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一碗粥定人心，猫跳进梦里
院子里，那股子混合了米香、豆香和枣香的甜糯气息，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每一个闻到它的人的喉咙。
聋老太太面前的粗瓷碗里，粥水晶莹，红豆酥烂，金丝小枣浮沉其间，早已熬煮得皮开肉绽，将满腔的甜润都融入了汤水之中。
她不再像往常那样颤颤巍巍，一双浑浊的老眼此刻竟是精光四射，三两口便将一碗粥喝得底朝天，随即把碗往前一推，声音不大，却清晰异常：“再来一碗。”
王新怀和闫埠贵看得一愣。这老太太，不聋了？
林凡仿佛没注意到这份异常，平静地又给她盛了一碗。
第二碗下肚，老太太长出了一口气，那股子满足感几乎要从她满是褶子的脸上溢出来。
她放下碗，不再看粥，而是用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凡，一字一顿地问：“小子，你这米，打哪儿来的？”
这一问，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王新怀端着碗的手停在半空，闫埠贵心里的小算盘也瞬间静止。
这年头，粮食是命根子，谁家有点细粮不是藏着掖着？
像林凡这样能熬出枣儿粥的精米，别说见了，许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林凡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仿佛没听出话里的审视和怀疑，坦然道：“老太太，攒的票，省的粮。”
四个字，轻飘飘的，却比千斤巨石还沉。
攒？省？
众人无言。
谁家不是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谁家不是糠麩和着野菜吃？
谁能省出这等神仙吃食来？
这话，没人信。
可看着林凡那双清澈坦荡的眸子，看着他身上那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沉稳气度，硬是没人敢再多问一个字。
质疑？
拿什么质疑？
人家光明正大地请你吃饭，你反倒要刨根问底，查人家的家底？
传出去，还要不要脸面了？
闫埠贵默默低下头，加快了喝粥的速度，心里却在疯狂盘算，这林凡背后，到底有什么靠山？
王新怀则深深看了林凡一眼，眼神复杂。
他想起昨天林凡处理贾张氏的雷霆手段，又看到今天这份不动声色的从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年轻人，怕是要在这四合院里，搅弄起一番风云了。
中院的角落里，许大茂的脸黑得像锅底。
那霸道的粥香，每一缕都像一根钢针，扎在他的心上。
他本想借着昨天“大锅饭”的事，彻底把林凡钉在“自私自利”的耻辱柱上，让所有人都孤立他。
可现在，人家一锅香粥，不仅请了院里德高望重的老太太，还请了中立派的王新怀和闫埠贵，这算什么？
这叫会做人！
反倒是他许大茂，上蹿下跳，最后落得个小肚鸡肠，一无所获。
一股邪火在他胸中横冲直撞，他猛地转身回屋，在柜子里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摸出了一份泛黄的纸张——林凡的技术考核登记表。
这是他当初托关系从厂里档案室弄出来的，本想当个备用后手。
他把表格在桌上摊平，手指在上面一处处划过，咬牙切齿地念叨着：“我就不信你没鬼……这个数据，前后两次测量误差这么大，有问题！还有这里，淬火温度记录，比标准高了五度，这绝对是操作失误！”他将这几处“疑点”重重圈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只要把这个交上去，再找几个人做做文章，轻则让林凡丢掉先进评选资格，重则能让他背个处分！
“你疯了！”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过来，一把夺走了那张表格。
是娄晓娥。
她脸色发白，眼神里满是惊恐：“许大茂，你是不是想找死？你忘了贾张氏是怎么被送走的？人家连那种滚刀肉都能一句话治得服服帖帖，你还敢去招惹他？”
许大茂愣住了，眼中的凶光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是啊，贾张氏……那可是院里有名的泼妇，天不怕地不怕，结果呢？
被林凡几句话就逼得当众道歉，还乖乖被送去了街道办学习。
他许大茂虽然自诩有点小聪明，可真对上林凡那样的硬茬子，他有几分胜算？
拳头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最终，却又无力地缓缓松开。
他颓然坐倒在椅子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后院的屋檐下，秦淮茹抱着女儿小当，手里那半碗凉透了的棒子面粥，显得格外刺眼。
她本来是等着看好戏的，等着林凡众叛亲离，等着他焦头烂额，然后自己再适时地出现，扮演一个“善解人意”的邻居角色，或许能修复一下关系。
可如今，她看到的却是林凡被众人敬重，连聋老太太都对他另眼相看。
她忽然想起了井塌的那一夜。
他一句话没有争辩，却用最平静的语气，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让她亲手写下了那张耻辱的借条。
那一刻她就该明白，这个林凡，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她拿捏的傻柱兄弟了。
他变得深不可测，也变得……冷硬如铁。
一阵冷风吹过，秦淮茹打了个寒颤。
她从口袋里摸出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借条，低头看了许久，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最终，她轻轻地，将它撕成了碎片。
白色的纸屑随风飘散，像一场无声的告别，告别了过去，也彻底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念想。
夜色如墨，万籁俱寂。
林凡盘膝坐在床上，心神沉入识海。
今天发生的一切，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是一场心智的较量。
面对聋老太太的审视，许大茂的怨毒，秦淮茹的复杂目光，他的心境始终稳如磐石，没有丝毫动摇。
这份坚定，这份从容，化作了最精纯的养料，滋养着他的精神力。
识海之中，原本如平湖的精神力此刻竟掀起了惊涛骇浪。
随着他念头的运转，对念力的操控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精细程度。
突然，整个识海空间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原本百亩见方的青青草地，边界猛地向外扩张，仿佛开天辟地一般，瞬间延展到了百五十亩的广阔天地！
更让他惊喜的是，在空间东南角，平整的地面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缝隙，一股清澈的泉水从地下汩汩涌出，迅速汇聚成洼。
不过片刻功夫，竟形成了一片足有十亩见方的浅水区域。
水面清澈见底，水下有嫩绿的水草轻轻摇曳，几尾指头长短的小鱼在其中穿梭嬉戏，竟似一个天然形成的池塘。
林凡心中一动，一个念头油然而生：“这下，可以养鱼养鸭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喵呜”。
一只瘦小的橘猫，正是秦淮茹家的那只小当当，不知何时竟跳上了他的窗台，正用一双碧绿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
林凡打开窗户，那小猫非但没跑，反而试探着走近，用小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林凡心中微动，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集中精神，一股无形的念力柔和地包裹住小猫。
小当当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体一僵，但那股力量并无恶意，反而带着一丝暖意。
下一秒，它便被这股力量轻轻托起，穿过窗户，送进了林凡的识海空间。
小猫落地后，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即被脚下柔软的青草和清新的空气所吸引。
它在草地上快活地打了个滚，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池塘。
它兴奋地窜了过去，对着水里游动的小鱼伸出了爪子，玩得不亦乐乎。
看着这充满生机的一幕，林凡的嘴角终于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以后，你就住这儿吧。”
第二天清晨，林凡醒来时，精神格外清爽。
他心念一动，沉入识海。
小猫正趴在池塘边打盹，而池塘里的鱼儿，似乎比昨晚长大了一圈，也多了一些。
这片空间，不仅能生长植物，还能加速动物的成长。
一个崭新的，也更加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悄然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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