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河畔,晚风带着水汽吹散了白日的燥热。沿河的露天烧烤摊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
刘星猛灌下第三大杯冰镇扎啤,长长地打了个嗝,仿佛才把堵在胸口的那股郁结之气彻底呼出来。他用力揉了揉已经消肿大半的脸颊,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对面慢条斯理吃着烤韭菜的吴一般:“卧槽!一般!你…你现在这么牛逼了?!啊?几句话的功夫,说给我调岗就调岗?说涨工资就涨工资?两千块啊!那赵经理平时眼睛都长在头顶上!”
吴一般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了,递过去几串刚烤好的羊肉:“狐假虎威罢了。主要是我师傅的名头,在京津这块地界,有时候比什么都好使。”
“张三…张先生…”刘星灌了口啤酒,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就是你以前提过的那位,有点神神道道的师傅?他到底什么来头啊?我听赵经理那口气,我们董事长都见不着?”
吴一般摇摇头,笑容有些莫测高深:“师傅的来历,我也说不清。反正,绝非凡俗意义上的医生。星仔,别光说我,刚才那巴掌…”他的目光落在刘星仍有些微红的左脸上,眼神微沉。
刘星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颊,露出一抹苦涩的自嘲笑容:“嗨,习惯了。真的。在这种地方,我们这种职高毕业的,在那些正式员工和有钱客人眼里,就是低人一等,就是用来撒气的。今天要不是你刚好来了…”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后面的话没再说,只是举起酒杯又灌了一大口。
吴一般沉默了片刻,拿起酒杯跟他用力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看着刘星的眼睛,语气平静的说道你知道今天那个打你的光头男会有什么下场吗?不知道一般你让他当众出丑,已经给我出气了。刘星答道。那远远不够,这家伙嚣张跋扈,平时干了不少欺凌弱小的事。今天更是过份敢打我吴一般的兄弟,一年内他会一直大小便失禁。吴一般说道。刘星倒吸一口冷气问道那一年后呢。吴一般微微的笑道,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你受人欺负的事“以后不会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像有着千钧重量,重重砸在刘星心上。他看着眼前气质沉稳、目光深邃的发小,忽然意识到,吴一般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和自己一起爬树偷桃子、下河摸鱼的调皮鬼了。他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甚至令人敬畏的东西。
夜风轻柔,拂过河面,带来远处“津市之眼”摩天轮的璀璨灯光。两个年轻人就着烤串啤酒,聊着分别后的种种。生活的苦涩、初入社会的迷茫、对未来的憧憬,都在酒精和友情的催化下慢慢消融。
刘星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大腿:“对了!依韵呢?今年高考怎么样?那丫头从小就是学霸,肯定考得不赖吧?”
提到妹妹,吴一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真正的、带着宠溺和骄傲的笑容:“689分。清华大学,录取通知书前几天刚收到。”
“多…多少?!六百八十九?!”刘星刚喝进嘴的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眼睛瞪得比刚才还圆,“卧槽!清华!牛逼!学霸就是学霸!”他感慨万分,用力摇着头,“真是想不到啊!当年那个老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跑、摔了跤就哭鼻子要我们背的小丫头,一转眼都成清华才女了!时间可真快…”
这消息冲淡了之前的不快,气氛重新变得热烈起来。两人边喝边聊,回忆着童年趣事,笑声不断。
宵完夜后吴一般在利顺德酒店开了间房。他当然没签赵总的单。兄弟二人毫无睡意,继续秉烛夜谈(其实的是酒店的LED灯)。刘星兴奋地规划着当上领班后要怎么“大展拳脚”,吴一般则微笑着倾听,偶尔提点一两句。他们聊过去,聊现在,各自日后的规划,也聊即将来京读书的吴依韵。
窗外,漆黑的夜幕逐渐褪色,东方天际泛起慢慢泛起了微弱的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来临。城市苏醒前的宁静中,隐约传来早班车的声响。
刘星终究抵不过酒意和疲惫,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歪在沙发上沉沉睡去,脸上还带着对未来憧憬的笑容。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入梦乡后,吴一般轻轻给他盖好毛毯,然后悄然起身。来到了酒店顶层的天台。
天台上视野开阔,清晨凉爽的风扑面而来,将最后一丝睡意吹散。远处,海河如一条玉带蜿蜒穿过苏醒的城市,“津市之眼”的巨大轮盘静静矗立。东方,天际那抹鱼肚白逐渐扩大,染上了淡淡的橙红,朝阳即将喷薄而出。
吴一般面朝东方,双脚不丁不八自然站立,双手虚抱于腹前,眼观鼻,鼻观心,心神缓缓沉入丹田。他调整呼吸,使之变得深、长、细、匀、缓。
第一缕阳光刺破地平线,吴一般缓缓吸气,仿佛将那天地间第一缕紫气东来吸入腹中。丹田内,那团修炼已久的九阳真气如同被唤醒的旭日,骤然变得灼热而活跃,沿着督脉缓缓上升。过尾闾,穿夹脊,透玉枕,直抵头顶百会穴。
稍作停留,真气复又沿任脉缓缓下降,过重楼,渡绛宫,最终回归丹田气海。
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每一个循环,那真气便似乎壮大凝实一分,流转也愈发顺畅自如。他周身毛孔似乎都在随着呼吸微微开合,与这天地进行着玄妙的能量交换。
他的表情安详而专注,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天地晨光之中,与脚下这座城市一起呼吸。
九阳真气在他体内生生不息地运转着,带来温暖而磅礴的力量。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而无论未来如何,他已有能力守护自己在乎的人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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