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个蠢货当妈，我都觉得丢人，没脸见人。正好她想断，我就遂了她的意！”
“不然她真以为我乐意跟她这蠢货当母女？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咳……咳……咳……”曹晓昆连咳三声，严肃道：“珊珊，别瞎咧咧，就算气头上也不能这么说啊。你听听这叫什么话？真被白姨听见，她得多寒心。”
“我怕她听见？”王珊珊满不在乎，“她爱寒心就寒心，干出这种蠢事，死了都活该。真死了我直接拉火葬场，骨灰都给她扬了！”
“行了行了！”曹晓昆赶紧打断，“珊珊，你这说的叫什么话？你现在气头上呢，等明天气消了再聊。我还有十多公里没跑完，先挂了啊！”
“嘟……嘟……嘟……”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忙音，王珊珊张了张嘴想再说啥，最后还是没打回去。
算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花园小区里，曹晓昆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走出来，心情那叫一个舒坦。
能不舒坦吗？
昨天王珊珊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白静全听见了，一个字都没落下。什么大傻子、蠢货，什么撒泡尿照照自己，甚至扬骨灰那档子话，全钻进了白静耳朵里。
白静虽说没吭一声，但曹晓昆能从她越攥越紧的手劲儿里感觉到，她跟王珊珊这母女情分，算是彻底断了——一点挽回的可能都没有了！
没成想这母女俩就这么走到头，甚至成了对头，曹晓昆心里头能不爽吗？
正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曹晓昆还以为是王珊珊，掏出来一看，嘴角当即翘了起来——是刘玉玲。
就是他在海城云东区买房时，全程跟着伺候的那个女中介。
从海城回来这些天，俩人偶尔也在微信上聊几句，可像今天这样大清早打电话过来，还是头一回。
不用问，指定是有事儿！
这才早上六点，离上班还早着呢，纯属私人时间。
刘玉玲干服务行业的，不可能不知道这时候打电话招人烦。所以肯定是出了啥大事，让她压根顾不上别人会不会不高兴。
曹晓昆琢磨着，八成是云东区要成云东特区的消息下来了。不然实在想不出，还有啥能让她大清早打过来。
心里这么想着，他顺手接了电话：“喂，刘经理。”
“少来这套！”刘玉玲的语气比曹晓昆想的还激动，她兴冲冲地说：“我这会儿一个人呢。”
曹晓昆笑了笑，换了个叫法：“小趴菜，咋了？”
“咋了？发了！你要发大财了知道不！”刘玉玲再也按捺不住，语气激动得不行，“刚国家下通知了，要把云东区设成云东经济特区，你知道这意味着啥不？”
“我的天，你这下发了，要赚翻了！”
“就这一小会儿，云东区所有在卖的房子全停售了！”
“这功夫已经有三个人给我打电话，只要是云东区的房，不管啥地段、新旧，都愿意出原价三倍买，还有个直接开到五倍的！”
“不光这，他们还说，只要我能帮着成交一套，直接给我10%的中介费！”
“疯了，全疯了！整个云东区都疯了，你根本想不出现在这儿的房价疯成啥样。”
“就这会儿我跟你打电话呢，又来俩电话，可我是真没房啊，呜呜……所有房东都不卖了，呜呜……”
听着刘玉玲那股子又亢奋又激动的劲儿，曹晓昆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果然！还真是云东经济特区成立的事儿。
不过他早知道结果了，倒没像刘玉玲这么激动。
他语气里带点惊讶：“是吗？房价都翻好几倍了，那我是不是该赶紧卖了，赚了钱就走？”
“别别别！”刘玉玲赶紧说，“千万别卖，你可得冷静点。虽说我挺想让你卖的，这样我现在就能赚一大笔，但现在房价根本没涨到顶呢，你可千万别被眼前这点利益勾住了。”
哟呵！
没看出来，刘玉玲对他还挺上心，真为他着想。看来她不是那种翻脸不认人的渣女。
行吧，算她是个好女人。
当然，对她老公就另说了。
“这样啊。”曹晓昆说，“那行，我就等房价彻底涨到位了再卖。”
他这话刚说完，电话那头的刘玉玲突然没声了。
曹晓昆愣了下，试探着喊：“刘经理？”
刘玉玲的声音才又传过来：“别猜了，我老公没回来。”
“那你咋突然不说话了？”曹晓昆笑了，“我还以为你老公突然回来了，你不方便说呢。”
“不是，我就是有点纳闷。”刘玉玲不解道，“你咋不激动啊？我现在激动得跟啥似的，你这投了两千三百八十万的主儿，按理说该比我激动才对，可你咋这么淡定？难道这消息还不够让你动心？”
哦！
原来是这事儿啊！
曹晓昆笑着舔了舔嘴唇：“哪有，我老激动了。可能是我习惯了不把情绪挂脸上吧，其实心里头跟你一样，激动得不行。”
刘玉玲勉强信了他这话。之后俩人又聊了聊云东区房价能涨多少，其实主要是刘玉玲拉着他说，曹晓昆压根不想扯这个——房价能涨到啥份上，他心里门儿清，没必要瞎猜。
聊完房价，刘玉玲又绕着弯子提了句，说希望以后曹晓昆手里的房子都让她来卖。曹晓昆挺痛快地答应了。
反正房子早晚得卖，给谁卖不是卖？
再说了，刘玉玲又不是想分他卖房赚的钱，就想挣买方那1.5%的中介费。这都不答应，曹晓昆觉得自己也太不地道了。
毕竟人家也不是那翻脸不认人的主儿，他总不能做那不讲理的渣男吧？
所以他明明白白跟刘玉玲说，手里这些房子就授权给她一个人卖，算是她独一份的房源。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刘玉玲高兴坏了，对着电话“吧唧吧唧”亲了他十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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