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拿师道压人,结果人家压根不买账,脸面全丢光了,心里憋屈得不行。
就在这时,陈立脑中突然响起一声提示:
【嘀,已改变剧情人物高育良的命运,改变幅度百分之八,奖励B级宝箱已到账】
陈立立刻明白过来,看来这一趟谈完,高育良和吴慧芬是真的要分开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同样是离婚,吴慧芬的命运变动了二十多个点,高育良才改了百分之八。
看来这事,伤女人比伤男人重多了。
“高教授,我家里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房子的事,你们自己决定吧。”
看着陈立离开的背影,高育良坐在原地,眉头紧锁,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喂,谈完了。”
“怎么样?他同意加钱了吗?”
“没,吴老师,这事儿……别闹了,算了。”
“你说算了就算了?亏的是我的钱!我告诉你高育良,这事儿你搞不定,咱们就离婚!”
“好啊,离就离。”
“啊?”
陈立回到家,家属楼里没看见钟小艾,餐桌上却留了张纸条。
最近几天,钟小艾有点反常,陈立已经感觉到了。可女孩的心思像海底的暗流,陈立根本摸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他伸手去拿那张字条的瞬间,目光却落在了纸条下面另一样东西上——一根验孕棒。
陈立愣了一下,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这玩意儿怎么在这儿?啥情况?
他盯着那根小塑料条,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那类检测用的东西吗?上面……还有两条线。
两条线……啥意思?阳了?
不对,不是“阳了”,是……怀孕了!
就算是陈立,心口也猛地一震——钟小艾怀上了?什么时候的事?
他们俩可才刚上大一啊!
怪不得这几天她一直神神叨叨的,情绪忽高忽低,换了谁摊上这种事都扛不住。
除了震惊之外,陈立心里还泛起一股说不清的感觉。
之前他总觉得自己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像在玩一场没法退出的真人模拟游戏。他就像个过客,脚踩在这儿,魂却飘在别处,对这地方没啥归属感。
可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世界扎下根了。
有一个小生命,正悄悄在钟小艾肚子里长大,流着他的血,带着他的影子。
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了好多画面:他和钟小艾以后的日子,钟家知道后的脸色,亲戚们的议论,学校的风言风语……
可翻来覆去,他压根没冒出过“打掉”这两个字。
这个孩子,是他陈立在这世上留下的印迹,是他真真正正活过的证明!
他低头看着字条,上面是几行清秀的笔迹:
【陈立,我先回宿舍了。
你看到了,我怀孕了。】
【这是我的疏忽,酿成了这么重的结果。但接下来怎么走,我想听你的决定。】
【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今晚别打电话。明天早上来宿舍接我,我们去医院。】
【如果你愿意留下他……就打给我。我马上下来找你,我们一起面对。】
光看这些字,就能感觉到钟小艾内心的挣扎。
她出身名门,从小接受最顶尖的教育,规矩、体面刻在骨子里。可眼下这事,她也没了主意。
她清楚得很——这孩子要是留下来,麻烦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对她的前途,对陈立的生活,都会是巨大的冲击。
可真要亲手结束这个生命,她又下不去手。
哪个女孩愿意亲手放弃自己的骨肉呢?那是从她身体里长出来的,也是她和陈立相爱的见证。
“小艾,你傻坐俩小时了,想啥呢?”
寝室里,室友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钟小艾怔了一下,勉强笑了笑:“没事。”
“是不是和陈立闹别扭了?哎,情侣哪有不吵架的。”
“不过啊,他要是真伤你心了,你也别忍。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该断就断,别拖着,折磨自己干嘛。”
这大概就是女生圈子的常态吧。
男生之间,兄弟吵架,朋友总会劝和;可女孩们聚一块儿,一听感情出问题,张口就是“分了吧”。
钟小艾的室友们见过陈立,知道他去年冲进火场救人的事,甚至有人在贴吧刷到过一个热帖,说那个突然火起来的神秘歌手“小立”,很可能就是他。
所以在她们眼里,陈立虽然不算多金帅气那一挂的,但也算是低调靠谱的类型。
这么帅的男朋友,怎么就你能有,我们却遇不到?
要是钟小艾和陈立真掰了,那些人恐怕巴不得放鞭炮庆祝吧。
当然,这些闲言碎语,钟小艾压根没往心里去。
她太清楚某些人嘴上笑嘻嘻,心里打什么算盘。
此刻她的全部心思,都拴在手机上,等着那个迟迟不响的来电。
按照她留的纸条,如果今晚陈立打电话来,就代表他愿意留下这个孩子;要是整晚都没动静,那明天她就得去医院做个了断。
现在已经快八点了,可手机安静得像块石头。
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胸口像堵了团湿棉花,闷得喘不过气。
也许……他是不想要的吧。
也是,他才多大年纪?前途一片光明,人生才刚起步,怎么可能为了一个还没成型的小生命,把自己绑住一辈子?
男人嘛,总是更容易抽身而去。
想到这儿,钟小艾鼻子一酸,眼底发涩。
虽然嘴上说是把选择权交给他,可她心底其实偷偷盼着——盼着他别那么理智,盼他冲动一回,哪怕任性一次也好。
八点十分,没电话。
八点二十分,还是没电话。
时间像沙漏里的细沙,无声无息地流走。
窗外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宿舍楼里灯影斑驳,唯有她的世界,停滞在等待里。
她多希望这一夜能再长一点,长到足够让他心软,长到他终于想通,长到他按下拨号键,把答案亲自告诉她。
八点半,电话依旧沉默。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楼下突然炸开了锅,一阵骚动从阳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