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玲早听过金鼎KTV的名儿，可从没踏进来过。毕竟这地方不是量贩式的，唱歌是次要，找乐子才是真，她一个女人家来这儿总觉得不得劲。要不是曹晓昆带着，估摸着这辈子都不会来。
俩人很快到了一楼前台，接待的小姐姐二十出头，穿得挺清爽——白衬衫配黑短裙，还搭着黑丝袜。
“您好先生，几位？有预约吗？”
“两位，没预约。”曹晓昆冲小姐姐眨了眨眼，“问下，18号刘红现在有空不？”
前台小姐姐抿嘴笑了笑：“先生稍等，我帮您问问。”说着捂了捂嘴边的麦克风，低声说了几句。曹晓昆就听见几个“嗯”“哦”的声儿，小姐姐便抬头道：“刘红姐正好不忙。”
“行，让她来见我们。”曹晓昆说，“再开个小包间。”
“明白。”前台小姐姐也回了个眨眼，立刻按耳机吩咐起来。
没多久，一个穿旗袍的高个女生从楼上下来，把俩人领到三楼的包房。等了两三分钟，包厢门被推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进来——棕红色大波浪，红唇像团火，走路一步三扭，活像只勾人的小野猫。
“嗨，两位老板晚上好，你们……不是来玩的吧？”
夜场混出名堂的，察言观色都有一套。曹晓昆叼烟坐沙发上，她不好判断，可刘玉玲端端正正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来消遣的。
曹晓昆笑了，拍了拍身边空位：“不愧是红姐，眼力真好。先坐下聊？”
刘红摸不清俩人关系，规矩地扭着腰坐到曹晓昆旁边，没做啥亲昵举动：“两位不是来玩的，找我有啥事儿？咱们好像没见过吧？”
曹晓昆弹弹烟灰：“红姐别担心，是想请你帮个忙。”
“找我帮忙？”刘红愣了下，“啥忙？”
曹晓昆朝刘玉玲抬了抬下巴：“这是我好姐姐，想离婚，可她老公不乐意。”
刘红苦笑：“这事儿我咋帮？他不乐意，我也没辙啊。”
“红姐咋会没辙？”曹晓昆说，“我这姐姐真可怜，跟她老公快两年没咋接触了。感情都这样了，离了算了，可那男的偏拖着。你也是女人，该知道女人青春就几年，守活寡不说，再拖几年，嫁人、生娃都难。总不能让渣男毁了一辈子吧？”
刘红皱了皱眉：“这么过分？”
“可不是！”曹晓昆说得真切，“实在没办法才找你。放心，不白帮忙，这个数怎么样？”说着伸出五根手指，正反面转了转——10万。
本来曹晓昆想给5万，刘玉玲非得多加5万。因为曹晓昆说过，房子最多一个月就出手，要是到时候没离成，损失可不止10万。她宁愿多花钱，也想赶紧了断。
见这数，刘红嘴角扬起来：“两位这么有诚意，那男的指定是渣男。我最恨欺负女人的渣男，这忙我帮了。不过我得问下——”她看向刘玉玲，“你老公那方面正常不？不是同性恋吧？”
接这活她有讲究：首先能力得正常，要是男的不行，她再厉害也没用，总不能对着躺床上喘气的老头使手段；其次不能是同性恋，要是对方喜欢男的，她贴上去搞不好挨揍，有些同性恋特讨厌女的，被黏上能往死里打。
刘玉玲赶紧摇头：“放心，他绝对不是同性恋，那方面虽然不算强，但肯定有，我保证。”
刘红点头：“那行，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吧。”
接下来二十来分钟，刘玉玲把老公的住址、工作、平时去哪儿、长啥样都说了。刘红听完，心里就有数了。
刘红听刘玉玲说完，再看了照片，心里有了数——这男人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主儿。身材不高不壮，长相也平平，家庭、工作、爱好都没啥出彩的。对付这种男人，刘红不敢说十拿九稳，但想把他哄去酒店，还是挺轻松的。
“情况我大概清楚了。”刘红看向刘玉玲，“你就是想尽快离婚，对吧？”
“对，越快越好，绝对不能超过一个月。”刘玉玲点头。
“这我没法保证。”刘红想都没想就摇头。
刘玉玲一下懵了——花了10万，你说没法保证？那这钱花得啥意思？
没等她开口，刘红继续说：“你俩能不能一个月内离成，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他毕竟是个有自主想法的人，我左右不了他的选择。我顶多帮你推一把。”
“最迟一个星期，我把他约去酒店开房，到时候告诉你地址和房间号。你直接报警，就说有人卖淫嫖娼。当然不是真的，但你这么说，警察肯定会来，到时候他们就是你老公出轨的证人，他想狡辩都没用。”
“这时候你再跟他谈离婚，给两个选择：一是协议离，家里财产平分，这样能很快搞定，用不了一个月；二是你以他出轨为由起诉，不过法院判下来肯定超一个月。但我觉得他选第二个的可能性小——起诉的话，法院多半会偏向你这个受害者，财产会多分给你，比如家里有100万，可能你拿80万，他拿20万。”
“他肯定明白这点，真到那份上，他更可能选协议离，保住更多钱，毕竟那是他以后再找的资本。当然，也不排除他是个死倔的，真要走判决，我也没辙，我只能帮到这。”
刘玉玲听完，一下子豁然开朗，心里都有点佩服——这才叫专业！之前她只知道大概思路，经刘红这么一说，整个计划清清楚楚，她觉得一个月内肯定能离成，她太了解老公了，真到那步，他肯定先顾着多拿钱。
“行！”刘玉玲说，“你一周内把他约去开房就行，剩下的我来。”
见俩人谈妥，曹晓昆叼着烟拍手：“得，为了合作顺利，咋也得喝点。”
刘红立刻笑开了：“可不是嘛，总觉得差点啥，原来是缺杯酒。老板，要不我再叫几个姑娘来热闹热闹？”她没忘本职，要是曹晓昆在这消费，她还有提成拿。
“还有姑娘？”曹晓昆笑问。
“老板这话说的。”刘红捂着嘴笑，“我们金鼎啥都缺，就不缺漂亮姑娘，您等着！”说着对着对讲机喊了几句。
三分钟后，包间门开了，六个高挑俊俏的年轻姑娘鱼贯而入。
“来，给老板转个圈，问声好！”
姑娘们笑着从曹晓昆面前走过，把身段都亮了出来，最后一起弯腰喊：“老板好！”
曹晓昆坐在沙发上，嘴都合不拢了，恍惚间觉得自己跟进了盘丝洞的猪八戒似的——妈的，这才叫日子！在监狱那十年，简直不是人过的！
“老板。”刘红凑过来笑问，“看上哪个了？我让她留下。”
曹晓昆看了她一眼，皱眉：“这话咋说的？来了就别走了，上酒！”
刘红一听，笑得眼都眯了：“好嘞老板，上酒！”
很快，服务生搬来一箱箱啤酒、洋酒，没多久，包厢里就热闹起来——猜拳的、摇骰子的、撒娇的，莺莺燕燕吵个不停……
第二天早上八点，出租屋里，白静和刘玉玲一起把醉成一滩泥的曹晓昆弄到床上。
“我还以为你们就去谈个事，很快回来。”白静苦笑，“咋还玩上了，还玩通宵，喝成这样，到底喝了多少啊？”
刘玉玲也说不清：“谁知道呢，到处都是酒瓶子，啥酒都有，乱七八糟的。反正这一夜，花了16万！”
除了她，刘红和那六个姑娘全醉倒在地上，没一个清醒的。曹晓昆是喝得最多的，算上刘红，七个人轮着跟他玩游戏罚酒，相当于一个对七个。要不是亲眼所见，刘玉玲都不知道曹晓昆酒量这么吓人——他今晚喝的量，换个人，早送医院抢救了，能不能活都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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