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被关进监狱，母女俩闹到反目成仇，光是想想这样的报复，曹晓昆就觉得浑身舒坦。
就在他脑子飞快转着，琢磨着怎么才能让王珊珊和白静彻底撕破脸时，王珊珊突然转过头看了过来。
她眼睛红红的，一脸委屈样，问：“曹晓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以前只要王珊珊摆出这副哭唧唧、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管啥情况，曹晓昆肯定立马服软认错，还得买一堆东西哄她。
可这次，他没这么干。
“珊珊，”曹晓昆语气挺严肃，“我没说你就是这种人，但你刚才确实是拿母女情分逼白姨。”
“你光想着让你爸活，就没琢磨过白姨得为此付出啥？”
“凭啥让白姨为你对爸的这份情买单？”
“这对她公平吗？”
听曹晓昆这么说，王珊珊的心一下沉到了底。她真没想到，包间里就剩他俩了，曹晓昆还这么说她。
看来，这条跟班失控得比她想的还厉害，得赶紧把他拉回自己这边来。
现在王珊珊身边就曹晓昆这么个好用的跟班，要是他跑了，自己身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了。
想到这儿，王珊珊嘴一撇，哇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往曹晓昆怀里钻：“呜呜……你说我……呜……”
“我，我真不是这么想的，我就是想救我爸啊……呜……”
看着王珊珊哭得这么伤心，曹晓昆也顺道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劝道：“好了好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这么做，让白姨挺为难的，别哭了……”
哄了好半天，王珊珊总算不抽噎了。她就让曹晓昆这么抱着，声音还带着哭腔：“曹晓昆，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嗯？
曹晓昆嘴角悄悄翘了下。
靠！又来这招！
其实追王珊珊这三年，曹晓昆不知道有多少次想撂挑子。可每次他刚动这念头，王珊珊就给点甜头，让他又看到点盼头，继续当那个围着转的跟班。
现在看来，王珊珊明显还想故技重施。
可曹晓昆早不是上一世那个傻跟班了。
这回啊，一个小甜头可打发不了，怎么也得个大的才行！
“怎么会呢。”曹晓昆手摸着王珊珊的头，说，“你知道的，我心里最惦记的就是你了……”
……
一直到下午六点，曹晓昆和王珊珊才从咖啡厅包间里出来。
王珊珊语气里满是没辙：“曹晓昆，你说我现在该咋办啊？”
“我真不想看着爸就这么没了，可我实在拿不出三百五十万，妈也不帮我，我现在真不知道该咋整了。”
王珊珊对王一夫的感情，曹晓昆信是真的，不过也就表面看着真而已。
按曹晓昆对她的了解，她骨子里还是自私占大头。
就说借钱这事儿，要是让白静去借了救王一夫，她指定举双手双脚赞成；可真要让她自己去借，她能立马把王一夫抛到脑后。
反正就是，爸肯定想救，但债绝对不想背。真要二选一，她保准选不背债。
“别愁！”
见王珊珊一脸没辙，曹晓昆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谅解书那事儿，我去跟受害者家属聊聊，看能不能让他们把赔偿数额降点。”
“你放宽心，我肯定跟你一起，尽全力让王叔活下来。”
曹晓昆说这话可不是为了哄王珊珊，他是真没打算让王一夫被判死刑。
死了多干脆啊，那也太便宜他了。
再说了，曹晓昆要是真想让王一夫死，哪用得着这么费劲。他要是动了这心思，王一夫早因为各种“意外”死了八百回了，根本犯不上这么麻烦。
所以啊，他不会让王一夫死的。
就得让他活着。
只有活着，才能尝尝啥叫生不如死。
王珊珊听了曹晓昆这话，脸上立马露出感动的神情。
不过她感动的不是曹晓昆的话，而是——她熟悉的那个跟班，总算又回来了。
总算没白费自己在咖啡厅包间里，咕咚咕咚咽那两大口。
“曹晓昆，你对我真好，可你再怎么跟他们谈，总不能把三百五十万讲到八十万吧？”
要是从三百五降到三百万，王珊珊觉得或许还有谱；可要说降到八十万，那简直是做梦。
毕竟对方家境不错，百八十万根本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为了这点钱，就放过杀了自己儿子的凶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可能！
“那可不一定。”曹晓昆笑了笑，“他们也没说不能讨价还价，再说了，总得试试啊，万一成了呢？”
王珊珊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
理儿是这个理儿，不管咋说，总得试试。毕竟眼下除了这招，也没别的办法了。
……
过了二十多分钟，曹晓昆和王珊珊回到了他住的地方。
都快六点半了，可早就先回来的白静，不光没做好晚饭，看那样子压根就没打算做。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卧室门敞着，闭着眼，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琢磨事儿。
曹晓昆看了，掏出两张一百的递给王珊珊，压低声音说：“去外面饭馆，点几个白姨爱吃的菜打包回来，然后好好跟她道个歉。”
王珊珊也不傻，不用曹晓昆说她也看出来了，老妈准是因为自己让她借钱救爸的事闹别扭呢。
一琢磨确实是自己把老妈惹恼了，王珊珊也没多话，捏着曹晓昆给的两百块钱就出了门。
等王珊珊一走，曹晓昆也大步进了白静的卧室。
瞅着躺在床上装睡的白静，他嘴角一挑，往床边一坐，手直接就搁在了她那圆润的大腿上。
“还生闷气呢？”
白静根本没睡，一直醒着，王珊珊出去买饭她当然也知道。
白静两条大腿猛地一夹，把曹晓昆正往上挪的手给夹住了，这才睁开眼，摆出副委屈小女人的样子说：“唉，也算不上生气，就是今天实在有点心寒。”
曹晓昆笑了笑，没接话。
白静接着说：“珊珊想救她爸，我能明白，毕竟是亲爸，肯定有感情。可要是为了救她爸，把自己亲妈往火坑里推，这我是真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
“甚至想想这些年我为她操的心、付的力，就觉得特别委屈。”
“就是……感觉浑身都累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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