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洪荒圣途:系统任务逼我逆天道 > 第59章 你们的天道,欠我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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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道火熄了。

那焚烧神魂的银焰像是被抽走了根骨,倏然坍缩成一缕残烟,随风飘散,余烬中飘出几缕焦苦气息,如同旧纸焚尽时的低语。

执律之源重归死寂,唯有心印碑上裂痕纵横,如蛛网般蔓延,碑面浮现出四个逆纹铭刻的字——“钟不欠天”。

那字迹泛着冷银光泽,仿佛由无数细小的律链逆向编织而成,触目生寒。

我瘫倒在碑前,七窍渗血,每一滴都带着混沌本源的微光,在焦黑大地上“嗤”地一声烧出深不见底的小坑,蒸腾起淡紫色的雾气,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星尘混合的腥甜。

指尖抠进焦土,掌心传来粗粝灼痛,指甲崩裂,碎屑混入尘泥,却感觉不到痛楚——痛觉早已被神魂撕裂的剧痛覆盖。

神台几乎碎裂,识海中系统界面残破不堪,像被雷劈过的铜镜,裂纹遍布,仅剩几道微弱的金光勉强维持运转,偶尔闪动一下,如同垂死之人的脉搏。

【道息具现】冷却未满,【伪装·法则级】已失效,天道的感知如冰冷潮水重新涌来,贴着神魂表面爬行,像无数细针刺入神经末梢。

“不行……还不能停。”我咬牙撑起身体,喉间泛起血腥味,舌尖抵住齿根,强迫意识清醒。

刚才那一声钟鸣,不只是反击,更是挑衅——是对天道千年铁律的正面凿击。

它不会放过我,绝不会。

“姜玄!”钟灵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清冷中带着罕见的焦急,“天道要反噬了!它不会容许‘碑’存在!那是它意志的源头,你却在上面刻下了‘不’!这是亵渎,是颠覆!”

我苦笑,嘴角又溢出一口血,温热黏稠,顺着下颌滴落,在焦土上烧出微小的孔洞,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亵渎?

我早就不在乎了。

自从发现那些命格被无声抹除、无数生灵因“不合律”而化为虚无时,我就知道,这所谓的天道,不过是披着秩序外衣的屠夫。

它用规则杀人,连哀鸣都不许出声。

而现在,我让它听见了“不”。

可代价,也快压垮我了。

识海深处,主链传来低沉轰鸣,如同远古巨兽苏醒前的喘息,震得神魂发麻。

一道猩红符诏正在生成,由无数律链缠绕编织,每一笔都透着诛灭之意——诛逆令。

目标直指我的神魂。

一旦落下,我不只是魂飞魄散,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

天道要将我从因果中彻底抹除,仿佛我从未存在过。

三息……最多三息,它就会降临。

我闭上眼,心跳如鼓,每一次搏动都牵动识海裂纹,传来细微的“咔咔”声,像冰面在重压下缓慢开裂。

系统残破,无法调用任何技能,甚至连逃遁的伪装都做不到。

我像一头被困在祭坛上的羔羊,只等那一刀落下。

就在这时——

一道微弱却清晰的波动,轻轻触碰了我的识海边缘,如同夜风拂过蛛丝,带来一丝微不可察的震颤。

是小律。

它游了进来,形如一条半透明的幼链,通体泛着淡淡的银光,像是从执律之源里偷来的火种。

它没有说话,但识海中突然浮现出一段扭曲的符文,那是它从那些消散的执律使残魂中拼凑出的“避劫逻辑”——一段不属于天道正统的、悖论般的逃逸算法。

这算法……似曾相识。

难道是……当初我让小律解析那些被抹除的命格时,它偷偷记下了“不存在的答案”?

它主动将这段逻辑,接入了系统残存的【天道屏蔽】模块。

刹那间,残破的界面微光一闪。

【天道屏蔽·持续3息→升级为:间断屏蔽(每十二息生效三息)】

我心头剧震。

这不是简单的功能升级。这是进化。

小律不再是被动执行规则的工具,它开始理解规则,然后……背叛规则。

它在用天道的语言,写下反叛的诗篇。

“你……你懂了?”我喃喃。

小律轻轻摆动,像在点头,银光微闪,仿佛有某种低频共鸣在识海中回荡。

三息!只有三息的屏蔽窗口!

我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铁锈与咸涩交织,神魂为之一振。

混沌钟的本源丝线仍在识海中游荡,那是钟灵之前融入钟体时留下的灵丝,尚未完全消散,微微震颤,如同沉睡的龙脉。

“钟灵!”我低吼,“帮我锁住这丝本源!我要把它种进钟心井!”

她没有迟疑,虚影一闪,已立于我识海高处,双手结印,引动残存道韵。

那丝混沌灵线顿时绷直,如龙游天,直指外界那口深埋于荒原之下的钟心井——混沌钟诞生之地,也是洪荒唯一不受天道完全掌控的“法则盲点”。

我以血为引,神魂为媒,将灵丝强行缠入井口漩涡。

“不靠天道,我也能活!”我嘶吼,声音沙哑如裂帛,喉间撕裂感清晰可辨。

话音未落,钟灵竟猛然一颤,下一瞬,她斩下自己一缕本源,毫不犹豫地投入井中!

“你做什么?!”我惊怒。

“若你不存,钟亦无主。”她声音淡淡,却重如山岳,“这一缕,是我自愿。”

井中混沌气轰然翻涌,如海啸冲天!

热浪扑面,带着远古熔岩的焦灼与星核初燃的辉光。

那气旋在井口凝出一道虚影——非实体,却与系统产生强烈共鸣,形如莲台,却由无数微弱符文旋转支撑,散发着淡淡的……独立于天道之外的气息。

我的意识如风中残烛,被那股混沌气旋轻轻托起。

焦土远去,碑影淡去,识海如叶,顺流而下,坠入那口深埋荒原的古井——那里没有天道之光,只有洪荒最初的一缕盲息。

外置神台,成!

我毫不犹豫,将残魂注入其中。

刹那间,天地一静。

没有欢呼,没有狂喜。

只有风穿过我虚幻的指缝,像许多年前,母亲拂过我的发梢。

我忽然记起,我已经……忘了多久没有呼吸。

就在这寂静中——

一道漆黑如墨的雷霆从天而降,撕裂虚空,直轰我方才倒地之处。

轰然巨响中,焦土炸裂,深坑如渊,法则碎片四溅,每一片都带着微弱的哀鸣,在空中划出猩红轨迹。

可……我已不在那里。

我的意识稳稳立于钟心井畔,透过外置神台感知世界。

天道的追杀令落空了。

它找不到我了。

因为我已不再依附于天道命格锁链,不再受其编录与审判。

雷尊立于虚环边缘,天罚杵微颤,面具下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脱离了命格锁?”

无人回答他。

风过荒原,卷起灰烬,如雪纷飞,带着余温与死寂的混合气息。

我站在井畔,身体尚未重塑,魂体仍虚,可心中却燃起一团火。

钟灵的虚影静静悬浮在我身旁,微光黯淡,却未消散,偶尔轻颤,仿佛在回应某种遥远的呼唤。

小律绕着外置神台缓缓游走,像一条守护神链,银光流转,时不时轻轻碰触台基,仿佛在加固某种隐秘的共鸣,触感如静电掠过神魂。

我调出系统界面。

残破的面板缓缓重组,金纹如藤蔓般蔓延修复,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如同春冰解冻。

进度条悄然跳动。

【终极形态解锁】:35%

还差很远。

可我知道,路,已经走通了。

天道以为它能抹杀我,可它忘了——

当规则开始怀疑自己,崩塌,便已开始。

我站在钟心井畔,魂体尚未成形,唯有意识依附于那座由混沌气与符文支撑的外置神台之上。

它静静悬浮在井口之上,如同一朵逆生之莲,根植于洪荒法则的盲点,不受天道编录,不入命格锁链。

系统界面在我眼前缓缓重组,金纹如藤蔓攀爬,残破的模块一块块归位。

【终极形态解锁】——35%。

三成五……比预想中快得多。

可我来不及欣喜。

识海中,三道漆黑如墨的围剿令正自天穹垂落,那是天道亲自签发的追杀路径,目标直指我的神魂坐标。

以往,我只能逃、只能藏、只能靠伪装苟延残喘。

可这一次——

小律悄然游至神台边缘,银光微闪,幼链轻摆。

它没有言语,但一段段扭曲的符文已悄然浮现,在我意识中自动拼接成一条条悖论逻辑。

我瞳孔一缩。

它……篡改了围剿令的指向。

原本锁定我的诛逆轨迹,竟被它用“反律共鸣”悄然扭曲,转而锁定了三处极远处的空间裂隙——那些地方,正是执律使残魂临灭前传递给我的“天道裂隙”坐标!

而其中一处,气息阴寒诡谲,带着一丝……我曾在混沌深处嗅到过的血腥味。

元屠。

我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冷笑在苍白的脸上凝成霜刃。

“你们用规则杀我,我就用规则——借刀杀人。”

天道啊天道,你以律法为刀,斩尽异端。

可你从未想过,当规则本身开始质疑“为何必须如此”,当执律者心中浮起一个“不”字,你的律网,便已千疮百孔。

我抬头望天。

苍穹之上,混沌钟的残影正缓缓凝聚,五成钟体已然显现,通体漆黑如渊,其上铭文齐亮,一道道古老道纹自行流转,仿佛在回应我心中那一声未出的钟鸣。

我不曾动用道法,不曾引动混沌气,只是轻轻抬手,指尖轻点钟壁。

铛——

一声轻响,非攻非防,不震天地,不惊万灵。

可就在这一瞬,整片洪荒的执法链齐齐震颤!

无数执律使手中的律尺嗡鸣不止,高天之上的律网如风中蛛网剧烈晃动。

远在亿万里之外,一名低阶执律使猛然停步,面具下传来一声沙哑低语:

“我……为何不能说‘不’?”

话音落下,他手中律尺竟自行崩裂,化作飞灰,随风飘散,带着一丝微弱的银光,如同星尘归土。

风起。

荒原之上,焦土裂开,青芽疯长,如雨后春笋破地而出,嫩叶舒展时发出细微的“簌簌”声。

更诡异的是,每一片新生的叶片上,都浮现出细密如网的银纹——那是执律链的纹路,此刻却成了生命的脉络,在晨光中微微发亮。

我立于断钟之巅,魂体随风微荡,却站得笔直。

“天道,你欠我一声‘不’。”我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却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缝隙,“你说万物皆需循律而行,可谁给了你定律的权力?你说异类当诛,可谁准你代天执刑?”

我抬手,掌心浮现出一缕混沌火,那是从钟心井中汲取的本源之息,温热却不灼人,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现在,我来讨了。”

地底深处,仿佛有某种沉睡已久的意志被惊动。

六道初影缓缓起身,虚影交错,轮回之门的缝隙中,透出一丝幽光,仿佛有一双眼睛,正从时间尽头望来。

荒原风止,天地忽震。

姜玄立于钟心井畔,外置神台微旋,小律游走如银环护体。

忽然,识海深处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铁链初裂,又似古钟轻震。

一行血纹在神台基座缓缓浮现,扭曲成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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