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她被阿哲轻声唤醒。早餐依旧丰盛，但她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没过多久，门禁提示音响起。昨天见过的陈岚研究员站在门口，神情比昨天更加认真。
“姜可小姐，请跟我来。郭教授想见见你，他是我们基地的首席科学家。”
姜可跟着陈岚穿过好几道检测中心洁净明亮的走廊，来到一间门禁森严的实验室前。
走进这个实验室，它内部空间极大，摆放着各种姜可完全看不懂的精密仪器，一个穿着纤尘不染白大褂的身影背对着门口，正专注地看着面前巨大的全息投影。
他身姿挺拔，肩线平直，仅仅是背影就透着一股冷静到近乎疏离的气质。
“郭教授，姜可小姐到了。”陈岚恭敬地通报。
那身影闻声缓缓转过身。
姜可看清了他的脸。五官深邃而立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清晰利落。
金丝边框眼镜下，他的目光落在姜可身上，带着审视，没有多余的情绪。
就在这一瞬间，姜可脑海中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清晰无比：
【检测到高质量异性目标：郭远扬，基地首席科学家，人类顶尖智力代表。
符合高质量判定标准。请宿主努力建立情感联结，获取其全心全意的真爱认证，以解锁新异能模块。】
姜可：“！！！”
她看着眼前这位气质禁欲的首席科学家，只觉得一股荒诞感直冲天灵盖，这难度好像是有点高啊。
郭远扬的声音平静无波：“姜可小姐，请站到场地中央的标记点。首先，我们需要测试你的水系异能。”
姜可依言站定，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
“尝试感知你体内的水系能量，”陈岚走上前，声音比郭远扬温和一些，带着引导，“就像昨天在收殓点那样，集中意念于指尖，引导水流出现。这次，尝试控制它的流量和形态。”
姜可深吸一口气，努力摒弃杂念。
她闭上眼睛，再次感受到小腹深处那片磅礴的能量湖泊。意念沉入其中，想象着水流汇聚。
“滋……”
细微的水声响起。几颗清澈的水珠，从她摊开的右手掌心渗出，滴落在下方的合金地面上。
旁边仪器前的助手立刻报出：“基础引导成功，能量响应速度极快，能量流失感微弱，稳定性高。”
郭远扬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没有言语。
“很好，姜可小姐。”陈岚鼓励道。
“现在，尝试加大输出。想象你需要很多很多的水，装满那个。”她指了指测试场中央一个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的圆柱形透明水缸。
姜可看着那巨大的水缸，心里有点发怵。她再次集中精神，这次，她想象着那片湖泊掀起了波澜，一股更粗壮的能量流被引出。
她只是念头一动，甚至还没来得及刻意加大力度。
“哗啦啦——！！！”
一股肉眼可见的、直径接近半米的粗壮水柱，从她掌心上方喷薄而出，水流湍急，精准地灌入巨大的水缸注水口。
几乎就在眨眼间，原本空空如也的巨大水缸就被汹涌的水流填满，水位线瞬间顶到了缸口边缘，溢出的水流顺着缸壁哗哗流下。整个过程，恐怕不超过三秒。
整个测试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水流冲击的轰鸣声。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瞬间被灌满的水缸，这是个超记录仪上限的流量峰值数据。
“这……”陈岚扶了扶眼镜，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声音，“能量输出效率……简直是战略级的资源生成能力！基地缺水的问题……恐怕都能解决了！”
那位助手的声音都变调了：“生成速率之快，超出认知！这简直是……”
郭远扬依旧沉默，但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姜可身上，又扫了一眼屏幕上那代表着九阶能量强度柱状图。
“接下来，测试水系塑形控制和攻击能力。”郭远扬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稳，他指向场地另一端的几个靶子，有固定靶、移动靶，甚至还有一个模拟四级丧尸防御强度的合金人形靶。
“尝试将你的水凝聚成具有攻击性的形态，比如水箭、水刃，或者至少是高压水柱，攻击那些目标。”
姜可点点头，很配合的再次集中精神。她努力回想着在末世前看过的科幻电影里的水枪、高压水刀，想象着水流变得锐利。
她伸出手，对着最近的一个固定靶。
掌心再次涌出水流。但这次，水流不再是喷泉状，而是凝聚成了一个软趴趴的水球，晃晃悠悠地飘了出去。
“噗嗤……”水球软绵绵地撞在固定靶上，溅起一小片水花，别说穿透力，除了水什么都没留下。
在场众人：“……”
姜可的脸腾地红了，虽然她知道系统说她现在的异能没有战斗力，但她不死心，又尝试凝聚水矛。
意念驱使，水流在她掌心扭动着，结果，勉强形成了一根歪歪扭扭还在不停滴水的水棍子。
水棍子飞出去不到一米，就因为结构不稳定，啪地一声散架，化作一摊水渍落在地上，都没到靶子上。
“……”研究员们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尝试将水凝冰？”陈岚提醒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姜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象着水的冰冷刺骨。然而，无论她如何集中精神，调动那磅礴的能量，掌心的水流依旧温润如初，没有丝毫结冰的迹象。
一连串的测试下来，结果令人沮丧。
姜可的水系异能，在生成纯净水方面堪称逆天，但在塑形、增压、凝冰方面表现得极其笨拙，甚至可以说是无能。那些水流仿佛只愿意以最温和的形态存在。
郭远扬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眉头紧锁。能量强度那一栏的刻度明确标示着她的异能达到的九阶标准。这是目前人类异能者已知的最高等级。
“能量强度：九级，塑形控制力：约等于一级……”陈岚念出数据对比，声音充满了困惑。
“这能量等级和实际表现完全不匹配。能量强度如此之高，对能量的操控理应非常精细才对，怎么会连最基础的水箭都无法稳定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