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凌穗穗隔天就去蔡耕家,木头不够她就去弄,蔡耕做好一个,她拿走一个。
免得聚在一起,还得用车。
目标太大,容易引起嫉妒。
如此平静了七天,凌老太突然带着老凌家一波娘子军‘杀’到蔡耕家。
“家具呢?我孙女打的家具呢?”
凌老太来势汹汹,令蔡耕不喜的皱紧杂乱的老眉。“你孙女谁啊?”
“我孙女就是她,凌五丫。”凌老太指着听到喧闹声从后院出来的凌穗穗说道。
蔡耕也看向凌穗穗,无语了。
她是凌五丫?这么多天,他还以为是新来的知青呢。
“你孙女的家具不都拿回家了么,你还来找我要,想讹人?”
“什么讹人,我是来找凌五丫的。”
凌穗穗背着手,踱步上前,“凌老太,你带这么多人来找我做什么?”
“孽女,这是你奶奶,你怎么喊人的呢?”曹杏子不喜欢死丫头这样大逆不道。
她怎么越来越反叛?
有种总有一天,她会把矛头指向自己的感觉。
凌穗穗讥诮的瞥了她一眼,什么奶奶,早在她心里,这些人都不是她的亲人了。
“有事?”
“是这样的,五丫呀,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混蛋把你四丫姐家偷了个干净,听说你打了那么多家具,能不能分一点给四丫?”高翠翠端着笑脸,讨好着说。
她一贯想要什么,都是这副嘴脸。
一旦得不到,就会翻脸不认人。
“她缺家具找我做什么?我是她爹还是她娘?”
顿时,高翠翠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什么笑脸,什么讨好都不存在了。
“死丫头,你怎么说话的呢?怪不得一点都不讨喜,活该你爹娘都不喜欢你。”高翠翠恨恨骂道。
她骂完最后一句,曹杏子和凌穗穗彼此对上了视线。
凌穗穗似笑非笑,全是讽刺。
听听,听听,旁观人看得最是清楚。
她,不讨爹娘的喜欢。
为什么呢?
她两世都搞不明白。
曹杏子心虚的躲开视线,装作没听到。
凌穗穗也不是前世那个极度渴望亲情的人,搞不明白就不需要明白,不爱她的人,她亦弃之。
“我是你奶奶,我的房间里正好缺一个箱柜,两把椅子,你让蔡耕给我打一个。”凌老太忒理直气壮。
“可以。”
凌老太得意了,但不会得寸进尺。
对凌穗穗,她还是有一丝忌惮的。
得了凌穗穗的应允,凌老太先一步走了,至于其他人有没有要到好处,关她屁事。
看凌老太拿到好处,曹杏子和凌茶茶眼睛都亮了。
迫不及待的说出自己想要的家具,狮子大开口,犹如前世一般,人心不足蛇吞象。
贪婪,自私,令人发指。
她们说完,王小丽及儿媳和李丽娟母女也一一报上自己要的家具。
蔡耕怜悯的看向凌穗穗,小丫头被一群吸血鬼缠着,始终平淡无波,眼底有着别人看不懂的沧桑。
“好了,就要这些,蔡耕,你赶紧做啊,我们都等着要呢。”
曹杏子半点没有别人也占了她女儿便宜的心疼,反而有种炫耀到的骄傲感。
蔡耕为难的看向凌穗穗,凌穗穗笑道,“耕叔,老凌家送上门的生意,你要推出去?”
蔡耕明白了,这丫头想要暗坑这些人。
蔡耕一一给她们都记上了。
打发走那些人,凌穗穗道,“耕叔,那些钱直接找老爷子要就成。”
凌老头是个爱面子的,尤其不会占村里人的便宜。
蔡耕笑,“你不怕你爷爷气中风啊?”
“老爷子能忍受凌老太,说明心理承受能力十分强。”凌穗穗不以为意道。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两人能成为夫妻,必然是臭味相投的。
要不然怎么能生出那么多儿女。
两人聊着天,凌穗穗顺手帮蔡耕剖木头,做些小活。
天快黑了,就是蔡耕家吃晚饭的时间,凌穗穗自是不会留下。
刚走出蔡耕家,迎面碰上凌老头。
凌穗穗停了脚步。
“回家,吃饭。”凌老头丢下这么一句,掉头就走了。
凌穗穗愣了愣,想着他们还没断绝关系,说不联系是不可能的。
她乖乖跟着凌老头回家。
凌老太一见到凌老头回来,就吆喝,“开饭。”
她转身往里走,突然又转过身来,一双精明的眼睛恨恨瞪着凌穗穗,“你来做什么?”
凌穗穗单手抄兜,一派悠然,龇牙笑道,“爷爷喊我回家吃饭,哎呀,外嫁女回家不知道有没有我最爱的红烧肉吃?”
凌老太小眼睛瞪得更圆了,“你还想吃肉?吃屁吧你。”
没管她,凌老太踩着重重的脚步,坐回餐桌边。
当家主母的做派,十足。
凌穗穗看着餐桌上十年如一日的‘红薯稀饭加咸菜’,一丝食慾都没了。
“五丫,坐下吃饭吧。”得了便宜,李丽娟对凌穗穗多了点和善,拉着人做到桌边。
“哼,肯定跟四丫一样,嫁人了就吃不惯家里的粗粮。”
高翠翠那张嘴闲不下来,吃着一口红薯,讥讽就到嘴边了。
凌穗穗慢慢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稀饭,才道,“确实吃不惯,我男人虽然穷,但他能让我吃饱。”
“哎,话说你男人叫什么来着?”凌老太像是突然想起来。
当初赵长霄自我介绍过,但凌家没有一个人在意,所以此时一个个都疑惑的望着凌穗穗。
凌茶茶记得,那男人叫赵长霄,长相英俊,剑眉星目,身姿挺拔,似苍松傲立,守在凌穗穗身后,实在叫人嫉妒。
可惜,她有了胡辰和林蒙学,再多一个,她会头疼死的。
但是有一个当兵的,很有安全感啊!
这么一想,凌茶茶决定先撬撬凌穗穗的墙角,撬不动的话,换一个当兵的也行。
“赵长霄。”
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他家是哪的?家里还有些什么人?都是做什么的?”凌老太开始盘问。
这门婚事已成,她再破坏,绝对会被村里的唾沫淹死。
她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但该要的她肯定不会罢休。
这不,就开始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