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余杭镇已热闹起来。青石板路上沾着晨露,挑着菜筐的农妇边走边吆喝,鱼贩摊位前摆着刚靠岸的活鱼,银鳞在阳光下闪着光。陆辰背着布包,按司徒钟的嘱托找“醉仙酿”——他比谁都清楚,这酒不仅是师傅的吩咐,更是接近李逍遥的契机。?
穿越前刷过无数遍《仙剑》,他记得李逍遥最初就是在云来客栈帮人跑腿代购,这“懂门路”的评价,简直是为剧情量身定做的引子。?
“客官,实在对不住,醉仙酿昨天刚被一个穿青袍的道长买走了。”酒铺掌柜擦着柜台,语气歉意,“不过你要是急着要,去隔壁云来客栈问问李逍遥,那小子门路广,说不定能帮你弄到。”?
陆辰心中微定,果然和剧情对上了。他谢过掌柜,转身走向斜对门的客栈。刚推开雕花木门,就听到一阵喧哗——柜台前围了一圈人,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眉眼带俏的少年正踮着脚,从一个胖客商的腰带夹层里摸出个钱袋。?
“我说这位爷,您这钱袋藏得够深啊,难怪被小偷偷了都没察觉。”少年把钱袋递回去,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按规矩,找东西得收半成跑腿费,不过看您是熟客,给两文钱意思意思就行。”?
胖客商又惊又喜,连声道谢,掏出碎银子递过去。少年接过银子,揣进怀里,转身就撞进陆辰怀里。?
“哎!走路看着点啊!”少年揉着额头抬头,看到陆辰挺拔的身形和沉稳的眼神,愣了愣,“你是来找住店的?还是吃饭的?”?
陆辰压下心头“终于见到活的李逍遥”的感慨,尽量让语气自然:“我找李逍遥,想买坛醉仙酿。”?
“找我?买醉仙酿?”李逍遥眼睛一亮,搓了搓手,“这酒可不便宜,而且难弄。这样吧,你给我五十文跑腿费,我三天内给你弄到,怎么样?”?
果然是这副爱耍小聪明的模样。陆辰想起剧情里他后来为了救婶婶闯仙灵岛的莽撞,故意用军人式的坦诚拆穿:“掌柜说你‘门路广’,但我刚才看你找钱袋的手法,更像会点轻功。五十文太多,二十文,我等得起。”?
李逍遥没想到这人一眼看穿自己的小伎俩,反倒觉得新鲜:“行!算你厉害!二十文就二十文,不过你得在客栈住下,酒到了我好找你。”他朝后院喊了声“婶婶”,又转头对陆辰说,“我叫李逍遥,你呢?”?
“陆辰。”他报上名字,目光扫过客栈大堂——角落里坐着两个穿深色短衫的苗人,腰间鼓鼓囊囊,袖口隐约露出淬毒的短刃。?
穿越者的记忆瞬间被激活:这是拜月教的先遣兵,后续就是他们逼问仙灵岛路线,甚至跟着上岛夺水灵珠。陆辰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重瞳悄然开启,果然看到短刃上萦绕着淡黑色的煞气——和剧情里描述的拜月教毒物气息一模一样。?
“陆兄弟,你先坐,我去给你收拾房间。”李逍遥转身往后院走,路过苗人桌前时,还好奇地瞥了一眼。?
陆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碗阳春面。邻桌食客的闲聊声飘进耳朵:“听说了吗?最近海边总有苗人转悠,还问仙灵岛怎么走呢。”“仙灵岛?就是那个传说有仙女的岛?我爷爷说那岛上有阵法,进去的人没一个出来的。”?
每一个字都在印证剧情的走向。陆辰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李逍遥就会因为婶婶病重,不顾一切闯仙灵岛,而他必须在那之前做好准备,至少要避免姥姥像原剧情里那样惨死。?
傍晚时分,陆辰住进客栈隔壁的小破屋。屋子简陋,只有一张木板床和一张破桌,但胜在安静。深夜,他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是客栈方向传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李逍遥的婶婶。?
陆辰走到窗边,重瞳望向客栈后院。月光下,他清晰地看到一个老妇人躺在床上,肺部萦绕着一团淡黑色的气流,像蛛网一样缠在经脉上。?
“阴寒之毒,和剧情里一模一样。”他喃喃自语。原剧情里郎中治不好这病,才逼得李逍遥去仙灵岛求药,现在他提前看到病因,却不能直接拿出解决方案——暴露太多,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只能等,等李逍遥主动找到他,也等剧情的齿轮,按既有的轨迹开始转动。只是这一次,有他这个“变数”在,很多事,或许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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