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煌!绳再给我一捆——”白蘋在天上飘飘扬扬飞着,手上提了个竹筐,框里有几根红线,并一捧花瓣。
“唉哟白蘋你可帮老夫大忙了,这友仁是年年考核,年年问罪啊。”
“天帝不是不知道人间是什么个情况,他怎么还罚你呢。”白蘋向下系着红线,撒着欢好的花瓣,问柴道煌。
“嗐,他也闲呗。”
“公明呢。”白蘋伸脖子望着,“没公明的财,红线系了没几日就淡了。”
道煌一脸有苦说不出,“公明太忙了。香火旺得嘞……老夫我香火就没这样断过。”
白蘋轻笑一声,“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啊……你也忙了几千年了,该歇歇啦。”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白蘋忽然看见一抹白,便试探地喊道:“必安?”
正凑热闹的白无常抬起头,帽子歪歪斜斜有些要掉的迹象,便伸手扶住,眯眯眼,扶帽子的手挥了挥:“白蘋!道煌!陛下!”
刚喊完,帽子就掉了,他也就忙去捡。白蘋和柴道煌听见天帝在,猛一回头,只看见天帝摊摊手:“我以为你们都知道我在呢。”
“陛下!”白无常忽然跪倒,又如此说,众人都四处打量。后来才发现酆都大帝藏在更高的云上。
“白蘋失礼。”寄玄行了个礼,“今天是有什么大事么?”
“当然是月老的业绩问题咯。”两个陛下相视一笑。
“那忘川旁啊,赶去投胎的人密密麻麻的。我要再不过来,上面要是断了,我下面的业绩可也断了。”
“鹊桥!”柴道煌一声惊呼,众人随他目光看去,千只飞鹊同淡紫星辰正蜿蜒成桥,夜幕忽降,广寒明亮。
织女独自一人站在桥上,抱着嫦娥的兔子,也同白蘋一行人招手,浅笑着,慢慢开口:“只愿我天下女子心灵手巧,遂心如愿。”
飞鹊忽散成花,纷纷洒在云上,炸开粉白的祝福。
“今年织女倒没睡过头。”谢必安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