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给了马强一个放心的眼神,至于贾长老所言,他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
哪怕其背后的人在北玄门有通天的权势,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到林城信心满满的样子,马强似乎还是有些担心,心里微微纠结,他觉得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贾长老看着马强变化的表情,嗤笑一声:“怎么?不敢了?呵呵,我之前倒是高看你了。”
“哼,宗门待你恩重如山,你却忘恩负义,勾结外人,置宗门于水火,你如何对得起掌教!”马强愤愤说道。
“恩重如山?哈哈哈!好一个恩重如山!老夫受用不起!”
贾长老突然间大笑,眼神中带着讽刺。
“别说这些没用的,告诉我,你的幕后主使是谁,兴许,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你知道是什么下场!”马强冷冷道。
“生路?得了吧,自打我进入北玄门开始,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生路了,你也没必要吓唬我。我说了,就算你知道了,也没有好处,白白搭上自己性命而已,念你这几日盛情招待,我劝你一句,别去管这些闲事,好好做你的城主,一辈子衣食无忧不好吗?。”
贾长老淡淡一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倒是劝说起马强来。
“闲事?哼,我既为宗门之人,大义所在,怎可如你一般,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马强已然面色铁青,似乎就要失去了耐心。
贾长老望了望他,却是摇摇头,觉得好笑,不想再做回答。
“你莫要不识好歹,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你若坚持如此,只有一条路,我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过!”
马强的耐心看来已经到了极致,也不由得他不着急,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星元宗已经开始动手了,且不管意欲何为,这要如此耽搁下去,出现变故也是难免的,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见贾长老始终无动于衷,林城却丝毫没有意外,在他心中,结果本就应该如此,若是这么容易就招了,星元宗的眼光也太差了些。
林城略作沉吟,来到贾长老面前,望着这位曾经也算是风光一时的老人,心中一叹,许久才道:
“贾长老,如今星元宗的人都已经走了,咱们有话不妨直说,我知道你也不是成心叛逃,这一点别人虽然看不出来,但却瞒不过我!”
林城说话很轻,但在贾长老听来却是字字如雷霆,狠狠的敲打在他心底最薄弱的地方,当即眼中便闪过一缕精芒。
马强却是一脸疑惑,他不明白林城此话是何意。
“哦?呵呵,是不是成心很重要吗?我说了,要杀要剐随你便,此事休要再提,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贾长老面色凄然,说视死如归也毫不夸张,但双眼却始终望着林城,似乎想要在对方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中寻到些什么。
“哈哈哈!”
林城听到这句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实力低微,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我没有想要的东西,以前如此,现在也一样!”贾长老语气淡然。
“不不不!”林城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缓缓说道:“你之前故意在星元宗等人面前突然向我发难,其实并不沉不住气,而你是在赌,赌的是第八门,赌我师父不会袖手旁观,而赌注却是你的身家性命!”
林城见贾长老不说话,淡淡一笑,继续说道:
“起先我也被你迷惑了,可是后来一想,也就明白了,那么弱智的行为如果不是莽撞,那便是必有深意。我想,贾长老隐藏了这么久,众多内门长老以及门主都未曾发现端倪,如此心细沉稳的人,绝做不出这等莽夫所为。我想今日就算没有罗盘,甚至没有我的到来,你依旧会如此!”
贾长老有些意外,但又似乎在意料之中,许久才大笑道:
“果真不愧是道玄老祖的弟子,早就听闻第八门都皆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呐,老朽佩服!”
林城微微一笑,果然,贾长老知道王道玄的底细。
马强虽然对二人的交谈倍感意外,可依旧急切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贾长老依旧微微摇头。
“你究竟想怎样?”马强似乎忍无可忍。
贾长老看了看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承认,区区一个内门奸细对道玄老祖来说不过反掌可灭,就算是各门门主联手只怕也非王道玄一合之敌。但此番事态,非同小可,莫说道玄老祖孤身一人,即便是将整个北玄门的底蕴倾囊而出,亦是蚍蜉撼树,徒劳无功。二位,还是趁早抽身,方为上策。”
林城叹息一声,随即也劝了劝马强,示意他莫要急躁。
再度将目光看向贾长老,半晌后无奈一笑:“看来贾长老知道的挺多,这倒令我有些意外。”
后者不置可否,不知在犹豫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师父是元婴老祖,就应该知道元婴境在南域代表着什么,诸多宗门,哪一个敢捋虎须,星元宗不过玩火自焚罢了。”林城继续说道。
“蚁多咬死象,元婴境又如何。”
“好!”林城见对方坚持,也不想再耗下去,索性开门见山:
“既然你想证实你的猜测,那我就告诉你,无极剑宗的入门令牌的确在我这里,我想,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贾长老的脸色倏地一变,先前的冷静荡然无存。
马强心头猛地一颤,无极剑宗!那可是威名赫赫的四品宗门,宗门之内,数位元婴期长老坐镇,素有“一宗镇一域”的威名!
林城手中为何会有无极剑宗的令牌?马强满心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百宗会武!难道这位小师弟……
而林城对于马强心中的惊涛骇浪浑然不知,更不会去多做解释。毕竟,他总不能坦言是吴溪强行塞给他的,这话说了恐怕也无人会信。
随即,他缓缓取出那块令牌,随手扔了过去:“怎么,还不准备说吗?”
贾长老颤颤巍巍接过令牌,难掩心中波澜,他不曾查看,只是拿在手中,便有种如临山岳的磅礴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