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民腿上的伤在灵泉水的持续作用下，好得飞快，第二天就只剩下浅浅一道红痕，几乎不影响行动。但他依旧装作有些不便的样子，以免惹人怀疑。
空间里那只五六十斤的小野猪，像个甜蜜的负担。肉是极好的肉，能换来不少钱和粮食，但如何拿出来，是个大问题。自家吃？太扎眼，解释不通。直接整只拿去卖？风险太大，容易暴露。
思前想后，周卫民决定还是去找刘老汉。这位老猎户门路广，嘴也严，是最合适的中间人。
第二天下午，他再次来到刘老汉家。这次他没空手，背篓里放了几颗空间出产、红得诱人的野果子。
“刘大爷。”周卫民笑着打招呼，递过野果，“尝尝，后山摘的，甜得很。”
刘老汉接过果子，咬了一口，汁水饱满，甘甜异常，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但没多问，点点头：“小子，又有啥好事？”
周卫民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大爷，我昨天运气好，在野猪沟外围捡了个漏。”
“哦？捡到啥了？”刘老汉来了兴趣。
“一只半大的野猪崽，”周卫民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长，估计是落单了，不知怎么受了伤，让我碰上了。”他没说实话，只说是捡漏，避免解释如何猎杀的过程。
刘老汉眼睛一亮：“野猪崽？好东西啊！肉嫩！在哪呢？”
“我藏山里一个稳妥地方了，不敢直接弄回来。”周卫民面露难色，“大爷，您看…这玩意，好出手吗？”
“好出手！当然好出手！”刘老汉搓着手，“这年头谁不缺油水？整只卖公社食堂或者有门路的人家，价格能比黑市零卖高些，还省事。就是这来源…”
“就跟上次一样，说是您打的，我帮了点忙，分我点辛苦钱就行。”周卫民立刻接口。
刘老汉看了他一眼，沉吟道：“小子，这野猪不比草药，动静大。这样，明天一早，我跟你进山，把东西弄出来。我认识公社食堂采买的王干事，他那边正好缺油水，价格公道，也稳妥。”
“成！都听大爷您的！”周卫民心中一喜，有刘老汉出面，这事就稳了八分。
第二天天蒙蒙亮，两人就在山脚汇合。周卫民假装带路，找了个借口让刘老汉稍等，自己钻进林子，迅速将野猪从空间取出，拖到一处显眼的草丛后。
“大爷，在这儿！”
刘老汉过来一看，掂量了一下那只肥硕的野猪崽，尤其是看到脖颈处那致命的刀口，眼神微微一凝。这伤口干净利落，可不像野兽所为，倒像是老手下的刀…但他聪明地没有点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周卫民一眼。
“你小子，运气是真不错。”他帮着周卫民将野猪用麻袋装好，捆在带来的独轮车上，用柴草掩盖得严严实实。
两人轮流推着车，绕开大路，直奔公社。
果然，刘老汉的面子加上这难得的野味，公社食堂的王干事十分爽快，过秤、谈价，五十八斤毛重的野猪崽，按一块五一斤的“优惠价”收购，足足卖了八十七块钱！另外还搭了十斤粮票和两张肉票！
王干事还特意叮嘱：“刘老哥，以后再有这等好货，直接往我这送！保证亏待不了你们！”
揣着巨款和票证，周卫民感觉心跳都在加速。刘老汉也很高兴，按照约定，他拿了三十块辛苦钱和那十斤粮票，剩下的五十七块钱和两张肉票都给了周卫民。
“小子，收好了。这钱来得是快，但风险也大，以后还得更小心。”刘老汉叮嘱道。
“我明白，谢谢大爷！”周卫民诚恳道谢。没有刘老汉，他一个人绝不敢处理这么大一头野猪。
回村路上，周卫民想了想，又拿出十块钱塞给刘老汉：“大爷，这次多亏您了，这钱您一定拿着，买点酒喝。”
刘老汉推辞不过，最终收下了，看周卫民的眼神更加和善了几分：“行，你小子是个知恩图报的。以后有啥难事，再来找我。”
和周老汉分开后，周卫民没有立刻回家。他先去供销社，用那两张肉票，咬牙买了整整两斤肥多瘦少的五花肉，又称了一斤水果糖。看着售货员那惊讶的眼神，他只说是家里来了贵客。
傍晚，周卫民提着肉和糖回到家时，周家再次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喜悦之中。
“肉？！这么多肉？！”周母看着那油汪汪的五花肉，手都在抖。小丫围着哥哥，眼睛死死盯着那包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周铁柱和两个姐姐也目瞪口呆。
“刘大爷打的野猪，公社食堂收了。我帮了忙，这是分的钱和票，我就买了点肉和糖回来。”周卫民再次把功劳推给刘老汉，语气尽量平淡，“妈，今晚咱包饺子吃！”
“哎！哎！包饺子！包饺子！”周母回过神来，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忙去和面。周红英和周兰芝也欢天喜地去洗菜剁肉馅。
那天晚上，周家烟囱里冒出的炊烟都带着浓郁的肉香。白面掺着玉米面的饺子皮，裹着满满当当、油汁四溢的野猪肉白菜馅，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油，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一家人吃得满嘴是油，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小丫一人就吃了十多个大饺子，小肚子撑得滚圆，手里还紧紧攥着两颗水果糖，舍不得吃。
周铁柱喝着饺子汤，看着妻女满足的笑容，再看看沉稳的儿子，眼眶有些湿润。这个家，真的有盼头了。
周家吃肉的香味飘出去老远，自然也引来了邻居的议论和羡慕。
“周家这是发达了？又买布又吃肉的？”“听说是他家小子帮刘老汉打了野猪，分的钱。”“卫民那小子，最近是越来越能耐了。”
这些议论声也传到了赵卫国和李彩霞耳朵里。
赵卫国脸色阴沉地在他叔赵支书家喝着闷酒：“叔，周家那穷鬼最近有点邪门啊，又是新衣裳又是吃肉的，哪来的钱？”
赵支书吧嗒着旱烟，眯着眼：“刘老汉那个老狐狸带的他？哼，投机倒把，搞资本主义尾巴！卫国，你给我盯紧点，抓到把柄，看我怎么收拾他们！”他早就看不太惯周铁柱那闷不吭声的倔样，现在他家小子居然蹦跶起来了。
李彩霞则是在家里发脾气，摔摔打打：“吃点肉了不起啊！臭显摆！一股子穷酸味儿！卫国哥说了，等咱们事成了，天天吃肉！”
她娘在一旁叹气：“彩霞啊，你跟周卫民…真没戏了？我看那孩子现在挺能干…”
“娘！你说啥呢！我就算死也不会嫁给他那个穷光蛋！我心里只有卫国哥！”李彩霞尖声道，下意识摸了摸还没显怀的肚子，心里更加焦躁。
周卫民隐约能感觉到暗处投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但他并不在意。他将大部分钱和票证仔细收在空间里，只留了少量备用。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打猎并非长久之计，风险也高。空间里的朱血果和那些长势良好的药材，才是更大的宝藏。
他需要寻找更稳定、更安全的变现渠道。县城的黑市，或许值得冒险一去。
夜里，他一边规划着县城之行，一边用灵泉水浇灌空间里的作物。看着郁郁葱葱的灵田和那株生机勃勃的朱血果，他目光坚定。
肉香只是一个信号。他要让家人永远告别饥饿和贫寒，也要让那些眼红和嫉恨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野猪风波暂时平息，但周卫民这个名字，却在周家村悄然变得不同起来。而潜在的危机，也在羡慕与嫉恨中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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