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悬在废墟之上，金属碎屑像雪片般从头顶飘落。腐朽的铁锈味混着死寂的空气，呛得我想咳嗽。机械臂还在渗出星液，蓝光顺着关节缝隙往下淌，在破败的金属地板上洇出诡异的图腾。
“欢迎来到真正的开始。“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像是从我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又像是从十光年外传来的回音。我低头看自己——左臂彻底星化了，皮肤下浮现出双重纹路，联邦编号和星裔图腾交替闪烁。这不是噩梦，这是我千疮百孔的身体正在吞噬我最后的人性。
突然，地面塌陷。我坠入一片漆黑，耳边刮过呼啸的风声。不知过了多久，我重重摔在一堵玻璃墙上。不，不是墙——是无数记忆晶体拼成的镜面，映出我扭曲的脸。
一块晶体突然迸裂，我看见母亲站在实验室里。她手里拿着注射器，眼眶发红。“对不起，烬烬...“她低声说，针尖刺入自己静脉时，手指在发抖。
另一块晶体亮起，陆骁正教我使用战术刀。“握紧它，就像握着自己的命。“他的声音混着暴雨声，“记住，不是为了杀人，是为了活下去。“
更多碎片亮起来。沈知寒为我包扎伤口，指尖泛着微弱的蓝光。“等你找到曜冥，就会明白一切。“她的机械手指轻轻擦过我的脸颊。
我猛地推开这些记忆，拳头砸向最近的晶体。玻璃炸裂的瞬间，整个空间开始坍塌。我跌进一个纯白的房间，脚下是复杂的曜冥血契图腾。
“如果你当年选择不握紧仇恨...“
这声音让我浑身发冷。抬头看见对面站着一个人——穿着完整的联邦作战服，没有机械义肢，瞳孔是纯粹的琥珀色。
“你是谁？“
“你本可以成为的样子。“他向我走来，步伐稳健而从容，“没有星化的躯体，没有愤怒的心。“
我冲上去就是一拳。他轻易地躲开，反手扣住我手腕。触碰的瞬间，我看到了——他在实验室醒来，母亲抱着他说“这次我会做出不同的选择“，沈知寒在他的脊椎里植入的是稳定的星核，陆骁教会他控制力量而非宣泄愤怒。
“你是个懦夫。“我咬牙切齿。
“我只是选择了理性。“他松开我，“你看看你自己，连身体都在撕裂。“
我低头，机械臂上的纹路越来越密。两个星核在体内互相撕扯，疼痛让我跪倒在地。复制体站在我面前，眼神平静得让人生气。
“你知道吗？“我喘着气说，“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吐了一整夜。现在...我现在连噩梦都做不了。“
他沉默地看着我。
“你以为你比我不一样？“我抬起头，嘴角咧开一个扭曲的笑容，“你只是还没尝到背叛的滋味。“
我们再次交手。这一次，我的机械臂划过他的肩膀，带起一串蓝色电弧。他反击的速度更快，掌风擦过我的耳际。
每次攻击都会引发记忆闪回。我看到他在实验室安睡，而我在痛苦中尖叫；他冷静地执行任务，而我在战场上疯狂屠杀；他在沈知寒怀里安然入睡，而我连她碰我一下都觉得恶心。
“停下！“我大吼一声，将星核能量爆发出来。空间剧烈震颤，纯白的墙壁开始剥落，露出后面腐朽的母星残骸。
复制体看着我，眼中第一次出现波动。“你确实比我...“他顿了顿，“但你看不到我眼里的世界。“
我把左手贴在他胸口，让他感受我体内的躁动。那些记忆碎片、那些未愈合的伤口、那些想抓却永远抓不住的温暖。
“或许...这才是完整的生命形态。“他的声音渐渐消散，化作数据流消失在空气中。
空间再次崩塌。这次我掉进一间隐藏的实验室，墙上挂着全息日志。我伸手触碰，母亲的身影浮现出来。
“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终于愿意直面真实。“她的声音很轻，“记住，选择从来都存在，只是需要足够的痛苦才能看见。“
“够了！“我对着虚空大喊，“我不想再被决定了！“
曜冥的残响出现了。这次是青年时期的模样，和我有八分相似。“你痛恨被决定的命运，却不知反抗本身也在预定轨迹。“
我冷笑：“那就让这个循环...成为我的跳板。“
将星核能量逆向注入地面，整个实验室开始解构。母星残骸重组为婴儿培养舱的形状，记忆晶体汇聚成新的星核雏形。
就在这时，我听到沈知寒的声音。
“林烬，你能听到我吗？“
不是幻觉。是真的。她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无比清晰。
“我在星渊核心。你的脊椎里有我的手术编码，那是打开真相的钥匙。来找我...“
我望向面前开启的两条裂缝。一条散发着圣歌般的光芒，另一条涌动着机械齿轮的轰鸣。
我转身跃向最黑暗的地方，因为那里藏着未被书写的空白。
坠落时，我看到无数个“自己“从裂缝中飞出，组成环绕星渊的螺旋。在意识消散前，我摸到脊椎处浮现的手术编码，冰冷而真实。
我松开钩索，任由身体坠向那片熟悉的废墟。风声呼啸中，衣襟碎片在掌心发烫，仿佛母亲最后的温度还未散去。陆骁在上方大喊，但我已经听不清了。地面越来越近，可我眼里只有那道残破的门——门缝里透出幽蓝的光，像是星渊在召唤。我撞破玻璃墙跌进去，耳边炸开无数声音。“林烬，你必须做出选择。”是沈知寒。“你以为逃得掉？”是曜冥。“别忘了你是谁。”是母亲。我捂住头跪在地上，机械臂上的纹路疯狂闪烁，体内两个星核剧烈碰撞。剧痛让我几乎昏厥，可就在这时，脊椎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沈知寒植入的保险装置启动了，一道编码顺着神经直冲脑部。画面闪现：实验室、手术台、沈知寒低头操作的身影……还有她低声说的那句，“如果一切错了，至少你还能重新开始。”我咬紧牙关，将左手按在胸口，强行稳住暴走的星能。疼痛仍在，但我不再挣扎。我站起身，推开那扇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镜子。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说：“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继承者。”我松开钩索，身体猛地向下坠落，风在耳边呼啸着，像要把我撕碎。衣襟碎片紧紧攥在手里，掌心发烫，仿佛还能摸到母亲的温度。陆骁在上面喊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声音被狂风扯碎了甩进废墟深处。地面越来越近，我却只看得到那道门——破旧不堪，门缝里透出幽蓝的光，像是星渊在低声呼唤。
我撞破玻璃墙，整个人跌进屋内。耳边轰然炸响无数声音。“林烬，你必须做出选择。”是沈知寒，语气急切又冷静。“你以为逃得掉？”曜冥的声音冷得像铁。“别忘了你是谁。”是母亲，轻得像叹息。
我跪在地上，捂住头，机械臂上的纹路疯狂闪烁。体内的两个星核剧烈碰撞，疼痛像刀子一样划过每根神经。就在这时，脊椎传来一阵冰凉——沈知寒植入的保险装置突然启动，一道编码顺着神经直冲脑部。画面闪现出来：实验室、手术台、沈知寒低头操作的身影……还有她低声说的那句，“如果一切错了，至少你还能重新开始。”
我咬紧牙关，左手按在胸口，硬生生稳住暴走的星能。疼痛还在，但我已经不再挣扎。我站起身，推开那扇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镜子。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说：“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继承者。”我松开钩索，身体猛地向下坠落，风在耳边呼啸着，像要把我撕碎。衣襟碎片紧紧攥在手里，掌心发烫，仿佛还能摸到母亲的温度。陆骁在上面喊什么，但我已经听不清了，声音被狂风扯碎了甩进废墟深处。地面越来越近，我却只看得到那道门——破旧不堪，门缝里透出幽蓝的光，像是星渊在低声呼唤。
我撞破玻璃墙，整个人跌进屋内。耳边轰然炸响无数声音。
“林烬，你必须做出选择。”是沈知寒，语气急切又冷静。
“你以为逃得掉？”曜冥的声音冷得像铁。
“别忘了你是谁。”是母亲，轻得像叹息。
我跪在地上，捂住头，机械臂上的纹路疯狂闪烁。体内的两个星核剧烈碰撞，疼痛像刀子一样划过每根神经。
就在这时，脊椎传来一阵冰凉——沈知寒植入的保险装置突然启动，一道编码顺着神经直冲脑部。画面闪现出来：实验室、手术台、沈知寒低头操作的身影……还有她低声说的那句，“如果一切错了，至少你还能重新开始。”
我咬紧牙关，左手按在胸口，硬生生稳住暴走的星能。疼痛还在，但我已经不再挣扎。
我站起身，推开那扇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镜子。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说：“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继承者。”我踏入星渊裂缝，周围瞬间陷入无边的黑暗。心跳声在耳边放大，仿佛成了唯一真实的存在。突然，一道光刺破黑暗，照在我身上。我看清了——这不是普通的光，是记忆的碎片，悬浮在虚空中。
“欢迎来到真正的开始。”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熟悉，像是从我身体深处传来。
我低头，发现自己漂浮在一个巨大的数据海洋之上，无数记忆晶体在身边旋转。一块晶体突然炸裂，画面浮现：母亲站在实验室里，手里拿着注射器，眼眶发红。“对不起，烬烬……”她低声说，针尖刺入自己静脉时，手指在发抖。
更多记忆晶体亮起，沈知寒为我包扎伤口，指尖泛着微弱的蓝光；陆骁教我使用战术刀，暴雨中他的声音坚定如铁。我猛地挥动手臂，试图推开这些画面。
可就在这时，一块最大的晶体在我面前展开，我看见一个少年安静地躺在培养舱里——和我一模一样，却没有任何星化的痕迹。
“如果你当年选择不握紧仇恨……”声音缓缓响起。
我抬头，看着那个“我”，喉咙发紧。他睁开眼，站起身，向我走来。我冷笑一声，打断母亲的影像。“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们安排好的台词。“手指猛地掐进掌心，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体内的星核又开始躁动，机械臂上的纹路像活过来一样不断蔓延。
“林烬，你必须做出选择。“沈知寒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电流的杂音。
我猛地抬头，发现实验室角落的通讯终端亮着。屏幕闪烁了几下，露出沈知寒苍白的脸。她身后的背景是一片废墟，星渊的光芒在她身后若隐若现。
“我在星渊核心。你的脊椎里有我的手术编码，那是打开真相的钥匙。“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强撑着什么，“来找我...“
画面戛然而止。我盯着漆黑的屏幕，机械臂不受控制地颤抖。两个星核在胸腔里互相撕扯，痛得我几乎站不稳。但就在这时，脊椎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沈知寒植入的保险装置启动了，一道编码顺着神经直冲脑部。
我看到画面闪现：手术台、精密仪器、沈知寒低头操作的身影。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嘴里喃喃自语：“如果一切错了，至少你还能重新开始。“
我咬紧牙关，左手按在胸口，硬生生稳住暴走的星能。疼痛还在，但我已经不再挣扎。我站起身，推开那扇门。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镜子。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低声说：“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继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