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你别嚣张！这事没完！你敢气坏老太太，我跟你没完！咱们院里容不下你这种害群之马！”
周围有邻居象征性地劝了几句“一大爷消消气”、“老太太身体要紧”，易中海这才就坡下驴，悻悻地扶着还在哼哼唧唧、咒骂不停的聋老太太离开了。
看热闹的人群见主角都散了，也议论着渐渐散去，只是每个人看向李家那扇紧闭的房门时，眼神都变得格外复杂。
屋子里，李梦扑在哥哥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小的身子不住地颤抖。
“哥…呜呜…我想爸…我想妈了…要是爸媽在…他们就不敢这么欺负我们了…呜呜呜…”
苏辰紧紧抱着妹妹，心疼得像刀绞一样。
他轻轻拍着妹妹的背，声音低沉却无比坚定地保证。
“禾禾不哭，爸媽不在了，还有哥在。哥向你发誓，从今往后，谁也不敢再欺负我们！哥一定会保护好你，让你过上好日子！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哥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四合院还沉浸在一种压抑的寂静中。
苏辰醒来，看着身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的妹妹，心里一阵发紧。
他轻轻起身，动作尽量放轻，不想惊扰禾禾难得的睡眠。
昨天下午，车间主任托人捎来了口信，鉴于他“重伤初愈”，厂里特批了半个月的假期，让他安心在家休养，工资照发。
这消息让苏辰心里冷笑一声。
重伤初愈？厂里怕是更担心他这个“刺头”回去再闹出什么事，影响生产吧？不过也好，省得回去看易中海那张虚伪的老脸，也正好有时间处理眼前这堆烂摊子，更重要的是，可以好好照顾禾禾。
他给妹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地走出家门。
清晨的后院，空气清冷，带着露水的湿气。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院子里慢慢活动身体。
九级格斗术的肌肉记忆和强大的身体素质让他恢复得极快，除了脸上还有些未散的淤青，内里早已无碍。
他需要熟悉这具身体的力量和速度，也需要熟悉这个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一整天，苏辰都在附近几条胡同和街道上闲逛。
他观察着六十年代老北京的风貌。
灰扑扑的墙壁，低矮的平房，狭窄的胡同，穿着蓝灰布衣匆匆走过的行人，偶尔驶过的老式公交车，空气中弥漫着煤烟和早点摊混合的味道。
他默默记着供销社、副食店、菜市场的位置，也留意着一些犄角旮旯，心里盘算着未来可能的营生。
钳工的手艺是吃饭的本钱，但光靠厂里那点死工资，想彻底改变他和禾禾的生活，还远远不够。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给灰暗的四合院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苏辰估摸着时间，朝着禾禾就读的小学走去。
学校门口，一群群穿着朴素的孩子像小鸟一样涌出校门。
苏辰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瘦小的身影。
“禾禾！”
他喊了一声。
李梦正低着头，有些蔫蔫地走着，听到哥哥的声音，猛地抬起头，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小星星。
她飞快地跑过来，一把抱住苏辰的腿。
“哥！你来接我啦！”
“嗯，来接我们禾禾放学。”
苏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顺手接过她肩上那个洗得发白的旧书包。
“今天在学校怎么样？有人欺负你吗？”
禾禾摇摇头，小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没有，哥。老师今天还表扬我作业写得整齐呢！”
她顿了顿，小声补充道。
“就是…就是棒梗他们班的人，老看我…不过他们没敢过来。”
苏辰眼神一冷，但面上依旧温和。
“别怕，有哥在。走，回家，哥给你做好吃的。”
兄妹俩手牵着手，穿过熟悉的胡同，朝着四合院走去。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相依为命的背影在古老的胡同里显得格外清晰。
然而，这份难得的温馨，在踏入后院的那一刻，被眼前的一幕彻底粉碎！
只见自家那间小小的东耳房，窗户上那块本就有些裂纹的玻璃，此刻被砸得粉碎！玻璃碴子散落了一地，在夕阳下反射着刺眼的光。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屋檐上几片本就不甚牢固的瓦片，也被掀落下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门口的地上，一片狼藉，碎玻璃、碎瓦片、泥土混杂在一起，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暴。
李梦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住哥哥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哥…我们家…我们家怎么了？”
一股冰冷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怒火，如同火山熔岩般瞬间冲上苏辰的头顶！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昨天才被易中海和那个老虔婆堵门辱骂，今天就有人敢砸他的家？！
这绝不是意外！这是赤裸裸的报复！是警告！是挑衅！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瞬间扫过整个后院。
邻居们或躲在门后，或站在自家门口，眼神躲闪，表情各异，有惊讶，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和看热闹的探究。
是谁？！
易中海？他刚丢了面子，又被傻柱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有动机，但他作为一大爷，行事向来要脸面，这种直接砸窗户的粗鄙手段，不像他的风格。
贾家？秦淮茹被公安叫走两次，贾张氏和棒梗昨天刚被教训，有动机，也有胆量，但她们刚被震慑住，这么快就敢报复？而且，棒梗那小畜生有这力气掀瓦片？
一个名字瞬间浮现在苏辰的脑海...聋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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