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奉旨摸鱼,天下无敌 > 第104章 潘巧云送货上门 贼秃驴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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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潘公和迎儿跟着轿子,一路往报恩寺里去。这贼秃已经先在山门下等候,看见轿子过来,喜不自胜,向前迎接。潘公道:“真是有劳和尚。”

那淫妇下轿来,谢道:“多多有劳师兄。”

贼秃道:“不敢,不敢。小僧已经和众僧都在水陆堂上,从四点就起来诵经,到现在还没有停下,就等贤妹来证盟。这样的话多一些功德。”贼秃把这妇人和潘公带到水陆堂上,已经安排好了香花灯烛之类,有十多个僧人在那里念经。那淫妇都道了万福,参礼了三宝。

贼秃又带他们到地藏菩萨面前,证盟忏悔。结束后,就烧了纸,请众僧自己去吃斋,让徒弟继续做法事。那贼秃又请干爹和贤妹去僧房里拜茶。一带就把这淫妇带到僧房里深处,——预先都准备好了——叫声“师哥,拿茶来。”

只见两个侍者捧出茶来,白雪银器,朱红托子,绝妙好茶。喝完,放下杯子,贼秃道:“请贤妹里面坐一坐。”又带到一个小小的阁子里。里面有一个琴光黑漆桌子,挂上几幅名人书画,小桌上焚一炉妙香。潘公和女儿一边坐了,贼秃坐对席,迎儿站在侧边。那淫妇道:“师兄,真的是好个出家人的地方,清、幽、静、乐。”

贼秃道:“妹子可别笑话,怎么比得上贵宅!”

潘公道:“麻烦了师兄一天,我们该回去了。”

那贼秃哪里肯,就道:“难得干爹到这里,又不是外人。今天的斋食已经有贤妹做施主,怎么能不吃了面再走?——师哥,快端来!”

话还没说完,外面的人已经托着两个盘子进来,都是日常里藏下的稀奇果子,以及各种好吃的,摆了一桌子。淫妇就道:“师兄,何必安排酒?反而来打搅你。”

贼秃笑道:“不成礼数,微表薄情而已。”

叫师哥拿酒来倒在杯中。贼秃道:“干爹很久没来,先请尝一下这酒。”

老儿喝完,说道:“好酒!味真的重!”

贼秃道:“前几天在一个施主家学的酿酒方法,做了三五石米,明天再送几瓶来给令婿。”

老儿道:“不用送了!”

贼秃又劝道:“无物相酬,贤妹娘子,也请随便喝一杯。”两个小师哥轮番倒酒。迎儿也被劝了几杯。那淫妇道:“酒别倒了,喝不下了。”

贼秃道:“难得娘子来这里,再请喝一杯。”

宋清:贤妹娘子,娘子,又要搞事情。

潘公叫轿夫进来,说是每人给他们一杯酒喝。贼秃道:“干爹不必记挂,小僧都吩咐好了,已经派道人邀请到外面,有地方给他们喝酒吃面。干爹放心,先请开怀多喝几杯。”

原来这贼秃为了这个妇人,专门准备了这种有力气的好酒。潘公被劝不过,多喝了两杯,扛不住,醉了。和尚道:“先扶干爹去上面睡一睡。”和尚叫来两个师哥,把这老儿搀进一个冷净房间里去睡了。

这里和尚又劝道:“娘子,开怀再喝一杯。”

那淫妇一来有心,二来酒入情怀,不觉有些朦朦胧胧上来,最里胡乱道:“师兄,你只管请我喝酒做什么?”

贼秃低低告道:“只是敬爱娘子。”

淫妇又道:“我酒是喝不下了......”

秃道:“请娘子去小僧房里看佛牙。”

淫妇就道:“我正想来看佛牙。”

宋清:你不是来还愿的吗。

这贼秃把那淫妇一带,就带到一个楼上,原来正是那贼秃的卧房,铺设得十分整齐。淫妇看了,自己先有五分欢喜,就道:“你这真的是好个卧房,干干净净!”

贼秃笑道:“只是少一个娘子。”

那淫妇也笑道:“你去讨一个不就行了?”

贼秃道:“哪里能找到你这样的施主?”

淫妇道:“你先让我看看佛牙。”

贼秃道:“你叫迎儿下去了,我就取出来。”

淫妇就道:“迎儿,你先下去,看老爷醒了没有。”

迎儿自己下了楼,去看潘公。贼秃顺手就把楼门关上。淫妇笑道:“师兄,你关我在这里干什么?”

这贼秃淫心荡漾,上前搂住那淫妇,道:“我对娘子十分爱慕,我还为你下了两年心路,今天难得娘子到此,趁这个机会请成全小僧!”

淫妇道:“我的老公不是好惹的,你不要骗我。万一他得知,定不饶你!”

贼秃跪下道:“只求娘子可怜可怜小僧!”

那淫妇举着手,说道:“贼秃驴,倒会缠人!我老大耳刮子打你!”

贼秃嘻嘻的笑着,说道:“任从娘子打,只怕娘子闪了手。”

那淫妇淫心飞动,就搂住贼秃,道:“我难不成当真打你?”贼秃就抱住这淫妇,走到床前卸衣解带,了其心愿。

好半天,两个云雨方停。那贼秃搂住这淫妇,说道:“你既然有心于我,我死而无怨。只是今天虽然幸亏你成全了我,只得一瞬间的恩爱快活,不能够终夜欢娱,日后必然会害死小僧。”

那淫妇就道:“你先不要慌,我已寻思到一条妙计了。我家那人,一个月有二十来天要在牢里面睡觉,我去买通了迎儿,让她每天都在后门那里等着,如果到了晚上,他一不在家的时候,就抬一个香桌儿出来,烧夜香为号,你就进来不妨。只是怕早上四五点睡着了,不知醒来,你可以去找一个报晓的头陀,买通他来后门那里大敲木鱼,高声叫佛,你就好出去。如果买通了这样一个人的话,一来有他外面把风,二来不叫你睡过去。”

贼秃听了这话,大喜道:“妙哉!你就这样做。我这里就有这样一个头陀,叫胡道人。我吩咐他来把风就行了。”

淫妇道:“我也不敢留恋长久,怕这帮家伙疑忌。我要快点回去,你可不要误约。”那淫妇连忙再整云鬟,重匀粉面,开了楼门,就下楼去,让迎儿叫起潘公,慌忙就出了僧房。

此时轿夫们吃了面、喝了酒,已经在寺门前等候。那贼秃直送那淫妇到山门外。那淫妇告别了,上轿和潘公、迎儿回家,不在话下。

话说这贼秃自己去找报晓的头陀。本房原来有个胡道人,现在在寺后小庵中过活,大家都叫他胡头陀;每天只是四五点起来敲木鱼报晓,劝人念佛;天亮的时候收拾斋饭。贼秃叫他来到房中,安排三杯好酒接待了他,又取些锒子送给胡道人。

胡道人起身说道:“弟子无功,怎敢受禄?平常又经常得师父的恩惠。”

贼秃道:“我看你是个志诚的人,我以后会出些钱,去买一道度牒剃你为僧。这些银子暂时先拿去买衣服穿着。”

原来这贼秃平常时候,只是叫师哥不时送些午斋给胡道人;有事的时候,又带他去诵经,得些斋衬钱。胡道人感恩不浅,寻思道:“他今天又给我银两,必然有用我的地方;何必等他开口?......”胡道人就说道:“师父要是有用得着小道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贼秃道:“胡道人,你既然这样有心,我也不瞒你:现在潘公的女儿要和我来往,约定在后门那里,如果有香桌儿在外面时,就是叫我去。我难得去那里来回跑,想请你先去看看有没有,我才好去。又要麻烦你四点起来,在叫人念佛的时候,就来那里的后门;看见没人,就大敲木鱼报晓,高声叫佛,我就好出来。”

胡道人就说道:“这个......有何难哉。”当时就答应了。当天,先去潘公后门讨斋饭。只见迎儿出来说道:“你这道人为什么不去前门讨斋饭,却在后门来?”

那胡道人就念起佛来。里面这淫妇听见了,就出来问道:“你这人莫非是四点报晓的头陀?”

胡道人应道:“小道就是四点报晓的头陀,叫人少睡点,晚上宜烧些香,佛天欢喜。”

那淫妇听了大喜,就叫迎儿去楼上取一串铜钱来施给他。这头陀看见迎儿转背,就对淫妇说道:“小道就是海师父心腹之人,特地让我先来探路。”

淫妇道:“我已经知道了,今夜晚间你就可以来看,如果有香桌儿在外,你就去报给他。”胡道人点着头答应了,迎儿取过铜钱来给他,胡道人就去了。那淫妇又来到楼上,把心腹之事对迎儿说了。这奴才只要得些小便宜,怎么会不答应了!

话说杨雄这一天恰好值班,没到天黑,先来取了铺盖去牢房里睡觉。这一天倒是迎儿巴不得早点到晚上,早早的就去安排了香桌儿,黄昏时抬到后门外,那妇人闪在旁边等候。

大概晚上八九点,只见一个人,戴顶头巾,闪了进来。迎儿被吓了一跳,问道:“谁?”

那人也不答应。这淫妇在侧边伸手就扯掉他头巾,露出光头来,轻轻地骂一声:“贼秃!倒是好主意!”两个搂抱着上楼去了。迎儿自己去提回香桌儿,关上了后门,也去睡了。

他两个当夜如胶似漆,如糖似蜜,如酥似髓,如鱼似水,快活淫戏了六七遍。正睡得香哩,只听得“咯咯”地木鱼响,高声念佛,贼秃和淫妇一起惊醒。

那贼秃披衣起来,道:“我走了,今晚再相会。”

淫妇道:“今后只要有香桌儿在后门外,你千万不可负约。如果没有香桌儿在后门,你就千万不可来。”贼秃下了床,淫妇替他戴上头巾。迎儿关了后门,他就走了。

从此开始,只要是杨雄出去睡了,那贼秃就来。家中又只有这个老儿,不是很晚就要去睡觉;迎儿这个丫头已经和他们是一伙了;只是瞒着石秀一个。那淫妇淫发起来,哪里顾得上。这贼秃又知道了妇人的滋味,就好像被摄了魂魄的一样。这贼秃只要等头陀报了,就离寺过来。那淫妇专门等迎儿跑腿,放他出入。因此快活往来戏耍,将近一月有余。

宋清:这么谨慎,怎么会事情败露呢。这个时候石秀的头像又开始闪烁,宋清就去盯着他。

话说石秀每天收拾好了门店,就自己在坊里歇宿,一直有这件事挂在心上,每天都犹豫不决,又没有看见这贼秃往来。每天睡到四五点,不时跳起来思考这件事。又听见报晓头陀经常来巷里敲木鱼,高声叫佛。石秀是机灵的人,早就看破了九分,自己思量道:“这条巷是条死巷。怎么会有这头陀,连日来专门在这里敲木鱼叫佛?......事有可疑!”

当时是十二月中旬,早上四点左右,石秀正在睡不着,只听见木鱼敲响,头陀一直敲着进巷里来,到后门口高声叫道:“普度众生救苦救难诸佛菩萨!”

石秀听见叫的跷蹊,就跳了起来,在门缝里看的时候,只见一个人,戴顶头巾,从黑影里,闪了出来,和头陀一起去了;随后就是迎儿关门。

石秀现在看破了十分,恨道:“哥哥如此豪杰,却讨了这个淫妇!反而被这婆娘瞒过了,做成这种事情!”熬到天亮,把猪肉拿在门前挂好了,卖个早市;吃完饭,又去讨了一趟赊钱,中午前后,就到州衙前去找杨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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