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们护法良苦用心吧。”灵魇继续分析:“那小子觉得父亲战死沙场,远比被父母遗弃更好受一点。”
“那倒确实…”两个青年同时点头表示赞同
伊州城
单娟看众人酒醒后决定队形不变,次日辰时出发
朱隐这边此时接近傍晚,朱隐决定趁太阳还没下山再急行十里,虽然还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是有了前一天的经验,众人自然而然的就地扎营,戈壁上的朔风前半夜还凉风习习,后半夜更是冰冷刺骨,朱隐有意的撑开灵力护身障将天枢包裹其中,
而其他人就遭老罪了,尤其是安修迪,他本来就是年龄最大的一个,他的灵力撑起的护身障还不足以抵御朔风,昨晚要不是欧阳副院长紧急凭空召火出来,可能安修迪早上就病倒了
这次安修迪学乖了,靠在骆驼身上以一个蜷缩的姿态睡觉,借骆驼的体温保暖,司可雷也有样学样,毕竟他的灵力支撑起的护身障也难以抵挡朔风的吹袭,更多的时候还是靠自己年轻力壮
天枢也没好到哪里去,护身障虽然隔绝了凉意,但风声却未减,大半夜听着呜呜咽咽的令人毛骨悚然
朱隐打开凉棚风帘,看到天枢还没睡觉,开玩笑的说:“睡不着吗?”
天枢笑着回应:“怎么可能。”说着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假寐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枢感觉眼前场景发生了变化,在一座尸横遍野的古战场上,两个人正在相对而立,不知道为什么,地上的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像是被什么削铁如泥的东西连甲带身体全劈开一样,
最诡异的是他们身上少说有三四道切割伤,多则数十道,却完全没有挣扎反抗的痕迹,每一记都是干脆利落的一击截断,创口处如铜镜一般光滑平整
天枢看着感觉心惊肉跳,自己虽然可以用灵刃打出同样的效果,但仅限于一对一情况下,而这些人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说明这么多人几乎被同时劈开,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大范围群体杀戮灵技吗?
正在他想的时候,那边的两人同时动了起来,一个用肉掌另一个却如临大敌召出了金色长矛,随后场景再次变幻,原本了无生机的古战场上,因为尸体的滋养竟长出了生机盎然的一片绿洲
而那人也不知去往何处…
天枢从梦中醒来刚到辰时,他感觉浑身冰冷四肢发麻,细察之下才发现自己盗汗竟然把橇板上垫子都浸湿了,他无奈召出兽甲,撑着自己走下橇板,趴在太阳之下将衣服晒干
朱隐捏着几乎能拧出水的垫布皱眉头:“天枢,你昨晚干什么了?”
天枢昏昏欲睡:“没事,做了个噩梦罢了,自己给吓得。”
朱隐叹了口气没有深究
眼看日上三竿众人拿出干粮啃
安修迪兴奋的说:“我早就知道堕天城…”
梁校尉艰难的咽下一口饼:“你净扯淡,上次你不是被拦在嘉峪关了吗?怎么知道堕天城的事。”
安修迪不服气:“我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求战神的去向,所有的线索最后都指向了堕天城。”说着他抖开随身卷着的帛片,长四尺宽一寸的帛片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字,最后都指向了一个方向:堕天城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安修迪有些得意的说:“我把他的经历甚至是传说都写在了上面,现在除了他的去向不知道,以及为什么要离开中原奔赴堕天城,其他的我都能如数家珍。”
“难怪你一听到天枢的姓氏就那般激动。”司可雷想起那天的情景感慨道
安修迪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元素仅仅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方面是他的姓氏。”
“姓氏?”众人一脸懵
天枢此时也偏头竖起耳朵听
安修迪继续滔滔不绝:“村里人没什么文化,起名字都极接地气,生怕阎王索命看这名字精贵给一起收走了,所以敢用天作为姓氏的,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众人暗自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在村里什么二狗子大壮一抓一大把,但很少有人拿天给自己当做姓氏的,这么大一般人根本扛不住
“还有那个张老他也不是一般人,我当时看他家的房子,中原的搭建手法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偏偏就是中原极不擅长的茅草顶却有模有样,司可雷你有没有见过?。”安修迪一打开话匣子就有点停不住,
司可雷点点头:“确实,我之前帮忙抬张老回去的时候就觉得蹊跷,这房子墙上四面透风,屋顶偏偏滴水不漏。”
“那就对了,因为张老根本不是中原人。”安修迪摇摇头:“就我观察他应该是蒙兀室韦人,而且应该是亲眼目睹过战神,甚至可能欠了战神一个很大的人情。”
“你怎么敢确定?”梁校尉还是有些怀疑
“按时间和年纪推,他应该就是大和年,在战神不知所踪以后告老还乡的张磊副将!”安修迪不觉的声音也大了几分:“而他在自己生活还捉襟见肘的情况下还要收养天枢,甚至自己节衣缩食也不肯亏待半分,是为了报答战神的情。”
天枢一愣,他之前虽然也听穆锋说过张老的来历,但他没想到安修迪居然也对张老的身份如此熟悉,甚至还更进一步查到了张老与战神的关系,
平时朝夕相处的张老看着也刚正不阿,有这样的老部下那战神也大差不差,能让这样的人心甘情愿的庇护自己下一代…天枢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战神平添了一分敬意,
朱隐咳嗽一声打断了安修迪:“都吃饱了吧?该出发了。”
众人才从地上起身,各自牵骆驼清点储备,而橇板的垫布已经晒干,天枢也自然而然的躺回橇板上,众人稍整理了一下装具,又踏上了极为漫长的行程,
他们因为骆驼脚力慢,预计还要将近三个月才能抵达堕天城,而此时的堕天城,藏着一切秘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