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酒香开始弥漫,与菜肴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看似热烈却暗藏机锋的氛围。
涩清佩子嘴上说着“小酌一点点就好,张先生,我酒量真的很差呢!”
脸上却笑颜如花,眼神深处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她的酒量经过特殊训练,远超常人,等闲一斤高度白酒不在话下。
她今晚的计划非常明确:
必须把张毅灌得酩酊大醉,失去防备,她才能顺利实施下一步的计划!套取情报,或者,如果机会合适,甚至进行更深入的“交流”,彻底将他掌控。
然而,她很快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对手。
张毅这一世虽年轻,但灵魂深处历经商海浮沉,酒桌文化早已融入本能,其酒量与应酬技巧,又岂是她一个日本情报人员所能轻易碾压的?
桌上刚刚端上四个凉菜,酒瓶才刚刚开启。
张毅就主动拿起酒瓶,手法娴熟地将两人面前那容量不小的酒杯斟得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
他率先举起面前的玻璃杯,脸上挂着热情洋溢、毫无心机的笑容:
“佩子小姐,远道而来,第一次见面就能共进晚餐,这真是我张毅的荣幸!来,我们华国规矩,先干一杯为敬!祝愿我们合作愉快,也祝愿佩子小姐在江城一切顺利!咱们一心一意,干了!”
他说得豪气干云,不容拒绝。
这正中涩清佩子下怀!
她原本还想着要费些心思劝酒,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上道”,主动发起猛攻。
她心中暗喜,立刻端起酒杯,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混合着羞涩与豪爽的表情:
“张先生太客气了,能认识您才是佩子的荣幸呢。既然张先生这么爽快,那佩子就舍命陪君子了!”
说罢,与张毅轻轻一碰杯,仰头便将那足足三两的高度白酒一饮而尽!
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显示出极好的酒量底子。
辛辣的酒液如同一条火线从喉咙直烧到胃里,但她面色丝毫不变,反而笑容更甜。
第一杯刚空,包间的服务员才刚端上来两个热菜。
张毅仿佛没事人一样,再次拿起酒瓶,不由分说又将两人的酒杯倒满。
他再次举杯,笑容依旧:
“来来来,佩子小姐好酒量!佩服佩服!咱们华国还有句老话,叫好事成双!这第二杯,祝我们即将到来的合作,能够双喜临门,一帆风顺!干了!”
涩清佩子眼神微动,但依旧笑容满面地应战:
“借张先生吉言!”
第二杯再次痛快下肚。
紧接着,上了四个菜的时候。
张毅的酒杯第三次满上。
他再次起身,气势十足:
“佩子小姐,眼看新年就要到了,这第三杯,咱们讨个吉利,三阳开泰!祝愿新的一年,咱们的事业都红红火火,更上一层楼!来,干杯!”
第三杯烈酒如同烧红的刀子般连续下肚,即便是酒量极佳的涩清佩子,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一股股热浪不受控制地涌上脸颊。
她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面前这个年轻男人,哪里是个容易灌醉的雏儿?这分明是个深藏不露的酒桌高手!他的劝酒词一套接着一套,根本不容人喘息,节奏带得飞快,再这么硬碰硬喝下去,谁先倒下还真不一定!
必须改变策略!
她心念电转,脸上却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眼神变得迷离,身体微微一晃,看似“不经意”地一抬手,将自己手边那杯用来漱口的清水碰倒!
“哎呀~”
玻璃杯倾倒,清水瞬间洒了她一身,尤其是大腿和裙摆上,湿了一片。她发出一声娇嗔惊呼,带着几分慌乱和无助。
“没事吧?”
张毅立刻关切地问道,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
“我没事......就是衣服都湿了,好丢人啊......”
涩清佩子楚楚可怜地看着张毅,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
“你稍等下,我去给你找个毛巾,或者让服务员帮忙处理一下。”
张毅说着,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包间。
包间门关上的瞬间,涩清佩子脸上那点醉意和慌乱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冷静和敏捷。
她迅速从随身携带的精致皮包里掏出一支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黑色钢笔。
她动作飞快地拧开钢笔的尾端,那里并非笔夹,而是一个极其隐蔽的小机关。
她将钢笔尖端迅速伸向张毅面前那杯刚刚被再次满上的白酒杯上方,手指在笔身上某个细微的凸起处轻轻一抖。
一些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粉末,悄无声息地落入清澈的酒液中。
粉末遇酒即溶,瞬间变得无色无透明,仿佛从未存在过。
做完这一切,她迅速将钢笔恢复原状收回包里,整理了一下表情,重新变回那个略带醉意、衣服被弄湿的可怜美女。
几乎就在同时,包间门被推开,张毅拿着一条干净的白毛巾走了进来。
“快擦擦吧。”
张毅将毛巾递给她。
涩清佩子接过毛巾,故作姿态地擦拭着身上的水渍,眼神却偷偷观察着张毅。
见他毫无察觉,心中暗自得意。
“真是不好意思,张先生,让你见笑了。”
她放下毛巾,脸上泛起红晕,不知是酒意还是故意装出来的羞涩。她主动端起自己的酒杯,然后眼神“迷离”地看向张毅那杯被动过手脚的酒:
“来,这一杯,我敬您!感谢您的款待,也为我的笨手笨脚赔罪!”
她紧紧盯着张毅,看着他毫无防备地端起了那杯酒。
张毅哈哈一笑:
“佩子小姐太客气了,小事一桩,何必挂齿。来,干杯!”
他似乎完全没有起疑,仰头便将杯中那掺了“料”的烈酒一饮而尽!
看着张毅喉结滚动,彻底喝下那杯酒,涩清佩子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得逞的妖媚笑容,随即也将自己杯中的酒痛快饮尽。
接下来的气氛,在涩清佩子看来,似乎变得更加“融洽”和“热烈”了。
两人相谈甚欢,从国际钢材市场聊到风土人情,越聊越“开”,仿佛相见恨晚。
涩清佩子借着“酒劲儿”,行为也更加大胆肆意。
她时不时发出娇媚的笑声,身体有意无意地靠近张毅,为他夹菜时手臂轻轻摩擦,眼神更是充满了赤裸裸的魅惑和暗示,仿佛随时都要滴出水来。
然而,几分钟后,张毅的反应开始逐渐出现变化。
他的脸颊以不正常的速度迅速变得潮红,甚至蔓延到了脖颈和耳朵。
眼神开始有些迷离和涣散,焦距似乎不太稳定,但与之矛盾的,是他的精神显得异常亢奋,说话声音变大,手势也变得夸张起来。
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涌起一股陌生又躁动的热流,心跳莫名加速,某种原始的冲动似乎在蠢蠢欲动,试图冲垮理智的堤坝。
一丝残存的警觉性如同冷水般稍稍冲淡了些许酒意和那股异常的亢奋。
他用力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警惕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酒杯,又看向对面那个笑得花枝乱颤、眼神却如同猎人打量猎物般的妖娆女人。
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开他逐渐混沌的意识:
“这......这岛国小娘们......不会......不会给老子下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