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车内部,林凡正用毛巾擦拭着一尘不染的灶台,神情专注。
车窗外,那个黄毛不良高举的棒球棍,在夕阳下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弧。
那道光,映在了餐车光洁如镜的玻璃上,扭曲成一抹狰狞的弧线。
它正朝着玻璃,急速砸落。
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林凡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的眼皮甚至都未曾抬起一下。
就在棒球棍的顶端距离玻璃不足三公分,即将爆发出刺耳碎裂声的那个千分之一秒。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从天而降。
它不是凭空出现,而是以一种超越了动态视力极限的速度,切入了所有人的视野。
砰!
一声闷响。
那不是金属与玻璃的撞击声,而是某种硬物与血肉头骨碰撞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钝击。
高举着棒球棍的黄毛不良,脸上的狂妄与狰狞在一瞬间凝固。
他的瞳孔骤然扩散,眼白上翻,身体的力气被瞬间抽空。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砸在沥青地面上,激起一小片尘土。
那根金属棒球棍脱手飞出,“哐当”一声,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了一滩不知是谁吐的口水旁。
时间,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周围所有不良少年脸上的嚣张气焰,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意瞬间浇灭。
他们脸上的肌肉僵硬,嘴巴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股源自生物本能的恐惧,扼住了他们的喉咙。
他们机械地,一寸一寸地,抬起头。
视线越过倒地不起的同伴,最终定格在那道黑影的身上。
那是一个少年。
身材算不上高大,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校服,每一个纽扣都扣得一丝不苟。
左臂上,佩戴着一个鲜红的袖章,上面用白色字体写着——风纪。
他手中,正缓缓收回一对银色的武器。
那武器造型奇特,是两根短棍,棍身侧面延伸出一个垂直的握柄,顶端还有一个小小的尖刺。
浮萍拐。
武器的表面闪烁着森冷的金属光泽,上面没有沾染一丝血迹,却散发着一股令人灵魂战栗的冰冷杀气。
那股杀气并非虚无缥缈的威压,而是一种实质性的冰冷。
它穿透了皮肤,刺入了骨髓,让在场所有人的血液流速都为之减缓。
“云、云雀……恭弥!”
一个不良少年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名字。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仿佛光是念出这四个字,就要耗尽他所有的勇气。
这个名字,是一个咒语。
一个能瞬间点燃并盛所有不良少年内心最深层恐惧的禁忌咒语。
一瞬间,极致的恐惧,如同决堤的洪水,淹没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他们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瞳孔因恐惧而缩成了针尖。
并盛中学最强的守护者。
君临这片区域的绝对帝王。
风纪委员会委员长——云雀恭弥!
云雀恭弥狭长的凤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冷漠地扫过眼前这群已经抖成筛糠的不良少年。
他的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句清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神明宣判般的威严。
“在并盛,群聚,咬杀!”
话音未落,他动了。
他的身影在原地拉出一道残影,整个人化作一道黑色的龙卷,冲入了那群呆若木鸡的不良少年之中。
没有怒吼,没有多余的动作。
只有浮萍拐挥舞时带起的、撕裂空气的尖啸。
“咔嚓!”
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一个不良少年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凄厉的惨叫刚刚冲出喉咙,就被另一记浮萍拐的重击砸在下颚,戛然而止。
又是一道银光闪过。
另一个不良的膝盖被精准地击碎,他哀嚎着跪倒在地。
整个过程,充满了暴力,却又带着一种异样的、高效而精准的美感。
云雀的每一次攻击,都只为了让敌人丧失战斗力,不多一分力,也不少一分。
不到三十秒。
甚至连三十秒都不到。
刚才还不可一世、叫嚣着要砸店的十几个不良少年,此刻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
他们或昏迷不醒,或抱着断裂的肢体,发出压抑的、痛苦的呻吟。
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云雀恭弥站在一片狼藉的中心,黑色的校服下摆在晚风中轻轻飘动,他身上,甚至没有沾染上一丝灰尘。
然而,这场风暴并未就此平息。
他那双冰冷的眸子,缓缓转动,最终锁定在了从始至终都站在一旁,平静地看着这一切的林凡身上。
在他的世界观里,秩序,是唯一的真理。
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的快餐车,以及它的主人,是一种“异物”。
异物,就意味着扰乱了并盛原有的风纪。
他从不问缘由,也从不讲道理。
在他的规则里,凡是扰乱风纪者,皆为清除对象。
无论是制造噪音的不良,还是这个来历不明的厨师,本质上没有区别。
林凡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冰冷的杀意,如同探照灯一般,将自己牢牢锁定。
那是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个人恩怨的敌意。
就如同免疫系统,在清除入侵体内的病毒。
“你,也是。”
云雀恭弥吐出三个字。
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没有任何警告。
他的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身形瞬间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已经出现在林凡的面前。
手中的浮萍拐化作两道致命的银色流光,撕开空气,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一道攻向林凡的脖颈大动脉,另一道则直取他防御薄弱的肋下!
出手,便是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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