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核心区域,却存在一个极其微弱,但稳定异常的精神信号源。”
“那个信号源……充满了负面的情绪,悲伤,孤独,绝望……”
她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北淼。
“那个男孩,就是问题的关键。”
北淼双臂环抱,靠在控制台旁,俊朗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审视。
“哼,真是天真。”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就拒绝放弃那危险的力量。”
“这种感情用事,迟早会让他万劫不复。”
他的话语一如既往的冰冷,但眼神深处,却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不过……”
他顿了顿,视线重新落回屏幕。
“如果那个所谓的‘男孩’是那股力量的人格化体现或者说是它的‘核心’……”
“那么,控制住他,就等于彻底掌控了那头远古的凶兽。”
“这是一个突破口。”
炘南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分析,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可是,那毕竟是一个孩子啊。”
“神山飞羽真先生,是想去救他,而不是控制他。”
东杉推了推眼镜,沉稳地分析道。
“这或许就是他们和我们最大的不同。”
“我们寻求的是对力量的绝对掌控和平衡,以光影铠甲的秩序,去对抗影界的混沌。”
“而他,似乎是想用‘心’,去感化力量本身。”
“这种做法……风险太大了。”
坤中挠了挠头,憨厚地说道。
“可是,我感觉他能成功。”
“因为他看起来,是个好人。”
最简单的判断,有时,却也最接近真相。
美真停止了操作,她看着屏幕上那个青年坚毅的背影,喃喃自语。
“用‘心’去沟通吗……”
“这已经超出了我们所有的数据分析范围。”
“这是一种……唯心的力量。”
……
快盗战队鲁邦连者VS警察战队巡逻连者。
法式餐厅“Jurer”。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和煦。
但餐厅内的气氛,却因光幕上的景象而显得有些微妙。
“呜哇……真是乱来啊。”
魁利单手托着下巴,看着屏幕里的神山飞羽真,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明明自己都快被吞噬了,居然还想着去救别人。”
“该说他是笨蛋,还是英雄呢?”
透真擦拭着手中的高脚杯,头也不抬地说道。
“他只是在做他认为正确的事情。”
“就像我们一样。”
初美花捧着脸,大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一丝向往。
“那个男孩,一定很可怜吧。”
“一个人在那么黑,那么可怕的地方。”
“飞羽真先生,加油啊!一定要把他带出来!”
魁利的笑容渐渐收敛,他凝视着屏幕,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一个被囚禁在力量中的‘宝物’吗……”
“想要把它盗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那需要的,可不是什么开锁的技巧,也不是华丽的预告信。”
“而是能够潜入那片悲伤之海的……觉悟。”
而在另一边,国际特别警察机构的办公室里。
“绝对不能容忍!”
朝加圭一郎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热血上涌。
“那个叫神山飞羽真的男人,他现在的状态,本身就是对市民安全的巨大威胁!”
“他应该立刻接受我们的保护和监管!而不是继续使用那危险的力量!”
阳川咲也连忙劝道。
“前辈,冷静一点!”
“你看,他不是要去伤害别人,他是想解决问题的根源啊!”
明神司抱着手臂,冷静地分析着。
“从目前的情况看,强行剥夺他的力量,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那个‘男孩’的存在,是唯一的变数。”
“神山飞羽真的行为,虽然鲁莽但从逻辑上讲,是目前唯一的解法。”
圭一郎紧握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
“但是,这太危险了!”
“这是在赌博!用他自己的生命,用所有人的安全在赌博!”
“作为警察,我们绝不能允许这种赌博行为的存在!”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眼中充满了警察的执着与正义感。
“如果……如果那个男孩真的需要拯救……”
“那也应该由我们国际特别警察来执行!”
“而不是让你一个平民,去背负如此沉重的命运!”
……
假面骑士圣刃。
北区基地。
当光幕中,富加宫贤人的脸出现的那一刻。
整个基地,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神山飞羽真,新堂伦太郎,须藤芽依,尾上亮,绯道莲……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那张脸。
他们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骗……骗人的吧……”
芽依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几乎无法连成一句话。
她的身体晃了晃,如果不是伦太郎下意识地扶住了她,她恐怕已经瘫倒在地。
“贤……人……?”
伦太郎的嘴唇在哆嗦,他看着屏幕,又扭头看了看身边同样震惊的飞羽真。
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约定好要一起守护世界的挚友。
那个为了保护他,牺牲在黑暗中的同伴。
那个他一直思念,一直想要为其报仇的对象……
竟然,就是一直与他们为敌的,那个充满了不祥与黑暗的……假面骑士王剑?
这怎么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不……不……不!!!”
神山飞羽真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吼。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与贤人在一起的画面。
儿时的约定,成为剑士后的并肩作战,最后的诀别……
一幕一幕,都像是最锋利的刀在他的心脏上狠狠地切割着。
为什么……
为什么会是你……
贤人!
尾上亮这位身经百战的强大剑士,此刻也无法保持冷静,他手中的大剑“土豪剑激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开什么玩笑……”
他的声音,沙哑而干涩。
绯道莲更是无法接受,他视贤人为自己追赶的目标是他最尊敬的前辈。
“贤人君……怎么会……”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他们所坚信的一切,他们为之战斗的理由,他们所背负的仇恨……
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荒谬的笑话。
现实,是如此的残酷。
残酷到,让人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酷刑。
……
泰罗奥特曼。
光之国。
奥特兄弟们也看到了这冲击性的一幕。
但他们的关注点,很快又回到了那片内在的,黑暗的精神空间。
“他成功了。”
泰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他用自己的意志,跨越了狂暴的力量,抵达了那个悲伤的源头。”
艾斯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悲悯。
“那个男孩,就是远古飞龙本身吧。”
“不,更准确的说,是远古飞龙这股力量,在漫长的岁月中,所诞生出的‘心’。”
“它本身,或许并不想破坏。”
“只是它的力量太过强大,它的孤独太过漫长,它的悲伤无处宣泄,最终才化作了毁灭的风暴。”
归来的奥特曼,乡秀树的意识体,发出了感慨。
“神山飞羽真的出现,就像是投入那片悲伤死海的第一缕阳光。”
“那个男孩伸出的手,既是求救,也是一种认可。”
“他认可了神山飞羽真,允许他来分担自己的痛苦。”
赛文的目光锐利,他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这种认可,反馈到了现实之中,就变成了对力量的精准操控。”
“不再是无差别破坏的能量宣泄,而是指向明确的,绝对的支配力。”
“所以,他才能轻易地分解那把黑暗圣剑。”
“因为在那一刻,他不是在使用力量,他……就是力量本身。”
初代奥特曼,早田进的意识体,总结道。
“意志与力量,达成了初步的共鸣。”
“虽然只是一个开始,但已经展现出了无限的可能性。”
“就像一颗种子,在最不可能的焦土之中,顽强地……发芽了。”
最后,佐菲凝视着屏幕中,那只覆盖着蓝色装甲的手,和那只苍白瘦弱的手,即将触碰的画面。
他的声音,在虚空中缓缓回荡。
“光,并不总是以炽热的形态出现。”
“有时候,它也可以是温柔的。”
“它可以是照亮黑暗的灯塔,也可以是……握住一双哭泣之手的那份温暖。”
“神山飞羽真,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光’的全新定义。”
“这场救赎,才刚刚开始。”
“而他与那头远古凶兽的未来,也因此走向了一条无人能够预料的道路。”
光与暗的交织,意志与力量的共鸣,在奥特兄弟们的眼中,那片光幕之上所呈现的,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战斗,更像是一场跨越了时空与存在的伟大诗篇。
而这首诗篇,才刚刚翻开它最核心的篇章。
光幕的画面,再度流转。
那片死寂的,唯有残破书页飞舞的内在空间,再一次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这一次,不再是被动地被拖入。
而是主动地,踏入!
“变身。”
现实世界中,神山飞羽真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有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
蓝色的烈焰,如同风暴般席卷了他的身躯。
那是不详的,狂暴的,象征着毁灭与孤独的力量。
远古飞龙!
当他再度睁开眼时,已然身处那片悲伤的源头。
那个孤独的男孩,依旧坐在那堆由无数故事残骸堆砌而成的“王座”上,低着头,仿佛亘古不变的雕像。
神山飞羽真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过去。
他脚下的步伐,踩在虚无之上,却发出了如同踩在碎玻璃上般清脆而令人心悸的声响。
“上一次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回荡,带着歉意,也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难得你主动……”
“……向我伸出手。”
他停在了距离男孩不远的地方,伸出了自己那只覆盖着蓝色甲胄的手臂。
那只手,刚刚才在现实中,以绝对的力量分解了暗黑剑月暗。
但此刻,它没有任何的压迫感,只是一个单纯的,想要建立连接的邀请。
男孩缓缓地,抬起了头。
他的眼中,没有神采,只有一片混沌的,燃烧着的空洞。
下一瞬!
轰——!!!
金色的毁灭烈焰,毫无征兆地从男孩的瞳孔深处喷涌而出,化作了足以焚烧灵魂的洪流,瞬间吞没了神山飞羽真!
“呃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了精神空间。
现实世界中,那刚刚才威压全场的远古飞龙装甲,在一瞬间寸寸碎裂,化作蓝色的光点消散。
神山飞羽真踉跄着后退,半跪在地,大口地喘息着。
他的胸口,仿佛被烙铁狠狠烫过,连灵魂都在战栗。
“好……好烫……”
那不是物理层面的温度,而是源自于拒绝,源自于那份积累了万古岁月的悲伤与愤怒的灼烧。
然而,他的眼中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燃起了一抹更加坚定的光。
“果然……是这样吗。”
他明白了。
那份力量,那份狂暴,并非源于恶意。
而是源于……恐惧。
就像一只浑身是刺的刺猬,因为害怕被伤害,所以用最尖锐的刺,去攻击每一个试图靠近它的存在。
“我不会……放弃的!”
神山飞羽真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的圣剑,驱动了那本禁忌之书。
“变身!”
蓝色的烈焰再次燃烧!
他又一次,踏入了那片空间。
这一次,他距离男孩更近了一些。
“能不能告诉我……”
他的声音,穿透了那呼啸的无形悲伤风暴。
“你为什么……那么难过?”
他问出了那个最核心,也是最简单的问题。
没有审判,没有质问,没有劝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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