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腰间传呼机响了,亨维尔连忙接起。
里面传来了阿瑞斯的声音。
“亨维尔,城区什么情况,这么大规模的爆炸。”
“阿瑞斯!”亨维尔握紧了传呼机,“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格洛丽亚呢,她怎么样了!”
亨维尔几乎是在对着传呼机吼道。
“她受了点伤,但没大碍,这该死的狼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不再让我们向前了,一个个像是疯了一样!”
听到两人并无大碍,亨维尔紧绷的心终于松了口气,但很显然,前方还有更大的危机等待着他。
“这些狼人突然变得有组织起来了,你先前猜想的没错,亨维尔,它们在进化!那爆炸声让它们惊吓走了,我不确定前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可能是更大的一个狼人巢穴,它们拼死也不想让我靠近!我想要去看看。”
“你现在保护好格洛丽亚,不要轻举妄动,把她安全带回来。”
“格洛丽亚说她没事,我们都觉得应该继续向前,那么多天的围剿竟然丝毫不起作用,狼人的数量不降反增,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瑞斯,=不要再向前了,你的药效应该也马上过了,现在趁还安全,立即撤离,回城区支援总部,这是命令!你难道要把格洛丽亚扔在那么!”
传呼机里传来了阿瑞斯迟疑不决的声音。
“好……好吧,亨维尔,我这就带她返回。”
“你们直接回城区,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格洛丽亚送去,我现在也立即回去。”
“明白,队长,你也要小心,我有预感,这次的事件非比寻常,要有大事发生了。”
“我有同感,阿瑞斯,愿神保佑我们吧。”
亨维尔一路疾驰,城中所遭受的破坏,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除了受灾最为严重的中心城区,西城区和北城区也遭受到了不同规模的破坏。
人们惊慌失措地狂呼嚎叫,啜泣声和哀嚎声不绝如缕,爆炸引起的大火肆意燃烧着,火光满天,染红了苍穹。
这所现代化的都市,从由奴隶制社会步入资本主义社会,经受了建城最为严重的打击。
在这里生活的人们,从未经历过如此沉重的人祸。
亨维尔看见那些负责保卫这座城市安全的武装人员脸上表情的变换。
由惊恐、无助、悲痛,最后则是愤怒。
这种强烈的愤怒几乎体现在教团的每个人身上,幸存下来的人们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将每个人都吞噬进去。
在教团总部大厅,亨维尔遇到了正在组织人员进攻的笛卡尔。
“老兄,你没事吧。”
笛卡尔满脸血污,眼神中还有一丝惊魂未定,当他看到亨维尔后,他愤怒地咒骂了一句。
“他妈的,是反叛军!这帮背叛了人类社会,与人类文明逆向而驰的叛徒,真应该将他们每个人都碎尸万段!”
“是他们干的?”亨维尔惊讶道。
虽说反叛军是教团最大的抵抗势力,到处进行着破坏事件,但印象中,这种毫无顾忌针对平民的大规模袭击事件倒是极为罕见。
“没错,是他们,刚才我们还与一些妄图趁乱攻入总部的反叛军战斗了一番,已经把他们给击退了。”
笛卡尔大口喘着气,“刚刚反叛军的数量,不亚于一个小型的加强团,直到现在。”他指了指外面的街道,“外面还到处都是他们的影子。”
“但他们哪里搞来的这么大威力的炸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军事力量,我们明明已经在以往的行动中剿灭了那么多叛军据点,他们到底是凭什么蛊惑那么多人。”
“是一种信念,亨维尔,一种与我们背道而驰的信念,他们希冀的,是在混乱中建立一个平和的社会,重新建立人类社会的秩序,纵使这个秩序与人类社会摸爬滚打几千年总结下来的经验截然相反,他们也始终天真地以为自己是正确的,他们对自己的终极理念缺乏思考,他们是最容易被鼓动愚弄的一群人,轻而易举地相信了那些反动标语,总以为自己能够清醒地看到这个社会的弊端,但就凭他们,哼。”
笛卡尔冷哼了一声,“就凭他们,还远远达不到那个水准,到头来,终究只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
亨维尔沉默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让这群叛军在教团剿灭行动如此大规模的情况下,顽强地存活了下来,又是什么,支撑着他们义无反顾地搞着敌对活动。
“真是一群不能理解的人啊。”亨维尔自言自语。
“不用理会这些,你只需要记住,他们是我们的敌人,这次爆炸造成的伤亡是惨绝人寰的,据初步估计,可能伤亡军民会达到30万人!”
亨维尔震惊得无话可说,虽然他目睹了城市遭受如此严重的破坏后,心中已预料到伤亡人数一定十分巨大,但这个数字,实在太过于耸人听闻。
“我们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笛卡尔怒吼道,他的脸涨得通红,原本苍老而慈祥的面容,五官因愤怒扭曲在了一起。
“如果确定是反叛军做的,那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你说什么?”笛卡尔不可置信地盯着亨维尔,眼神透露着一丝鄙夷。
“事到如今,你竟然不愿意相信是反叛军所作所为?”一名使徒冲他质问。
“不,我只觉得奇怪,反叛军一直以来,热衷于谋杀高层政治领袖和政治破坏行动,对平民下手十分克制,怎么突然干起来这种大规模恐怖袭击。”
“你在替他们辩论!”有些人开始愤怒地指责。
“他已经被撤去了教团的所有职务了,但目前还未公布原因,果不其然,他现在思想上已经不具备指挥调度部队的能力了,他的信念已经动摇了!”
面对这些冷言冷语和无端责难,亨维尔不想理会,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元老们呢。”
笛卡尔从他脸上收回目光,转头望着地面的伤员,冷冷说道:“在楼内大厅中,已经得到了妥善的保护,哥古德的部队负责那边。”
亨维尔点点头,拍了拍眼前这位老人的肩膀。
“亨维尔……”笛卡尔轻声说,“我很担心你的思想,我早就察觉到你思想的抛锚了,你太过放任自己了,当大脑缺乏紧箍咒时,怀疑论甚嚣尘上,它会席卷我们的信念,我们所相信的一切,但是现在,这些地狱般的惨状摆在眼前,你不能不坚定自己的信念了!我需要你,教团需要你坚定地站在我们一边。”
亨维尔神情严肃地点点头,目光直视着笛卡尔的双眼。
“我会的,保重,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