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妈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
“为什么？还不是那个苏辰！心肠太黑了！他自己没站稳摔了一跤，磕破了头，就赖是你哥打的！还报了警！警察也是糊涂，就信了他的话！把你哥抓走了！现在更过分，他还诬陷一大爷，说一大爷包庇你哥，带着院里人做假证！警察这才把一大爷他们都带走了！这不是冤枉好人吗！”
“自己摔的？诬告？”
何雨水皱紧了眉头，她不是傻子。
苏辰兄妹在院里是出了名的老实本分，甚至有些懦弱。
他会无缘无故诬陷别人？而且诬陷的还是院里人缘最好、地位最高的一大爷？这不合常理！
“一大妈，您说的是真的吗？”
何雨水盯着一大妈的眼睛，带着一丝怀疑。
“苏辰…他为什么要诬陷我哥？还诬陷一大爷？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哎呀！雨水！你怎么还不信呢！”
一大妈急了，声音也拔高了些。
“一大爷平时对你哥多好？对院里人多好？苏辰那小子就是嫉妒！就是心术不正！看他爹妈没了，没人管教，学坏了！现在又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攀上了部队的关系，就更加无法无天了！”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何雨水的手，急切地说道。
“雨水！你…你在城里上学，认识的人多！有没有认识什么大领导？能说上话的那种？赶紧托托关系！救救你哥！救救一大爷他们啊！再这样下去，你哥可就真要被冤枉死了！”
何雨水看着一大妈那焦急又带着点闪烁的眼神，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她摇摇头，声音有些低沉。
“一大妈，我就是一个学生，哪里认识什么大领导？我相信警察会调查清楚的。如果…如果我哥真的没打人，警察一定会还他清白的。”
她特意加重了“如果”两个字。
一大妈被噎了一下，还想再说什么，何雨水已经抽回了手，语气疲惫。
“一大妈，我先回去了。您也别太担心。”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易家。
回到自己冷清的家，何雨水坐在冰冷的炕沿上，心乱如麻。
一大妈的话漏洞百出，她根本不信。
苏辰诬告？攀上部队关系？这都太牵强了！她哥哥傻柱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冲动易怒，下手没轻没重，打人的可能性非常大！而一大爷…她想起易中海平时对傻柱的偏袒和对苏辰兄妹的忽视…包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如果哥哥真的打了人，还打成了重伤…那后果…何雨水不敢想下去。
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
……
中午时分，四合院异常安静。
何雨水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去找苏辰问个清楚。
她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她鼓起勇气，来到了后院李家门口。
看着那扇刚刚换上崭新玻璃的窗户，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笃笃笃…
门开了。
苏辰站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苏辰…我…我是何雨水。”
何雨水有些紧张地开口。
“我知道。”
苏辰点点头，语气平淡。
“有事吗？”
“我…我想问问…我哥的事…”
何雨水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院里人说的…还有一大妈说的…都不一样…我…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苏辰沉默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里带着迷茫和不安的女孩。
他知道何雨水和她哥不同，在院里算是个明白人，也没欺负过他们兄妹。
“你哥何雨柱，确实打了我。”
苏辰开口，声音清晰而肯定。
“而且不是一般的打架。他是下了死手，一拳打在我脸上，把我打晕了。我在医院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医生诊断是重度脑震荡，下颌骨脱臼，多处软组织挫伤。这是事实，医院有记录，警察也调查了。”
何雨水的心猛地一沉！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苏辰如此肯定地说出来，她还是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难受。
她哥哥…真的把人打成了重伤！
“为…为什么？”
何雨水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他为什么要打你？”
苏辰的眼神冷了下来，带着一丝嘲讽。
“为什么？为了秦淮茹！为了贾家！”
他顿了顿，将事情的起因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那天，你哥的心上人秦淮茹的儿子棒梗，抢了我妹妹禾禾的口粮，还把她推倒在地，膝盖都磕破了。我回家看到妹妹受伤，去找贾家理论。结果，秦淮茹和她婆婆贾张氏，不但不道歉，反而对我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你哥何雨柱，为了在秦淮茹面前充好汉，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就骂我，然后直接动手！一拳就把我打倒了！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苏辰的话，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将事情的真相赤裸裸地剖开，展现在何雨水面前。
“为了…为了秦淮茹？”
何雨水愣住了，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悲凉瞬间涌上心头，冲散了之前的恐惧和担忧，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失望！
她太了解她哥哥了！为了秦淮茹一家，他什么都愿意做！掏心掏肺，出钱出力，比对自己这个亲妹妹还要上心百倍！多少次，她需要哥哥帮忙的时候，哥哥都在忙着给秦淮茹家干活、送东西！多少次，秦淮茹家孩子过生日有肉吃，她这个亲妹妹却只能啃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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