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殿的石阶泛着冷光,晨雾还没散透,我就被弟子引着往里走。刚跨进殿门,就见剑圣站在案前,手里攥着柄古朴的剑——后来才知道那是蜀山圣剑,剑鞘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看着就透着威严。?
“陆辰,你可知罪?”剑圣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股压人的气势,目光扫过来时,我都觉得后背有点发紧。?
“弟子不知。”我站得笔直,尽量让语气稳点,“带姜婉儿入锁妖塔,是因她被困受袭,救她也是出于道义;灵儿姑娘是女娲后人,用水灵之力净化妖气,更是在帮蜀山,何罪之有?”?
“人妖殊途,锁妖塔本就是镇压妖物之地,你擅带半妖入内,还让女娲后人涉险,这就是破了蜀山的规矩!”剑圣把剑往案上一放,“当年你师傅司徒钟就敢违逆规矩,如今你倒是跟他学了个十成十。”?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往前半步,直视着他,“姜婉儿虽有妖血,却从未害过人,还救过外门弟子;灵儿姑娘心怀苍生,连妖兽都愿治愈,难道就因为‘妖’这个字,就要把他们拒之门外?”?
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是灵儿和月如来了——后来才知道,李逍遥怕我吃亏,偷偷跑去喊了她们。灵儿走到我身边,轻声说:“剑圣前辈,陆辰大哥是为了护蜀山,不是故意破规矩的。”?
月如也跟着点头:“对啊,昨天若不是他,外门弟子早就被妖兽伤了,哪还有功夫在这说规矩?”?
剑圣没搭理她们,反倒指着案上的圣剑:“这剑斩过无数妖物,蜀山立派千年,靠的就是‘人妖分界’的规矩,你想改规矩,就得先说服我。”他顿了顿,“敢不敢跟我论道?输了,就把姜婉儿送出蜀山,以后不准再插手锁妖塔的事;赢了,我就准你留她,也不再拦着你查锁妖塔。”?
我还没开口,月如就拉了拉我的袖子:“别跟他论,他都活了几百岁了,嘴皮子肯定比你溜!”?
“没事。”我拍了拍她的手,转向剑圣,“好,我跟你论。”?
论道的地方选在演武场,不少弟子都围过来看热闹。剑圣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捏着个玉诀:“我问你,若有妖物伤了人,该不该斩?”?
“该斩,但要看为什么伤。”我也坐下,“若是为了自保,或是被人逼到绝路,或许有转圜的余地;若是故意害人,斩了也无妨。”?
“那锁妖塔里的妖物,哪个没害过人?”剑圣追问,“你把它们放出来,万一伤了百姓,谁来担责?”?
“我没说要放它们出来。”我从怀里掏出块玉佩——是姜婉儿给我的,上面刻着她母亲的名字,“姜婉儿的母亲,当年是被恶人追杀,才误伤人,后来一直躲在锁妖塔赎罪,临死前还叮嘱姜婉儿‘别害好人’。您看,妖也分善恶,不能一棍子打死。”?
剑圣沉默了片刻,突然拔出圣剑,剑身上的符文亮了起来:“这剑能辨善恶,你敢让它测一测吗?”?
我站起身,走到圣剑前。剑圣挥剑往我身前一扫,剑身上的符文没亮——据说若是恶人,符文会发红。他又把剑递给我:“你去测测姜婉儿,若是她有恶意,剑会告诉你。”?
我拿着剑找到姜婉儿,她正坐在院子里晒草药。圣剑刚靠近她,符文就泛起淡淡的绿光——是善的征兆。我把剑递回给剑圣,他看着剑,叹了口气:“罢了,是我太执着于‘种族’,忘了‘善恶’才是根本。”?
这事儿刚完,天就变了——好好的晴天突然乌云密布,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一道紫雷就朝着我劈了下来!那雷看着就不对劲,上面还缠着淡灰的气流,跟之前看到的天道枷锁一个样。?
“小心!”司徒钟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手里的酒葫芦往天上一扔,葫芦里的酒洒出来,形成一道水幕,挡住了紫雷。可紫雷的力道太大,水幕瞬间就破了,司徒钟又扑过来,把我往旁边一推,自己硬生生扛了剩下的雷,嘴角立马就流血了。?
“师傅!”我赶紧扶住他,“您怎么样?”?
“没事,老骨头还扛得住。”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瞪着天上的乌云,“这是天道的警示雷,看来你这圣体,是真把它惹急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雷是天道用来打压我的,因为圣体是“逆天体质”,能破天道枷锁。司徒钟把我拉到醉仙居,偷偷塞给我一卷《蜀山避雷诀》:“这是我当年躲天雷的法子,你好好练,下次再遇到,别再让我这老骨头替你挡。”?
我接过诀,心里暖暖的:“师傅,谢谢您。”?
“谢什么,你是我徒弟。”他喝了口酒,又笑了,“对了,你跟剑圣论道赢了,可得请我喝酒。”?
“没问题,您想喝多少,我就请多少。”我笑着说。?
旁边的李逍遥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陆大哥,你太厉害了,连剑圣都被你说服了!下次我跟人吵架,你可得帮我出主意。”?
“就你那点小事,还用得着出主意?”月如敲了他一下,“刚才雷劈下来的时候,你跑得比谁都快,还好意思说。”?
李逍遥挠了挠头,嘿嘿笑了:“我那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嘛。”?
那天晚上,灵儿帮司徒钟煮了醒酒汤,月如还拿来了林家的护心丹。看着他们忙前忙后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就算有天道打压,有锁妖塔的隐患,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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