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蜀山飘起了小雪，杂役处的木屋上覆盖着一层薄雪，远远看去像一个个白色的小馒头。陆辰裹紧粗布衣服，依旧每天清晨去后山砍柴——他发现，寒冷的天气能让他更清晰地感知体内的力量，练心法时，灵气也比平时更温顺。?
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陆辰的重瞳已经能稳定开启一炷香时间，虽然之后还是会疲惫，但比之前好太多了。他能用重瞳观察灵气的流动轨迹，甚至能引导少量灵气在经脉中缓慢游走——虽然还是无法留在丹田，但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陆哥，你看我采的雪茶！”小豆子捧着一小袋白色的茶叶跑过来，脸上冻得通红，“听说雪茶能提神，还能辅助修行，咱们晚上煮着喝？”?
陆辰接过雪茶，用重瞳一看——茶叶里果然蕴含着淡淡的灵气。“好啊，晚上在我屋里煮。”他笑着说道。?
晚上，两人在陆辰的屋里煮雪茶。炉火跳动，茶香混合着灵气的味道弥漫开来。小豆子喝了一口，眼睛一亮：“真好喝！比我以前喝的粗茶好多了！”他忽然叹了口气，“要是能一直喝到这么好的茶就好了，可惜咱们是杂役，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蜀山脚下。”?
“不一定。”陆辰看着窗外的雪景，“外面的世界很大，有机会可以去看看。”?
“外面？”小豆子眼睛里闪过向往，“我听张管事说，外面有很多城镇，还有南诏国，那里有会施咒的苗人，还有很多妖怪。不过也很危险，去年有个杂役偷偷下山，再也没回来。”?
陆辰心中一动。他早就想下山看看——一来是想了解这个世界，二来是想找机会验证自己的实力，三来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最近听杂役们闲聊，说南诏国最近不太平，有妖怪作乱，还有人说看到过会喷火的大蛇；余杭镇那边也不平静，有传言说仙灵岛上有仙女，还有苗人在镇上打听消息。?
“司徒，你去过外面吗？”这天傍晚，陆辰问来找他打酒的司徒钟。?
司徒钟靠在树上，喝着酒，眼神悠远：“去过啊，年轻时走遍了大江南北。余杭的桃花酒，南诏的竹筒饭，还有长安的夜景，都不错。”他顿了顿，“不过外面也危险，妖怪多，人心更复杂。你小子，是不是想下山？”?
陆辰没否认：“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想试试自己的本事。”?
“急什么？”司徒钟瞪了他一眼，“你现在这点本事，下山就是送菜！赤焰鼠那种小妖兽你能对付，要是遇到二阶、三阶妖兽，比如青鳞蛇、黑风熊，你怎么办？还有那些邪修，专门抓你这种体质特殊的人练邪功！”?
陆辰沉默了。他知道司徒钟说的是实话——他现在只有肉身力量和初步的步法、心法，遇到真正的危险，根本不够看。?
“不过也不是不能下山。”司徒钟又灌了口酒，“等你踏月步练到能在雪地上不留脚印，心法能引导灵气在经脉中走三圈，我就带你去山下的城镇看看。”?
这话给了陆辰动力。接下来的日子，他练得更刻苦了。练踏月步时，他在雪地上来回跑，直到脚印越来越浅，最后几乎看不见；练心法时，他用重瞳仔细观察灵气流动，调整呼吸节奏，终于能让灵气在经脉中走两圈，离三圈越来越近。?
他的身体素质也在不断提升。砍柴时，他能一刀劈开碗口粗的树干；挑水时，能挑着两桶装满水的木桶在山路上快速行走；甚至能在雪地里赤手空拳打倒一头野猪——那野猪是后山的常客，平时杂役们都躲着它，陆辰却用踏月步避开它的攻击，一拳打在它的太阳穴上，将它打晕。?
杂役处的人对陆辰的敬畏又多了几分，甚至有人称他为“陆壮士”。张管事对他也格外客气，每次分物资都会多给他一些，还偶尔跟他说些外面的消息。?
这天，陆辰练完踏月步，坐在山顶看雪景。远处的山峰被白雪覆盖，云雾缭绕，像仙境一样。他想起现代的城市，想起地铁里的人潮，想起父亲的叹息。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已经不想回去了——在那个世界，他是个被生活压垮的“牛马”；在这个世界，他有力量，有目标，还有司徒钟这样的引路人。?
“等我有足够的实力，就下山去看看。”陆辰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去余杭镇，去南诏国，去看看这个世界的样子，也用自己的本事，做些有意义的事。”?
风吹过山顶，带着雪花落在他的脸上，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因为他的心，已经朝着远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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