知道又是郝氏搞得鬼,气得一咬牙,“好个老猪婆,今天老子活埋了她,敢惹我……”撸起袖子等着郝氏过来。
白继宗有思量,劝阻姜团,“兄弟,动手之前先分地,郝氏死不打紧,关键是在你家门口,云韬奋也是本地一富商,有一席之地,在办事前提下,撇开自身清白。要是在野外,你要揍郝氏,自是没得说,为了一个坏母子,搭上自身,那也太不值了。”
姜团一听白继宗之言,思考来,觉得有理,点头道:“听人劝吃饱饭,先不动郝氏,看看他们来干嘛!”
姜瑞莲挨近三伯,小声道:“三伯,咱们静观其变,如果说好了什么都好办,翻脸咱们也不怕。”
正说着,云韬奋到了姜团他们近前,假面微笑,“哎呦!白员外也在,今天姜师父家里真热闹啊!”
姜团直白道:“云韬奋,不用假面招呼,你来干嘛明说吧!”
郝氏有云韬奋当靠山,腰也就直起来,在一旁拱火,“亲家公,女婿就在三伯家中发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三伯可脱不了干系!”
姜团凶悍眼神盯着郝氏,怒道,“云振生在我这儿已经被白兄弟治得差不多了,若不是我们及时施救,他才真的危险。倒是你郝氏教女无方,投毒欲害我亲侄女,误伤了我徒弟,我没报官处理,是看在老五的份,不想把事情做绝!反而你一直挑事情,又将云韬奋搬来压我,真是一个惹祸根,坏事的母子!”
云韬奋脸色一变,随即又堆起笑容,“姜师父,这投毒之事或许有什么误会。我也知晓事情个大概,那么多手接触茶杯,或许是你侄女自己投毒,要陷害我儿媳呢?是我们云家做对不起人的事,不关英娘什么事,有什么不满,冲着云家来,不要用卑鄙手段阴人!”
说这话明显是冲着姜瑞莲,她知道是姜英娘的手笔,嫁入云家没少损自己,气炸肝肺,脾气上来,就要上去理论一番。
刚要开口,白继宗拉她一把,对她摇头示意,意思是一却有我和你伯父在,由我们对付云韬奋,以免又卷入下一场风波。
姜瑞莲只好退回原位,想来也是这么个理,大人讲话,小孩插什么嘴,显得自己太野,看看白伯父和三伯如何应对云韬奋的茬。
姜团本来长的很凶,一生气,这张脸跟火燎的太岁一般,双眉一立,“我亲侄女不干那缺德事,你云家是药材商户,对药理了解,能弄点鹤顶红也正常。你倒会倒打一耙,护短起来了,我家瑞莲是好姑娘,幸好你家不娶,自有良人配鸳鸯。”
云韬奋眉头微皱,还未说话,郝氏就尖着嗓子嚷道:“别听姜老三瞎说,咱们不说投毒一事,振生在他家病倒,这屋里有鬼,肯定是姜老三养索命鬼。”
白继宗站出来,严肃道:“云员外,你这番来是看望儿子吧!心里也有招拿捏我姜兄弟,儿子病倒在姜家,你玩不了,没准有好主意,请讼师私了,还是上公堂,总得选一个。但是你好好想,姜团有登门邀请振生来吗?我出身绿林,你儿子并非中邪,有一世外高用用隔山打牛功法伤了他,但不致命,我已经用药治疗,人就在屋里休息,汗水一逼出来,人恢复正常。”
云韬奋没想到遇到硬骨了,白继宗一点面子都不留,直接捅破自己心事,话都让人家说完,自己干嘎巴个嘴,不知说些什么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