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王婷婷醒了。
脸色还算不错，但身体依旧虚弱。
看到林然在旁边，她的泪水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林然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放心吧，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王婷婷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病房，似乎在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可是她眼神中的失望，却没逃过林然的眼睛。
李小萌打来电话询问情况，林然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果然是个渣男！”李小萌愤愤道，“要是我在场的话，一定打爆他的头！”
林然心说，幸亏她不在，否则指不定出什么大乱子呢。
“然哥，我这边已经结束了，现在就往回赶，等我哈。”
“今天太晚了，而且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再说王婷婷已经没什么事了，你想看她，那就明早来。”
“那可不行！婷婷是我闺蜜，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管？再说，她家人都在外地，现在婷婷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林然本来想说他可以照顾，可是男女有别，有些事情他的确无法做到，比如说换尿片。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李小萌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
刚开了病房的门，就冲着林道长扑了过来。
“然哥~”
甜美的声音把林道长吓了一跳，他急忙给李小萌使眼色，旁边还有护士在给王婷婷做检查呢。
李小萌也察觉到了不对，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那个啥，婷婷咋样了？”
“刚说着，没什么事了。”
护士端着托盘往外走，出门的时候还念叨了一声“渣男”。
林道长一怔。
老子怎么就渣男了？
这锅他不背啊！
李小萌到病床边看了看王婷婷，见她脸色红润，这才放下心来。
“渣男就是渣男，都不说留下来照顾婷婷，渣男！”李小萌攥着小拳头，为王婷婷鸣不平。
“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夜不归宿说不过去，这再正常不过了。”林然解释道。
“那我家婷婷咋办？就这么平白的被他欺负了？”李小萌心有不甘。
“之前王婷婷醒着的时候我跟她聊过，她说，再也不见陈志辉了，以后一刀两断。”
“陈志辉？”李小萌一怔。
“对，就是你口中渣男的名字，王婷婷没跟你说过？”林然好奇道。
李小萌摇了摇头。
“不过这名字听着很熟悉，感觉好像……”
“难道你采访过他？不会这么巧吧？”林然打趣道。
“对！就是他！”李小萌忽然说道，“当时是我的毕业采访，就是陈志辉这个人，当时还是王婷婷陪我去的！”
李小萌沉思片刻。
“我记起来了，这个人是做商贸的，他谈吐文雅，给人一种非常和蔼的印象，就好像个知冷知热的长辈一样，很会关心人。”
“那都是表象，人心隔肚皮。”
李小萌看向王婷婷。
“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现在看来，倒是我害了她。”李小萌自责的说道。
“你不用想太多，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即便没有你，他们也会以另一种方式见面，躲不过的。”林然安慰道。
“可、可总归跟我有些关系。”李小萌嘟着嘴低头。
“好了，你也忙一天了，你闺蜜没事，你去睡会儿吧。”林然指着旁边的床说道。
“那怎么能行，我是来照顾婷婷的，然哥，你去睡好了。”李小萌反驳道。
“我暂时还不困，你先休息，等会儿换我吧。”
“那……行吧，然哥你真好。”
李小萌并不见外，坐在床上，脱了鞋子就躺下。
两分钟不到，就穿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这丫头睡着了。
林然眉头一挑。
“这是来照顾人的，还是来被照顾的？”林然从柜子里找了条毯子，给她盖上。
随后，他走出病房，点了根烟。
刚抽了几口，手机振动，徐若琳来电。
“这么晚了还没睡？林道长，你在干嘛呢？”徐若琳问道。
“你不也没睡么？”
林然听她的语气，知道没什么大事。
“工地那个样子，我怎么睡得着，所以我到处走走，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你没去宾馆？”
“是你跟我说的，刘东可能会有动作，我走了，怎么发现线索？”
“那你发现了什么？”
“什么也没发现。”
林然：“……”
“也不能说没收获，就是……诶！我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往外跑，好像……还抱着个包。”徐若琳的声音忽然变小。
林然猜测，那个包里应该是地下埋的骨头。
那个六芒星阵，应该被拆了。
“别去追，小心意外。”林然急忙叮嘱。
徐若琳那边没了声音，半晌才说话。
“走了。”徐若琳长出一口气。
“那几个工友有消息了么？”
“暂时还没有。”
“应该快了，就这一两天吧。”林然灭了烟头，“早点睡吧，很晚了。”
“我不！”
“啊？”
“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还没睡觉？而且你是不是在抽烟呀？”徐若琳的声音有些严肃。
这耳朵，徐若琳属狗的么？
林然没打算隐瞒什么，把王婷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徐若琳说了。
“哎呀，原来林道长不但会捉鬼，感情上的事情也这么清楚啊！”
“别闹了，我就帮个小忙而已。”
“小忙？不知道林道长什么时间有空，把自己的感情问题也处理一下。”
“这怎么能混为……”
“嘟嘟嘟……”
徐若琳挂了电话。
林然撇嘴。
在公司党领导也就罢了，在家里也要党领导，这就有点儿过分了。
关键是，林道长感觉自己很冤，比窦娥还冤。
没了床睡觉，林然索性盘坐在地上，修炼炼体诀。
天刚亮，王婷婷就醒了，气色还不错，说话也有了底气。
“怎么不多睡会？”林然小声问道。
“睡不着了。”王婷婷摇头，看见李小萌正在另一张床上打呼，“她怎么在这？”
“昨天半夜来的，说要照顾你。”
“她自己睡得跟猪一样，还照顾我？”
终于有人跟林道长意见一致了。
“饿了么？想吃点儿什么？”林然问道。
“我要出院，立刻就走。”
“可是你的身体……”
“林大哥，天亮了我就走不了了。”
陈志辉一定会来，林然知道。
正说话呢，李小萌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
“怎么不叫我呢？”
“猪！”
王婷婷瞪着她说道。
“猪！”
林然瞪着她说道。
“啥？”
李小萌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