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是下午的事!”
老张急急地说道。
“老太太她…她下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跑去把苏辰家窗户玻璃砸了,还把房檐上的瓦片给捅下来好几块!那叫一个狠啊!苏辰那小子回来一看,二话不说就去报了警!”
“就…就砸了块玻璃?”
易中海下意识地松了口气,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顶多赔点钱,老太太年纪大了,警察还能真抓她不成?他弯腰想去捡饭盒。
“老太太也是,跟个小辈置什么气,砸人玻璃干嘛…等会儿我去派出所说说情…”
“哎呀!我的老易!要只是砸玻璃就好了!”
老张急得直跺脚。
“关键是!部队来人了!”
“部队?!”
易中海捡饭盒的手猛地僵在半空,抬起头,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什么部队?!”
“就是部队!当兵的!来了四个!领头的还是个官儿!”
老张心有余悸地描述着。
“听说是苏辰他爹当年的老战友!专门来看望他们兄妹的!结果一来,就看见老太太砸的那烂摊子,还有那被踩在地上的‘光荣之家’牌子!我的天!你是没看见那当官的脸色!那叫一个吓人!”
老张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然后,那当官的就发火了!举着牌子骂,说这是侮辱烈士!是强盗行为!必须严惩!当时院里人都吓傻了,没人敢吱声。结果,刘家那小子彪子,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站出来指认就是老太太干的!人证物证都在,老太太没法抵赖,认了!还说什么愿意赔钱道歉…可苏辰那小子不干啊!咬死了要法办!警察一看部队首长都发话了,哪还敢和稀泥?直接就把老太太铐上带走了!那场面…唉…”
老张每说一句,易中海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已经是一片死灰!他呆呆地站在原地,饭盒也忘了捡,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砸玻璃…瓦片…部队来人…老战友…光荣之家…被踩踏…首长震怒…彪子指认…老太太认罪…被警察铐走……
这些信息碎片像一把把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神经上!
他原本以为只是老太太一时冲动的小事,顶多赔点钱,道个歉,他再出面“调解”一下,就能压下去。
可他万万没想到,苏辰那个爹,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有部队的人记得!而且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找上门来!还亲眼目睹了老太太打砸烈属家门的现场!
侮辱烈士!亵渎荣誉!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谁扛得住?!
聋老太太被抓了!他苦心经营多年、用来制衡和养老的重要一环,就这么…完了?!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寒意,瞬间席卷了易中海的全身!他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推开门,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大妈正坐在炕沿上抹眼泪,见他回来,立刻站起身,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慌。
“老易!你可算回来了!”
一大妈声音带着哭腔。
“老太太…老太太真被警察抓走了!这可怎么办啊!”
易中海烦躁地挥挥手,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声音沙哑。
“知道了…前院老张跟我说了…糊涂!真是老糊涂了!砸人玻璃干什么?这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一大妈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说。
“谁说不是呢!老太太也是气性太大了…可…可这事闹得也太大了!你是没看见,下午来的那几个当兵的,那气势…尤其是那个当官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听说还是苏辰他爹当年的老战友!这…这部队的人护起短来,老太太这把年纪,能扛得住吗?会不会…会不会真把老太太关起来啊?”
“关起来?”
易中海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抬起头,强作镇定地反驳道。
“不至于!老太太多大岁数了?砸块玻璃,掀几片瓦,能是多大的罪?顶多批评教育,赔点钱,再让家属签个谅解书,也就放回来了!部队的人再护短,还能管到派出所怎么处理民事纠纷?他们也就是路过,表达一下关心,还能天天盯着这事不成?”
他嘴上说得轻松,仿佛在安慰一大妈,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但内心深处,一股巨大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比谁都清楚,这事的关键不在于砸了多少东西,而在于苏辰那个该死的“烈属”身份!还有那块被踩在脚下的“光荣之家”牌子!这顶帽子扣下来,性质就完全变了!部队的人既然当场撞见,还表明了身份,这事就不可能轻易善了!聋老太太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就在易中海心乱如麻之际,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一大爷…一大妈…在家吗?”
是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一大妈赶紧去开门。秦淮茹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眼神里充满了惶恐不安。
“秦姐?快进来。”
一大妈把她让进屋。
秦淮茹进屋,看到易中海那难看的脸色,心里更慌了。
她绞着手指,声音带着哭腔。
“一大爷…我…我这心里慌得厉害…总觉得…总觉得要出大事了…”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强压下烦躁,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问。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不是…不是又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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