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奉旨摸鱼,天下无敌 > 第141章 卢俊义吃满套路 被枉告身陷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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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这卢俊义虽然本事了得,却不会水;被浪里白条张顺扳翻小船,就倒摔下水去。张顺又在水底下拦腰抱住,钻到对岸去。只见岸上已经点起火把,有五六十人在那里等着,接卢俊义上岸来,团团围住,解了腰刀,脱了湿衣服,就要拿绳子绑起来。

只见神行太保戴宗传令,高叫起来:“不得伤犯了卢员外贵体!”

只见一个人捧出一包袱锦衣绣袄,给卢俊义穿了。只见八个小喽啰抬过一顶轿子来,推卢员外上轿就走。只见远远地有二三十对红纱灯笼,照着一簇人马,打鼓奏乐,前来迎接:为头的宋江、吴用、公孙胜,后面都是众头领。只见众人一起下马。

卢俊义慌忙下轿,宋江先跪,后面众头领排排地都跪下。卢俊义也跪在地上道:“既被擒捉,只求早死!”

宋清:别慌,早晚的事。

宋江道:“先请员外上轿。”众人一起上马,继续敲鼓奏乐,迎上三关,直到忠义堂前下了马,请卢俊义到厅上,明晃晃地点着灯烛。宋江向前赔话,说道:“小可久闻员外大名,如雷贯耳,今天有幸拜识,大慰平生!刚才众兄弟甚是冒犯,万乞恕罪。”

吴用向前道:“之前奉兄长之命,特今吴某亲诣门墙,以卖卦为借口,骗员外上山,共聚大义,一起替天行道。”

宋江就请卢员外坐第一把交椅。卢俊义大笑道:“卢某昔日待在家里,实在没办法死;卢某今天到这里,也没有希望活。要杀就杀,别拿我开玩笑!”

宋清:就这样送出第一把交椅,晁盖的话已经不算数了。

宋江赔笑道:“怎么敢开玩笑?实在是仰慕员外盛德,如饥似渴,已经不是三两天。所以定下这个计策,委屈员外做山寨之主,早晚共听严命。”

卢俊义道:“住口!卢某要死容易,要答应你却难!”

宋清:就怕整得你生不如死。

吴用道:“来日在做商议。”当时就安排酒肉款待。卢俊义无计可施,只得默默喝了几杯,小喽啰请他到后堂去歇了。

第二天,宋江杀牛宰马,大排宴席,请出卢员外去赴宴,再三再四请他到中间位置坐了。酒至数巡,宋江起身举杯赔话道:“夜里甚是冲撞,万望宽恕。虽然山寨窄小,不堪歇马,员外请看在‘忠义’二字的份上。宋江情愿让位,不要推却。”

宋清:第一把交椅还没有定呢,你也没位置让啊。

卢俊义道:“咄!头领差矣!卢某身无一罪,薄有家私;生为大宋人,死为大宋鬼!要是不提起‘忠义’两字,今天还能胡乱喝这一杯;要是说起‘忠义’,卢某胸中热血可以现在就溅在这里!”

吴用道:“员外既然不肯,难道能逼迫他就范?只能留得员外的身,留不得员外的心。只是众兄弟很难遇见员外到这里,既然不肯入伙,先请在小寨略住几天,再送员外回家。”

卢俊义道:“头领既然留不住卢某,何不现在就放我下山?实在害怕家中老小不知道这里的消息。”

吴用道:“这事容易,先让李固送了车仗回去,员外迟回几天,又何妨?”

吴用就问李都管:“你的车仗货物都在吗?”

李固应道:“一点都不少。”

宋江叫人取两个大银,拿给李固;两个小钱,打发当值的,那十个车夫脚夫,共与他们白银十两。众人拜谢。卢俊义吩咐李固道:“我的苦,你都知道了,你回家里给娘子说,让她不要担心。我要是不死,就会回来。”

李固道:“头领如此抬爱,主人多住两月,也不妨事。”

宋清:这话不对劲,让我想起了某明星被经纪人送走几个月的故事。

李固告辞了众人,就下忠义堂去。吴用随即起身说道:“员外宽心坐一会儿,小生送李都管下山就来。”吴用一骑马,先到金沙滩等候。

过了一会儿,李固和两个当值的,还有车仗牲口都下山来。吴用带着五百小喽啰围在两边,坐在柳阴树下,就叫李固靠前来,说道:“你的主人已经和我们商议好了,到这里坐第二把交椅。所以还没有上山的时候,预先写了四句反诗在家里的墙壁上。我让你们知道:壁上的二十八个字,每一句头上出一个字。‘芦花滩上有扁舟’,头上‘芦’字,‘俊杰黄昏独自游’,头上‘俊’字;‘义士手提三尺剑’,头上‘义’字;‘反时须斩逆臣头’,头上‘反’字。这四句诗包藏着‘卢俊义反’四个字。今天上山,你们怎么知道?本想把你们众人都杀了,又显得我梁山泊做事不仗义。今天暂时放你们回去,好去布告京城:主人决不回来!”

李固等只管下拜。吴用让人用船送过渡口,一行人上路奔回北京。

话分两头。不说李固等人回家,先说吴用回到忠义堂上,再进宴席,各自默默饮酒,到晚上才散。第二天,山寨里又安排宴会庆贺。卢俊义道:“感谢众头领不杀,但是把卢某杀了倒也算了,不就便是度日如年,今天告辞。”

宋江道:“小可不才,有幸认识员外,来宋江房里准备小酌两杯,面对面交流一下想法,万望不要推却。”又过了一天。

第二天,宋江请;第三天,吴用请;第四天,公孙胜请。天天有人请。闲话少说,三十多个上厅头领,每天轮一个安排宴席。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很快就过看一个多月。卢俊义生气了,又要告别。

宋江道:“不是不留员外,实在是你急忙要回家;明天在忠义堂上安排薄酒送行。”

宋清: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第二天,宋江又安排宴席送行。只见众领领都说道:“俺哥哥敬员外十分,俺们就当敬员外十二分!员外偏偏只喝我哥哥的饯行酒,真是厚此薄彼!”

李逵又在里面大叫道:“我受了多少气,直到北京请到你来,却不让我饯行了再去;逼我和你怒目相对,性命相扑!”

吴学究大笑道:“没有见过里这样请客的,我劝员外看在你们众人薄意上,再住几天。”

不知不觉又过了四五天。卢俊义坚持要走。只见神机军师朱武带着一帮头领直到忠义堂上,开话道:“我等虽然是排在后面的弟兄,但是也曾给哥哥出过气力,难道我们的酒中藏着毒药?卢员外如果是这样见怪,不肯喝我们的,我们倒是无妨,只怕小兄弟们做出什么事来,那就不好说了!”

吴用起身就道:“你们都不要伤心,我给你求员外再住几天,有何不可?常言道:‘用酒劝人,本无恶意’。”

宋清:上次这个套路是搞秦明,没想到现在秦明又用来搞别人。

卢俊义说不过众人,只得又住了几天。——前后刚好三五十天。自从五月离开北京,不知不觉在梁山泊过了两个多月。只见金风淅淅,玉露冷冷,已是深秋时分。卢俊义一心要回家,又去找宋江说。宋江笑道:“这个容易,明天在金沙滩送行。”卢俊义大喜。

第二天,还把原来的衣裳刀棒送给员外,众头领都送下山。宋江拿一盘金银相送。卢俊义笑道:“山寨的东西,怎么来的?卢某怎么能收下?但是如果没有盘缠,怎么回去,卢某怎么能拒绝?只要够用到北京,其余的也是无用。”宋江等众头领直送过金沙滩,告别后自己回去了。

宋清发现卢俊义的头像闪烁,又溜了出去,只见卢俊义迈开脚步,星夜奔波,走了十多天,终于到了北京。此时日已薄暮,赶不到城里,就在店中歇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卢俊义离开了村居飞奔进城,离家还有一里多路的时候,只见一人,头巾破碎,衣裳褴褛,看见卢俊义,伏地就哭。卢俊义抬眼看时,正是浪子燕青,就问:“小乙,你怎么这个模样?”

燕青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卢俊义转过土墙侧边,细问缘故。燕青说道:“自从主人去后,不到半月,李固回来对娘子说:‘主人归顺了梁山泊宋江,坐了第二把交椅。’于是就去官府告了。他已经和娘子做了一路,责怪燕青不听话,把一房的家私,全都封了,把我赶出城外;而且还吩咐所有的亲戚相识:只要有人让燕青在家睡觉的,他就花半个家产和他打官司。因此,小乙在城中安不得身,只得来城外求乞度日。——小乙不是飞不到别处去,因为深知主人一定不会落草,所以苟延残喘,在这里等着见主人一面。如果主人真的是从梁山泊里来,请听小乙的话,先回梁山泊去,再做个商议。如果进了城里,必中圈套!”

宋清:燕青既聪明又忠心,真是顶级心腹。

卢俊义喝道:“我的娘子不是这种人!你这家伙别来放屁!”

燕青又道:“主人脑袋后面又没长眼,怎么知道所有的事情?主人平常只顾打熬气力,不亲女色;娘子以前和李固就有私情;现在推门相就,做了夫妻,主人回去,必遭毒手!”

宋清:这个世界太颠倒了,处处有出轨,不过这个李固让我再次想起了宋吉吉的故事……

卢俊义大怒,喝骂燕青道:“我家五代在北京住,谁不认识!你觉得李固有几颗头,敢做这种事情!莫非是你做出了坏事,今天倒过来先告状!我到家里去问清楚虚实,一定不和你善罢甘休!”燕青痛哭,趴在地上,拖住员外衣服。卢俊义一脚踢倒燕青,大踏步,就进城去了。

跑到城内,直接进了家里,只见大小主管都吃了一惊。李固慌忙前来迎接,请到堂上,纳头就拜。卢俊义就问:“燕青在哪里?”

李固答道:“主人先别问,真的一言难尽!一路风霜辛苦了,等休息好了再说。”

贾氏从屏风后哭着出来。卢俊义说道:“娘子见了,先说燕青小乙怎么了?”

贾氏道:“丈夫先别问,真的一言难尽!一路风霜辛苦了,等休息好了再说。”

宋清:你是复读机吗。

卢俊义心中疑惑,打死要问燕青下落。李固就说道:“主人先请换了衣服,拜了祠堂,吃了早膳,那时再说不迟。”一边安排饭食给卢员外吃。刚举起筷子,只听见前门门口一大片人喊起来,二三百个做公的冲了进来,卢俊义吓得惊呆了;三两下就被做公的绑了,一步一棍,一直打到留守司去。

当时梁中书正在公厅,左右两行,排列着狼虎一样的公差七八十个,把卢俊义拿到前面。李固和贾氏也跪在侧边。厅上梁中书大喝道:“你这家伙,本来是北京本地良民,为什么要去投降梁山泊落草,坐了第二把交椅?现在还敢来里勾外连,要打北京!现在被抓来,有什么可说的?”

卢俊义道:“小人一时愚蠢,被梁山泊的吴用,假装卖卦先生到家里,口出讹言,煽惑良心,骗到梁山泊,软禁了两个多月。今天万幸能脱身回家,并没有歹意,望恩相明察。”

梁中书喝道:“你这话怎么说得过去!你在梁山泊中,如果没有勾结,怎么能住了这么多天?现在有你的妻子和李固作证告状,怎么是假的?”

李固道:“主人既然已经被抓到这里,就招了吧。家中墙壁上现在写下了藏头反诗,就是老大的证据。不必多说。”

贾氏道:“不是我们要害你,只是怕你连累我。常言道:‘一人造反,九族全诛!’”

卢俊义跪在厅下,叫起冤枉来。李固道:“主人不必叫冤枉。是真难灭,是假难除。早早的招了,免得吃苦。”

贾氏道:“丈夫,虚事难进公门,实事难以抵赖。你要是做出事来,送了我的性命。要知道‘有情皮肉,无情杖子’,你就快招了。也就只吃这个有数的官司。”

李固上下都塞了钱。张孔目上厅禀道:“这个顽皮赖骨,不打怎么会招!”

梁中书道:“说得是!”喝叫一声:“打!”

左右公差把卢俊义捆翻在地,不由分说,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昏晕过去三四次。卢俊义熬不住,仰天叹道:“果然命中注定要横死!我现在屈招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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