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碍事，我蒸蛋要出锅了。”林岩头也不抬地挥着锅铲。
李萌愣在原地，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她家啊！这人怎么反客为主了？
“你在我厨房捣鼓什么呢？”她抱着手臂瞪他。
“不明显吗？做饭。”林岩掀开锅盖，蒸汽糊了一脸，“当然，你想让我干点别的也行。”
“把你那堆脏衣服洗了！”李萌耳尖发红，“那条内裤都挂三天了，还有衬衫领口…”
“打住！”她急得去捂他的嘴。
林岩笑着躲开。
平时板着脸的李老师，现在脸红得像番茄，还挺可爱。
他忽然想起她拿着教鞭的样子，轻咳一声转移话题：“要不我帮你洗？”
“做梦！“李萌甩上门走了，走廊里传来”混蛋”“厚脸皮”的碎碎念。
厨房里，林岩利落地处理活鱼。
二十分钟后，酸辣鲜香的鱼汤冒着热气上桌。
李萌晾完衣服回来，闻到香味下意识吸了吸鼻子。
看到桌上摆好的碗筷，她挑眉：“你做的？”
“这儿还有第三个人？”
“嘚瑟。”她撇撇嘴坐下，夹了块鱼肉，烫得直吸气。
两人安静吃饭，只有筷子碰碗的轻响。
李萌总觉得林岩今天不对劲。
又是主动下厨，又是抢着洗衣服，这殷勤劲儿让她心里直犯嘀咕。
果然，刚尝了口鱼，林岩就开口了：“萌萌姐，我忙活这一晚上，总该有点表示吧？”李萌筷子一顿，警觉地抬眼。
“什么意思？”
“装糊涂是吧？”林岩眨眨眼，“水晶鞋的事啊。
本来是你请客，结果变成我伺候你，总得补偿我几个小要求吧？”
“想得美！”李萌直接甩了个白眼，“请你吃饭是师生情分，你做饭不是应该的？”
两人目光交锋，李萌先败下阵来。
她烦躁地摆摆手：“行吧，但别太过分。
要敢提什么出格的要求，门都没有。”
林岩笑得人畜无害：“就跳支舞，穿水晶鞋那种。”
“做梦！”李萌瞬间炸毛，“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
“果然不行啊…”林岩突然蔫了，声音都低了几分，“白天在天台，你说把我当知心朋友…原来连支舞都不愿意跳…”
他垂着头，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
这模样看得李萌心头一揪，刚才的强硬顿时软了几分。
疼痛和酸涩交织在一起。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孩子。
一个独自生活，却格外懂事的少年。
从小到大，父母很少陪伴在他身边。
直到高三那年，他转学到了春风中学。
作为班主任，我成了他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温暖。
今天这顿晚餐，我能感觉到他已经把我当成可以交心的朋友。
可我连这么简单的请求都不愿答应。
一边享用他精心准备的晚餐，一边用最冷漠的态度拒绝他。
换作是我，也会感到失望和难过吧？
“老师您继续吃吧，我没事。”
林岩的声音有些沙哑，往日的神采全然不见。
他只是低头默默吃着饭。
此刻的他，像极了那些空有抱负却无能为力的诗人。
那么无奈，那么落寞。
我的心又一次揪紧了。
愧疚感不断涌上心头。
李萌啊李萌，不就是穿高跟鞋跳个舞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
跳个舞能让你变老还是变胖？
都这么大的人了。
怎么还这么放不开？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突然握住林岩的手：“好啦，姐姐答应你就是了。”
“别难过了，好吗？”
我努力露出温柔的笑容，想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真诚些。
“其实姐姐真的不会跳舞，而且…我几乎没穿过这种鞋子。
要是把你送我的水晶鞋弄坏了，我会心疼的。”
“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尝试改变…为了让姐姐变得更好，我穿给你看，陪你跳舞。”
“这样行吗？”
说完这些话，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林岩听完微微一笑，但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
“我不希望萌萌姐是因为内疚才答应的…”
“那样的话，真的没必要。”
他的话让我的心为之一颤。
李萌心里清楚，她对林岩的愧疚才是主要原因。
但经过刚才的思考，她突然想通了。
这么多年坚持传统观念，反而让自己越来越孤独，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
既然这样，不如勇敢迈出这一步。
“如果我真想试试那双水晶鞋呢？”她笑着问道。
“当真？”
“骗你的。”见他一脸怀疑，李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自己都放下矜持了，这家伙居然还不信，真是个讨厌鬼。
她起身走进卧室，很快捧出一个鞋盒。
林岩注意到盒子崭新如初，看得出主人对它格外爱惜，生怕沾上半点灰尘。
这也是她一直舍不得穿的原因。
李萌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取出那双晶莹剔透的水晶鞋。
每次看到它，她眼里都会泛起光彩。
在她心中，再名贵的奢侈品都比不上它的光芒。
“看好了。”她朝林岩眨了眨眼，正要换鞋。
“让我来吧。”林岩突然拦住她。
李萌愣了一下，随即释然地笑了。
既然决定迈出这一步，让他帮忙换鞋又何妨？
林岩轻轻脱下她的休闲鞋，露出一双精致的脚。
李萌有些害羞，但看他认真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这双二十多年没被异性碰过的脚，此刻让她既紧张又满足。
他慢慢脱下棉袜，终于看清了这双一直被包裹着的脚。
李萌的脚白皙纤细，像件精致的艺术品，让人不忍触碰。
那双淡蓝水晶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仿佛专为她而生。
当林岩轻轻托起她的脚，为她穿上鞋子时，李萌心跳加速。
这一刻，她感觉二十多年循规蹈矩的生活都值得了。
水晶鞋完美贴合她的脚型，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林岩看得入神。
他从没想过普通的双脚配上水晶鞋会这么惊艳。
鞋面折射的光芒与李萌细腻的肌肤相得益彰，构成令人窒息的画面。
“真美。”林岩不自觉地凑近，闻到淡淡的香气。
他强忍着想要触碰的冲动，目光却怎么也移不开。
李萌脸上发烫，却任由他打量。
虽然觉得他反应夸张，但女人天性使然，她享受着这种被珍视的感觉。
两人就这样静静站着，沉浸在美好的氛围中。
林岩盯着自己的脚，越看越喜欢。
他轻轻放下脚，生怕地板磕坏了这双宝贝。
“萌萌姐，我不想跳舞了。”他抬头看向李萌。
“怎么了？”李萌从沙发上起身，一脸疑惑。
这家伙不是一直盼着她穿水晶鞋跳舞吗？
“它太美了，我舍不得。”林岩的目光又落回鞋子上。
李萌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人真有意思。”
“机会就这一次，错过可就没有了。”她打趣道。
林岩挠挠头：“其实…我根本不会跳舞。”
“那你还非要我穿？”李萌白了他一眼，拉起他的手：“我教你吧，跟着我的动作就行。”
林岩站起身，还是不放心：“要不你踩我鞋上吧，我怕弄坏鞋子。”
“傻瓜。”李萌笑着摇头，觉得他这副模样怪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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