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珠在识海深处轰然震颤,那股共鸣如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系统的底层架构。
每一波震荡都让我指尖发麻,舌根泛苦,仿佛吞下了整片雷云。
我猛地睁眼,瞳孔中映出的不再是焦土荒原,而是无数交织的规则脉络——像一张横贯天地的巨网,每一根丝线都在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某种不该存在的异动。
那些光丝在视野中流动,带着金属的冷光与血色的杂质,像血管,像神经,像被强行缝合的伤口。
【“灵契反哺”进度:47%→91.3%】
【警告:规则同频超限,存在反噬风险】
【下一阶段解锁倒计时:00:03:12——规则劫持(可短暂接管低阶执法权)】
数字跳动如心跳,每一下都敲在我神魂最深处。
不是恐惧,是兴奋。
那种像是站在悬崖边纵身一跃前的战栗,混杂着近乎亵渎的快意,从尾椎一路烧上头顶,头皮发紧,汗毛倒竖。
“快了。”我低语,右手缓缓抬起,掌心朝天。
混沌钟虚影无声浮现,不再以震世钟鸣示人,而是悄然收敛声形,钟口微旋,一道极细、极凝的波纹自钟心荡出——它不响,却比任何钟声更锋利。
那波纹掠过空气时,耳中竟响起极细微的“滋”声,像是电流划破真空,皮肤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是“律令波”,由小律模拟、系统引导、混沌钟加持而成的伪天道指令,像一根针,悄无声息地扎进天地规则的缝隙里。
荒原死寂,风忽然停了。
百丈外,一块被九重封禁符文镇压的灵石,表面裂开一道细纹。
不是外力所致,是从内而破。
青芽破石而出,嫩绿得刺眼,叶片舒展的刹那,竟让方圆十里的法则场扭曲了一瞬——空气泛起水波般的褶皱,鼻尖嗅到一丝腐朽与新生交织的气息,像是墓地里开出的花。
那是逆律链1的反噬初显——我曾以系统之力篡改“封禁生效”的判定逻辑,如今,天道规则开始自我矛盾:该封还是不该封?
“呵……”我轻笑,指尖在系统界面上划过,三条即将发布的“围剿令”被我逐一标记、重构。
它们本是天道对我发布的追杀令,可现在,我正用“规则劫持”的雏形,将它们改写成指向元屠的“通缉令”雏形。
“你们定下圣位要有谱系,执法要有资格……”我立于断钟之巅,夜风卷起衣袍,猎猎如战旗,布料拍打声在寂静中如鼓点,“可我现在,连‘合法’都能伪造。”
我看着那三条围剿令在系统中悄然变色,仿佛毒蛇蜕皮,从天道之令,化为我布下的陷阱。
就在此刻——
“轰!!!”
天穹裂隙猛然一颤,元屠残魂的怒吼自虚无中炸开,震得万里荒原崩裂,脚下焦土如浪翻涌,耳膜几乎破裂,喉间涌上腥甜。
“斩链!全给我斩了!一根都不能留!”
无数法则锁链应声而动,如天罚之鞭抽向虚空,欲将那三条逆律链彻底绞灭。
可就在锁链交击的瞬间,我嘴角微扬。
九条锁链,悄然变色。
银光泛黑,如墨浸染,那是“漏洞”在生长——小律留下的痕迹,已悄然寄生在执法链的节点上。
它们不再只是被动承受压制,而是开始反向污染。
天道的刀,正慢慢变成我的刃。
我闭眼,感受着识海中混沌钟与混沌珠的共振频率,已逼近临界。
小律在低语,不是用声音,而是用规则的震颤——它在模拟“执律使”的权柄,试图接管一道最微弱的巡查律令。
而钟心井深处,那句残文仍在脉动:“只欠敢喊、敢记、敢立者……”
仿佛在回应,又仿佛在催促。
忽然,混沌钟虚影微微一震,钟口朝下,对准地底深处。
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回响,自九幽之下传来——
像是钟鸣,又像是……某种古老祭台的应答。
我睁眼,望向远方。
苍穹尽头,一道模糊的轮廓正缓缓浮现,悬于虚空,如残月,如断碑。
那是……钟心台。
而此刻,系统界面边缘,最后一行提示悄然浮现:
【规则劫持·预备完成】
【目标:低阶执律节点(周三更巡查使)】
【启动时间:劫云锁界第九日,子时三刻】
风再起,吹散残烟,灰烬拂过脸颊,带着余温与焦苦。
我立于断钟之巅,静候那一声,不属于天道的钟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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