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蛊道修行,重心不在修炼,而在炼蛊、养蛊、下蛊!
以蛊为用,也以蛊为生!
E级影诡炼成的影蛊都有妙用,炼成青铜品质的蛊,这C级的噬血竹母所炼的蛊更让人期待。
“妈的!好险!”张魁坐起来剧烈喘息。
浑身伤痕累累,还断了一只手,若不是体质强悍,再加上队长给的不知名丹药,此刻他已经死了。
张魁看着那被蛊影缠绕、濒临瓦解的竹母和它身前的夜无忧,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这小瘦……兄弟竟然这么强,老子都斩不断的竹母,被他制服了’
陆白芷强撑着,将最后的治疗术洒在他身上,治愈着那些流血不止的伤口。
‘队伍又添人才,真是大喜事!
只是无忧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总感觉牧神之力排斥,难道……并非正道?
难道无忧是心术不正之人?’
李峰拄着砍刀,捂着还在渗血的大腿。
看着那被无数黑色符文锁链缠绕、力量被疯狂吞噬的竹母,感受到体内影蛊残留的悸动。
他的眼中充满了对夜无忧更深层次的敬畏和……恐惧。
满地狼藉中,唯有夜无忧屹立。
他指尖操控着那影蛊,源源不断地从庞大枯萎的噬血竹母躯干中,萃取炼化着那精纯无比的C级诡异的本源。
一抹全新的、更强的银色幽光,正在悄然孕育成形。
三分钟后,夜无忧衣袖一挥,
“血蛊道下,万蛊俯首,竹蛊,给我成!”
诡异本源中,青铜光芒一暗,紧接着刺眼的银光亮起。
银光大炽,丝丝金光闪烁其中!
比青铜高了一阶,白银品质,还透着淡淡金纹!
准黄金品质蛊虫!
光芒缓缓散去,一只小指大小,带着竹叶的碧绿竹节悄然凝成,上面还有一只血红色眼睛连连眨动。
简直就像是萌化版的小竹母。
与此同时,夜无忧体内蛊力充盈,气势再度暴涨,蛊兵境五层!
新蛊成,影蛊暂时无用,夜无忧随手就将影蛊重新打入李峰体内。
李峰神魂一颤,龇牙咧嘴地懊悔刚才为什么不趁机逃走……
手持小竹母,夜无忧径直来到张魁面前。
“我有一法,可治你手臂,你可愿一试?”他直接问道。
张魁一怔,他觉醒的是夸父序列,恢复能力远超常人。
但除非升级到三级,完成序列者的质变,否则这断臂没有三年怕是恢复不了。
而末世中,失去一臂的他别说三年,三天都是危险。
“当然愿意,你要是能给我治好,你是我大哥,亲哥,老子的女人随你挑。”张魁咬着牙道。
“无忧,你手上拿的什么?你不会是让他吃这个吧?
你会阵法,火法,还会治疗?你觉醒的到底是什么序列?”
陆白芷疑惑而又惊讶,连珠炮似地发问。
“这你别管,也别多问,夜哥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自然不可比。”李峰忙道。
“是啊,管他妈的,只要能给老子手臂接好,吃屎,吃大粪也行啊!”张魁大咧咧道。
“咦惹”陆白芷银牙紧咬,恶心地退后一步。
“呵呵”李峰忍不住发出豺狼般的笑。
骗他吃下蛊虫?
好啊好啊,太好了。
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怕是只有他才最清楚。
有人和自己一样中蛊,陪自己给这心狠手辣的小子为奴为婢,这感觉比喝了人血还要美妙。
而这蛊看着比自己体内的蛊更加强大,那痛苦岂不是要翻上几倍!
李峰发自肺腑地笑了,笑容却带着几分诡异。
“那就现在开始。”
夜无忧屈指一弹,那枚带着血色眼睛的碧绿竹节便如活物般跃起。
在空中划出道翠色弧线,没入张魁的断臂截面。
“呃啊——”
张魁猛地弓起背脊,冷汗瞬间滑落。
断臂处像是有团火在烧,又像是被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刺。
连带着胸腔里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抽搐。
他能清晰感觉到有东西正顺着骨缝往里钻,痒痒麻麻的触感顺着脊椎爬上天灵盖,痛得想在地上打滚。
此刻,肩头皮肤下忽然鼓起条条碧绿线条,如同游动的小蛇般朝着肩膀蔓延。
李峰看得眼睛发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后腰——
被种下蛊虫的地方,现在还残留着阴寒的刺痛。
可……张魁身上的绿光却透着股生机勃勃的暖意,这和他经历的蚀骨痛苦截然不同!
陆白芷惊讶地捂住嘴,只见张魁断臂处的血肉竟开始微微蠕动。
那些外翻的伤口像是被无形的手抚平,露出的白骨上甚至泛起层淡淡的荧光。
小竹母的血色眼睛潜伏在皮肉下,每眨动一次,就有新的肉芽从截面边缘疯长出来。
“守住心神。”夜无忧凝声道。
“它在重塑你的骨血,有点疼。”
“有点疼?这他妈是要把老子拆了重组啊!”
张魁咬得牙龈渗血,却死死攥着拳头不肯惨叫出声。
夸父序列的强悍体质也在此刻显现,肌肉纤维在绿光催化下疯狂分裂。
断裂的臂骨发出细微的“咔咔”声,竟在肉眼可见地生长!
李峰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他看着张魁肩膀处隆起的肌肉轮廓,那截正在重生的手臂以恐怖速度成型。
新生的手臂上还带着淡绿色的脉络,文身下山虎从黑瞳变成了绿眼红瞳。
真的是帮他重塑手臂!
不是骗他!
凭什么?凭什么这家伙能得到这种造化?
李峰眼底浮现怨毒之色。
陆白芷早已惊得说不出话,她望向夜无忧的眼神里,除了惊疑,敬畏更重。
“哈哈”张魁大笑着起身活动筋骨,青色手臂向着虚空猛地一拳。
裹着青黑色真气的拳风呼啸而过,三米外两株手腕粗的竹子应声断裂!
李峰惊得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树干才稳住身形。
内劲外放!张魁这就突破三阶了!?
这夜无忧到底是什么人?
难不成和队长许轻爵一样,是排名前十的序列者?
“好心提醒你一句,这是蛊虫,若是冒犯我,你的疼痛将是刚才的百倍千倍!”夜无忧淡淡道。
张魁浑身一颤,想到李峰的样子,眸底皆是恐惧。
百倍千倍,那还不如直接去死。
“嘿嘿,想死的话你也可以试试。”李峰伏在张魁耳畔低语。
感受过那种痛苦后,如果能轻易寻死,他可能就去了。
“哪能呢,绝对不敢冒犯夜……哥。”张魁后背豆大冷汗渗出。
一行人回到营地时,夜幕已悄然笼罩
篝火旁,幸存者们投来呆滞或惊恐的目光。
当他们看到张魁右臂缭绕着一层青色气劲,肩上甚至有一只红色眼睛频频眨动时,所有人都呆住了。
再看到李峰一瘸一拐,满脸怨毒和嫉恨,更是极为疑惑。
篝火舔着浓稠的夜色,火星噼啪爆开,映着幸存者们麻木或惊惶的脸。
糊粥的气味混着驱不散的血腥气。
陆白芷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三十二人,留在玉竹村了。”
三十二个。
一个冰冷的数字,沉沉压在每个幸存者心头。
全场原本因为人群归来哄闹一片,此刻立即寂静了下来。
几声压抑的啜泣响起,更多人埋下头,抱紧膝盖。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上脖颈。
夜无忧毫不为所动,面容平静,毫无悲悯之色,反而带着一丝云淡风轻的从容。
若不是他,这群人要死绝在玉竹村中。
不过这份从容也不是因为救了人。
而是这一趟,收获颇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