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黑州也一样能产粮，只是还没完全开发出来。那里的黑土地种粮特别高产，养几个行省都够。
但现在又是外敌又是起义军攻城掠地，朝廷根本没空管这些。
“良州总督可不是普通人。
这人野心大得很，管州府有一套，手下兵也强马也壮。我看天下要是真乱了，他肯定拥兵自重，自己称王。”陆文峰分析道。
“可惜良州没起义军，”陆明有点不甘心，“不然趁机拿下这个粮仓，局面就稳了。”
在陆文峰面前，陆明说话没啥顾忌。两人都明白现在什么情况，互相恭维着，说不定到时都有好处。
但明白归明白，有些话不能明说。
陆文峰立马跳起来：“千户长，这话千万不能讲！万一被人听见，你我脑袋都得搬家！”
“陆大人，这儿没外人，传不出去。咱们患难之交，我还信不过你吗？”陆明笑了笑，“再说了，良州隔着南郡，是个天然屏障。想动那儿，也得先过你这关，现在不急。”
陆文峰没想到陆明年岁不大，看事这么老辣，忍不住叹气：“千户长眼光独到，老夫佩服。
要是大乾多几个你这样的千户长，何愁不能平定四方，让那些外族老实？”
“什么女真人、胡人，还有起义军，都是些不成气候的东西罢了。”
但谁都没想到，造反的罪名都定了，人居然还没被办。
这朝廷烂成啥样可见一般。
“对了陆大人，良州那边最近有啥消息没？”陆明比较关心这个。
江南是大乾十三个行省里最富的，良州也是个天然粮仓。
其实很多人不知道，黑州也是块宝地。
只不过现在还没多少人把它完全开发出来。
那黑土地种粮食产量贼高，光这一个州，就能养活好几个省。
但现在内忧外患，起义军到处攻城，朝廷根本顾不上这些了。
“良州那总督可不简单，”陆文峰说，“这人野心大得很，管地方也有一套，手下兵多将广。要我看啊，天下真乱起来，他肯定要拥兵自立，自己当王。”
“可惜良州现在没起义军，”陆明有点不甘心，“不然还能想办法收过来，占了这天下粮仓，大事就定了。”
这话在陆明听起来不是拍马屁，是事实。他要是再有十倍的甲子军，就敢直接起兵，先拿下良州。有了这后方保障，收拾女真和胡人部落那还不是小事一桩。
“老卢跟你说实话，”陆明道，“过不了几天，我这海州也难太平了。刚收到密报，朝廷派的钦差已经在路上了。”
“难道……朝廷是要派千户长您去剿起义军？”陆文峰问。
“是啊，”陆明叹了口气，“朝里很多人不放心我。就算把我从京城赶出来，独占云幽两地，到了这会儿还是不放心……唉！”
“可千户长，要是换个人来管海州，这地方怕是又要荒废，变成以前那鸟不拉屎的样子。”陆文峰忧心道，“我看没人能像您这样把海州建得这么好。您要是再管个一两年，整个州府怕是要变成第二个江南。
估计朝廷就是得了消息，想伸手了。”
陆文峰能当总督，眼光确实毒。
“没办法，有些事越想低调越难。太子那点手段，太简单了。”陆明冷笑，“他估计死都没想到，才几个月，我手下就有了支强军，谁都不怕。”
“不过他也聪明，知道只有起义军能消耗我的力量。”陆明眼神变冷。
“千户长，您是说……起义军是朝廷故意扶持的？”陆文峰大惊失色。
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从小官做到封疆大吏，陆文峰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这种事他真是头回听说，彻底颠覆了他对局势的看法。
“基本能肯定了，”陆明道，“起义军里势力最大、手段最狠的那一路，背后就是太子在撑腰。”
“他想法很简单，就是提前布局，弄到更强力量好捞好处。我现在是他眼中钉，他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把我彻底摁下去。”
陆明说着又道，“你看并州那个林虎的起义军，一个月不到就嚷嚷有几十万人，他打的方向一路朝着我海州来，这不明摆着的吗？”
“千户长，这话可不能乱说啊！”陆文峰神色严肃起来。
陆明点头：“这种事我当然不会瞎说，我现在拼命练兵，就是因为这个。”
“在太子眼里，除了皇位啥都不重要。他能把整个大乾搅乱，甚至毁了，但皇位绝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陆明对陆文峰也没啥顾忌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清楚眼下的局面，互相说点好话，指不定以后还能捞到大好处。
不过明白归明白，直接说出来是另一回事。
陆文峰立马急了：“千户长！这话万万说不得！隔墙有耳，传出去你我都得掉脑袋！”
“大人放心，这里没别人。再说了，咱们也算患难之交，我信得过你。”
陆明笑笑，“良州正好隔着你南郡，是个天然屏障。
谁想动那儿，得先过你这关。这事儿现在倒还不急。”
陆文峰没想到陆明年纪轻轻看得这么透，忍不住叹气：“千户长眼光真是独到，我佩服。要是大乾能多几个您这样的千户长，何愁四海不平，那些蛮夷不服？”
“至于什么女真人、胡人，还有那些起义军，都成不了大事。”
陆文峰皱着眉头说：“可要是这么搞，就算他真坐上了龙椅，整个王朝也快完蛋了。
当个快亡国的皇帝，有啥意思？屁用没有。”
“这我也想不通，可能人各有志吧。
我猜他大概觉得，只要当上皇帝，啥都能推倒重来。”
陆文峰还是觉得这事挺邪乎：“没准太子觉得，咱大乾这南七北六十三省，就算烂掉一半也没啥大不了的。”
“再说现在也就几个地方闹起来，看着问题不大。
不过老陆，你得当心了。
太子既然盯上你了，后面肯定还有招。”陆文峰提醒道。
陆明点点头：“陆大人说得对。说实话，那些起义军和流民，根本动不了大乾的根基。真正要命的，是边关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胡人和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