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轻点！隔壁有人呢！”
“那小子那么大人了，还能不懂这些事？说不定他正在美美地偷听呢！”
“快闭上你的臭嘴！人家才十九岁，单纯着呢！”
“对了，那小子到底是谁？”
“听说是夏姐的远房亲戚，从乡下来投奔他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管他呢！我们玩我们的！”
“死鬼，轻点……啊！”
……
隔壁房间从来男人的喘息和和女人的叫唤声透过墙壁，让坐在沙发上的我局促难安。
男女之间那点事，早在村里有人偷着放片的时候我就懂了。
只是我没想到城里人对待这件事竟会如此大张旗鼓和旁若无人。
好在隔壁房间的动静持续不到十分钟，很快我所在房间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约摸三十出头，女的看上去仅有二十左右。
男人叼着半截烟，精神抖擞。
女人则是散发披襟，胸前微露的白皙皮肤上隐约可见晶莹汗渍，甚至还能见到两处淡淡淤青。
“小燕，我先走了！”
男人似是故意朝我眨了眨眼，打了个招呼后便大步离去。
女人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去饮水机接了杯水，之后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
长这么大，除了我妈之外，我从未与别的女人如此靠近过，心脏狂跳的同时，我也下意识挪了挪屁股，避免触碰到她。
我身子虽然挪开了一尺多，但仍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脂粉和香水味，心中不免微微荡漾。
“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的动作似乎逗乐了女人，她盯着我吃吃地笑着。
“没……没什么！”
我更加紧张，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
“我叫江燕，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女人抿了口水。
“我叫方兴，今年十九岁。”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十九岁为什么不念书呢？”
江燕脸上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单手拖腮又问了一句。
“家里穷，没钱让我念书。”
我挠了挠头：“我爸死了之后，家里没了收入，所以我初中念完后便辍学了。”
“另外我妈身体也不太好，所以我想出来打工挣钱。”
“穷人孩子早当家，这句话真没说错！”
江燕微微一笑：“夏姐还有一会儿才忙完，你别到处乱跑。”
说完后，她放下水杯走出了房间。
看着她扭动的纤细腰肢，之前的一幕再度涌现，令我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脸也有些发烫。
“方兴？”
好在没过多久，一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女人走进了房间。
女人五官俏丽，眉目如画，穿着黑丝的长腿下踩着一双高跟，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小……小姨！”
尽管已年深日久，我仍依稀记得夏瑜的样子。
只是比起多年前，她变得更成熟也更好看了。
其实夏瑜跟我并没有亲戚关系，也不是我的小姨。
多年前她爸跟我爷爷是好朋友，两家人走得很近，称呼才叫得亲热起来。
只不过在我还在念小学的时候，她跟她爸就离开了村子，这一晃都好几年了。
“这才六七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
夏瑜上下打量我后笑了笑：“你来之前你妈已经跟我打过电话了，你工作的事我会替你安排。”
话说到这里，她表情和口吻都变得有些严肃：“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惹是生非，替我找了麻烦，那我会让你立即滚回老家去！”
“小姨，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闻言连忙保证。
“还没吃东西吧？”
夏瑜抬手看了看表：“我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等下带你吃顿好的。”
“谢谢小姨！”
我感激地点头。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绿皮火车，途中我只啃了一个面包，喝了一瓶水，到现在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
另外我注意到夏瑜手腕上那块亮光闪闪的女士腕表。
尽管我不懂表，但我知道她那块表绝对不便宜。
“夏瑜，原来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你呢！”
之前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他在看到夏瑜后，眼睛明显亮了起来，接着像是哈巴狗一样凑了过去。
“原来是张少！”
夏瑜脸上堆满妩媚笑容：“正巧我有事要找张少你帮忙呢！”
“宝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帮忙未免也太见外了。”
男人将手伸向夏瑜的脸：“只要你开口，我张子凡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夏瑜巧妙地侧了侧脸，避开了张子凡的手，娇声笑道：“可不是吗？整个宜阳谁不知道我们张少的大名？”
张子凡仍不死心，伸手揽住了夏瑜的肩膀，将她拉进自己怀中。
他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菊花：“这倒不是吹牛逼，我张子凡在宜阳还是有点能力的！说吧！什么事？”
“我这个小弟刚从农村来，还没有找到工作，张少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
夏瑜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之色，随后又堆起了妩媚笑容，声音异常娇媚。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我看得出来她很讨厌这个张子凡，却不知为何又要让他抱着。
“不就是找个工作吗？那还不简单！”
张子凡伸手朝夏瑜胸前摸去，一边满不在乎地笑着：“明天中午给我打电话，我替你把这事办了！不过……你应该如何感谢我呢？”
“那我先多谢张少了！”
夏瑜呵呵笑着，巧妙地从张子凡的怀中钻了出来，伸手抱着他的胳膊：“至于报答……明天我请张少吃饭如何？”
“就只是吃个饭吗？”
张子凡不满地哼了一声，悻悻地缩回手。
“小姨，我之前听到他在隔壁跟……”
虽然我看不懂张子凡和夏瑜之间的关系，但我也不瞎。
眼前这个张子凡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必须要提醒夏瑜，以免她上当受骗。
至于当面揭穿张子凡的后果，我则完全没有考虑过。
“你说什么？”
张子凡眯着眼睛望着我。
此刻我能感觉到张子凡对我抱有深深地敌意，甚至有几分威胁味道。
“我是说刚才我听到……”
我向来是个倔性子，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当下挺起胸膛，并提高了音量。
“张少，时间不早了，我还有点工作上的事要处理呢！”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夏瑜已经截口打断我，同时拉着张子凡往外走去。
等了一小会儿，夏瑜总算是回来了。
只是她的脸上如罩寒霜，令我感觉一阵心虚。
“你不是刚刚才向我保证了不会给我惹事吗？”
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她终于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