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坐在混沌虚空中，焦黑的指节深深掐进掌心，皮肤裂开的瞬间，一缕血珠顺着掌纹滑落，滴入虚无时竟发出“滋”的一声轻响，像雨点落在烧红的铁板上。
皮肤下的紫黑火纹随着心跳泛起涟漪，每一下震颤都像在和天地较着劲——方才被劫火烧穿的经脉里，正有新生的血肉“簌簌”生长，带着股刺痛的痒，仿佛千万根细针在骨缝间穿行。
我能看见**那血丝在皮下蜿蜒，如暗河复苏；能听见**筋络伸展时细微的“噼啪”声，像是春冰初裂；能触到那新生组织撕扯旧伤的钝痛，像有活物在体内爬行。
“叮——”
识海突然炸开的电子音让我猛地抬头，耳膜嗡鸣，余音在颅内撞出层层回响，像一口古钟被无形之手轻叩。
混沌钟虚影在丹田晃了晃，表面新凝的“钟鸣乱道，逆溯本源”八字铭文正泛着微光，那光不是刺目锐利，而是幽幽流转，如同深潭底沉睡千年的青铜锈斑在月光下苏醒。
初音的声音比往常沙哑，像是被什么扯断了线：“警告：检测到系统核心数据流异常——奖励模块出现非授权分支。”
非授权？
我扯了扯嘴角，焦黑的脸皮裂开细缝，渗出点血珠，触觉如针扎，味觉里泛起铁锈般的腥甜。
刚用劫火炼体完成任务那会儿，混沌气旋还在丹田烧得欢实，道韵在识海转得圆融，怎么突然就“异常”了？
“bug？”我嗤笑一声，神识刚要探向系统界面，后颈突然窜起冰碴子，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升，像是有条冻僵的蛇贴着骨节游走。
那是天道的味道。
无形之声不再像从前那样絮絮低语，这次它凝成了实质——法则洪流裹着冷意，从四面八方绞进识海。
我能听见**那声音如万钧铁链拖行于冰原，触到**神识被冻结的脆响，像霜风刮过琉璃。
我听见自己的神识“咔嚓”一声，像冻裂的瓷片。
七成感知被封死，连调动混沌钟虚影的念头都被压在喉咙里，像块咽不下去的热炭，灼烫而窒息。
“扰序者，当禁言、断行、封识。”
这八个字砸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视觉中识海如墨汁泼洒，天地倾塌。
天道的意志在识海翻涌，连系统界面都开始闪烁红光，初音的提示音断成碎片：“……功……能……锁……定……初……始……协……议……无……法……执……行……”
我咬着牙，血沫子顺着嘴角淌到道袍上。
焦黑的道袍早被劫火烧得破破烂烂，此刻被混沌风吹得猎猎作响，布条抽打在皮肉上，触觉如鞭笞，带着焦糊的余温。
可就在这生死关头，任务完成时的画面突然在识海炸开——盘古持斧劈开混沌，那口钟悬在他头顶，钟声未响，万法已滞。
我能看见**斧刃划破黑暗的轨迹，听见那无声的钟鸣在宇宙初开时震荡，闻到**混沌裂开时弥漫的青铜与星尘的气息。
有女声喊“玄凰”的余韵还在，像根细针扎进记忆，听觉中那声呼唤如丝线缠绕神识，久久不散。
天道压制靠的是法则反馈闭环，我疼得额头抵在虚空中，指甲抠进混沌气里，触觉中那混沌气如流沙又似寒铁，割得指节生疼。
如果系统和天道都在“算”我，那我就给它们算错！
我猛地闭紧眼，将残存的神识沉入丹田。
混沌钟虚影正被天道法则压得蜷缩，表面的铭文泛着挣扎的微光，像濒死的萤火。
我咬着舌尖，把刚获得的【混沌气旋（炽燃）】往体外泄——紫黑色的气旋刚触到混沌气，就像滴墨掉进清水，缓缓散成细丝，视觉中那气旋如墨莲绽放，触觉中却带着灼骨的热流反噬经脉。
系统界面的红光突然暴涨。
红色提示在识海炸开，刺得我眯起眼：“【主线任务·启程】进度异常回落，是否启动紧急补偿协议？”
来了！
我在识海里大笑，震得被封锁的神识嗡嗡作响，笑声如裂帛，听觉中仿佛有古战场的号角在回荡。
手指在虚空中虚点确认，动作快得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系统核心突然爆出一道冷光，不是初音的淡蓝，是更古老的幽紫，视觉**中那光如星陨坠入深潭，带着亘古的沉默。
混沌钟虚影剧烈震颤，竟主动卷住那缕泄出的炽燃气旋，“咕嘟”一声吞进钟体。
紧接着，更精纯的混沌之力顺着钟纹反冲回来，烫得我经脉里的新生血肉“噼啪”作响，触觉如雷火洗髓，听觉**中血肉重组如春雷滚过荒原。
“……协议……非……标准……执行……器灵……响应……”初音的声音终于有了波动，不再是机械的电子音，带了点惊疑的颤，听觉中那声音如锈锁初启，带着尘封千年的回响。
我突然想起方才任务完成时那声破碎的“玄凰”，或许这器灵，根本不是系统的，是钟的？
天道的法则洪流原本正有条不紊地封死我九成感知，此刻却像被人抽走了一根主弦。
0.2息的紊乱，短得像眨眼，可足够我把劫火炼化的【混沌烬流】灌进钟影。
“不是bug，”我扯着裂开的嘴角笑，血沫子溅在虚空中，“是你们没见过的‘合规漏洞’。”
混沌钟嗡鸣。
那声轻响没有穿透混沌气，却在法则洪流里炸出个窟窿，听觉中如古琴断弦，余音撕裂长空。
天道的封锁像被风吹散的云，“哗啦”一下崩解。
我猛地抬头，看见识海里的钟纹更清晰了，连“逆溯本源”的“溯”字都能数清笔锋，视觉中那笔画如刀刻，带着远古的呼吸。
“原来你不是系统……”我对着丹田轻声说，“你是它想藏起来的东西。”
远处的阴云还在聚集，可这回，无形之声没再响起。
混沌气里漂浮着若有若无的法则碎片，像天道第一次没算到答案时，慌乱撒落的草稿纸。
我缓缓坐下，劫火余烬在脚边噼啪作响，听觉中那火声如低语，触觉中余温透过道袍渗入骨髓。
神识如丝，我盯着识海里的系统界面——那里正浮现出一行新的提示，字体和初音的不同，更苍劲，像刻在青铜上的古篆。
“或许该给天道，织张新的网。”我摸了摸丹田的钟影，它轻轻颤了颤，像是应和。
劫火余烬里，一缕若有若无的“伪任务链”正在神识中成型，带着混沌钟的幽紫，和系统界面的蓝，缠成了团解不开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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