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这系统是来坑我的吧？
混沌之气入体的刹那，我像是被扔进了冰火两重天的熔炉。
原本撕裂灵魂的剧痛突然松了几分，可紧接着，一缕凉丝丝的暖意顺着识海往下钻，在丹田处“叮”地撞出个小漩涡——那是系统说的混沌气旋？
我勉强压下翻涌的神识，试着内视。
这一看险些倒抽冷气——所谓“圣人之躯”根本不是什么完美容器！
经脉像被烈日烤干的河床，裂着细缝；道基上爬满蛛网似的裂痕，每道裂痕里都渗着暗金色的光，像被什么啃噬过；胸口那道贯穿伤更吓人，从左肩直透右肋，伤口边缘泛着焦黑，还在缓缓渗出金血，滴在混沌虚空中便化作细碎星芒，转眼被乱流卷走。
最诡异的是丹田。
原本该空荡荡的气海中心，悬着一枚半透明的古钟虚影。
钟身布满细密的纹路，有些地方缺了角，像被斧子劈过似的。
我盯着那钟影发怔，识海里的系统突然轻鸣一声——“嗡”，极轻，却像两根琴弦同时颤动。
“这该不会是……混沌钟？”我下意识出声，声音在混沌里撞出回音。
话音未落，后颈突然窜起寒意。
“异种循环，当断。”
那道无形之声又出现了，这次不是在头顶，而是直接扎进神魂里，像冰锥子搅着脑浆。
我眼前一黑，混沌气旋“轰”地炸开，原本温驯的气流突然倒卷，撞得经脉生疼。
“咔嚓！”
丹田的古钟虚影晃了晃，竟裂开一道细缝。
我疼得蜷起身子，喉咙一甜，金血喷在虚空中，染红了一片混沌雾。
“警告：天道干扰强度提升37%，任务【收集混沌之气】进度重置为0/1。”系统的机械音跟着炸响，“当前功能：任务追踪、基础分析。”
“刚给点甜头就全收回去？”我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得有些疯，“合着我是你练功的沙包？”
混沌气流突然凝滞。
原本还在缓缓流动的雾气像被无形的手按住，连最细微的涡旋都被扯平。
我盯着那片被抚平的“监察区”，突然想起现代实验室里的粒子对撞机——天道这是在织网，把所有可能的漏洞都堵死。
“分析中……天道压制具有区域性聚焦特征，高频监察集中于能量跃迁节点。”系统的声音突然多了点机械音外的起伏，像是在检索什么，“建议：利用混沌湍流遮蔽微量吸收，频率控制在每三刻一次，单次不超过0.03缕。”
我一怔——这哪是系统？分明是教我在量子级监控下“偷电”。
可眼下除了偷，还有别的法子吗？
我咬着牙，把神识凝成极细的螺旋。
现代学的流体力学突然冒出来——涡旋脱落，对，就是那种流体绕过障碍物时，会在尾部交替产生漩涡的原理。
我试着让神识跟着混沌乱流的波峰波谷跳，像在雷区踩梅花桩似的，每次只探进0.01缕的气。
第一次，成功了。气旋勉强转了半圈，又被天道震散。
第二次，刚碰到气团边缘，监察网“唰”地收紧，我被反震得神识发颤。
第三次……
“嗡——”
丹田的古钟虚影突然震了一下。
我正集中精神绕开监察节点，那道极细的螺旋突然被钟影吸了过去。
半缕逸散的混沌之气就这么顺着虚影的缺口钻了进去，钟身上的裂痕竟淡了几分。
我心头狂跳——难道这钟能屏蔽天道感知？
冒险把刚采集的0.02缕混沌之气主动往钟影里送。
系统提示音几乎是立刻炸响：“任务完成！混沌气旋（微弱）已强化——你正在学会，在规则的缝隙里呼吸。”
这次的气旋不一样了。
它不再是孤零零的小漩涡，而是绕着古钟虚影转，像卫星绕着行星。
天道的无形之声又震了两下，气旋却稳得像钉进石头里的楔子，纹丝不动。
“这……”我摸着丹田的位置，能感觉到钟影在发烫，“混沌钟？真的是你？”
识海深处突然闪过一道光。
那是个模糊的影子，穿着开天斧模样的铠甲，手里握着半截巨斧。
他的脸被混沌雾气遮住，可声音却像洪钟：“钟鸣……可乱道……”
话音未落，影子就散了，只留下一缕清气钻进钟影。
我盯着那清气消失的方向，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盘古残念？
“身体是盘古生的圣人之躯，系统突然绑定，混沌钟虚影……”我舔了舔嘴角的血，突然笑出声，“天道要我死，可有人在帮我活。盘古？还是这口钟的前主人？”
混沌虚空中，天道的无形之声又动了动，却没再说话。
我盘起腿，让神识顺着钟影和混沌气旋同时流转。
钟影的温度透过经脉传到全身，原本干裂的道基竟开始渗出丝丝暖意。
系统的光团在识海里亮得更盛，像颗小太阳。
“行，”我望着虚空中若隐若现的监察网，手指轻轻按在丹田的钟影上，“那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先撑不住。”
混沌乱流在我周围翻涌，钟影的轮廓却越来越清晰。
我能感觉到，一种全新的循环正在成型——一边是系统教我偷来的混沌之气，一边是古钟自带的神秘力量。
双轨。
这两个字刚在脑子里闪过，钟影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
我闭上眼，任由那声音裹着混沌之气，在体内织成一张更密的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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