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容复凝聚全身功力,欲斩出致命一刀的瞬间,他手臂猛然一颤,长刀竟滞在半空!
他脸色骤变,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随内力运转悄然蔓延,经脉中仿佛有无数细针游走。
白世镜依然保持着防守的姿态,臂膀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什么。
慕容复的脸色渐渐变了,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正在体内蔓延……
白世镜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刀法中那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小破绽,心中冷笑。
慕容复越运转内力,越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侵蚀他的功力。
不对劲!慕容复猛然醒悟,虚晃一刀,抽身后退数步,暗自调息。
他仔细感受体内气息流转,终于发现了一丝异常——一股极细微的异种真气不知何时已渗入经脉,正随着他的内力运转而悄悄蔓延!
你下了毒?慕容复惊怒交加,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
白世镜负手而立,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李将军现在才发觉,未免太迟了。这附骨蚀魂散最喜内力充沛之人,你运功越猛,它发作越快!“
白世镜血染衣袍,目光却静如深潭。
附骨蚀魂散乃他大幅改良的丐帮秘传奇毒,无色无味,初时只令人内力微滞,但会随真气运行深入骨髓,更可怕的是——经过白世镜的改良,已经脱胎换骨,它更能惑人心智,种下心魔!
——这一切,早在白世镜算计之中。
他深知慕容复武功高绝、心细如发,寻常手段绝难幸免。
唯有兵行险着,诱其全力进攻,再以自身为饵,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借刀势相交之机将“附骨蚀魂散”贴身使出,方能有效快速通过慕容复的呼吸,渡入其体内!
为此,他硬生生受了慕容复三刀,但这一切——值得!
慕容复惊疑交加,只觉内力滞涩,心神摇曳。
“将军何必执意相逼?”白世镜声音忽转低沉,带着奇异的韵律,“西夏与大宋之争,与王姑娘何干?”
慕容复心神恍惚,竟下意识想要认同,猛地惊醒,怒喝:“休要惑我!”
反身上前,继续猛攻!
但他出手已见犹豫。
那种心悸感越来越强,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控制。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安,自从练成斗转星移以来,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白世镜的声音中带着奇特的韵律:“莫非将军有什么难言之隐?”
慕容复心神一晃,竟下意识地想要吐露心声。
但猛地惊醒,怒道:“休要胡言!”
白世镜看准时机,攻势突然加紧。
慕容复勉强招架,却觉内力运转越发不畅,心中惊疑不定。那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是在做一场噩梦,明明意识清醒,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白世镜渐渐反守为攻,而慕容复勉强招架,内力却越发不畅。
就在此时,一阵强烈心悸袭来——多年江湖搏杀的经验告诉他,再战必陷死局。
“今日暂且别过!改日再想白长老讨教!“
慕容复不再犹豫,深深看了一眼王语嫣方向,虚晃一招,纵身后撤。
白世镜微微一笑,并未追击,只朗声道:“若他日有所不适,可来洛阳丐帮总舵寻我。”
慕容复身形微顿,心中惊疑更甚,却不敢停留,瞬息没入密林。
...
直到确认慕容复远去,白世镜才长吁一口气,踉跄一步,以刀拄地。方才一战凶险万分,他几乎是赌上性命才换得下毒之机。
王语嫣从巨石后走出,脸色苍白如纸,眸中却闪着复杂的光彩。她亲眼见证白世镜如何以身为饵、步步为营,最终逆转死局。
“白长老...”她声音微颤,“您方才竟是故意受他那三刀?”
白世镜淡然一笑:“此人武功之高,远超预估。若非如此,怎能让他中毒而不自知?”
他语声温和却笃定,“姑娘放心,一切都在我计算之中。”
王语嫣怔怔望着眼前这人,他身上多处刀伤,衣衫褴褛,露出的伤口仍在渗血,神情却从容如常。
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涌上心头——这个人,竟能在与如此高手的交锋中全程掌控局势,甚至连受伤都在算计之内!
王语嫣一双明眸湛亮如星。
“白长老智勇双全,小女子佩服。”她声音微颤,欠身深深一礼:“方才若非长老周全,我恐怕……”
“姑娘言重,此乃白某分内之事。”
他温声打断,伸手扶她起身。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尽快离开。”
他护着王语嫣继续沿溪而行,不久果然见一座破旧磨坊伫立溪畔。墙垣虽损,尚可暂避风雨。
入内,安置好王语嫣,白世镜肃然道:“姑娘在此稍候,白某去四周察看,以防追兵。”
-
他转身出门,即暗中追踪慕容复而去。
附骨蚀魂散就如一道无形线索,引导着他在远处一个密林中,顺利找到正运功逼毒的慕容复。
此时的慕容复汗出如浆,面无血色,早失了从容。
白世镜如影骤现,声寒如冰:“李将军,来不及了,毒入骨髓的滋味如何?”
慕容复骇然睁眼,竟发现自己在看到白世镜的瞬间,第一反应不是杀意,而是莫名的畏惧与...一丝依赖?
“此毒非凡,”白世镜语带诡韵,直撼其心,“三日内若不得解,必损根基,武功尽废。”
慕容复欲提内力相抗,却只觉气涩脉滞。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竟难以对白世镜升起杀意——仿佛对方已是唯一能救他之人。
“记住,”白世镜的声音如魔音贯耳,“三日后子时,若感心悸气短,可至无锡城南土地庙寻我。”
言毕即退,不留回旋余地。
这些话配以奇毒,已在慕容复心中种下难以磨灭的烙印!
返途中,白世镜心神渐松。一切皆依计而行,慕容复已入彀中,接下来只需……
蓦地,他背脊一寒,不祥预感如冷箭窜起——磨坊方向太过寂静,静得反常。
他疾步赶回,愈近磨坊,不安愈浓。
距磨坊不足十丈时,里头蓦地传出一把猥琐笑声:
“小美人,何必倔强?从了我云中鹤,包你快活似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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