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百官低头站着。王丞相手拿朝笏站在殿中，大声道：“陛下，沈舒妍一介女流，长期执掌兵权，有违祖制，臣恳请陛下收回虎符，以免贻误国政。”
一道小身影突然从沈舒妍身后窜出。安安冲到王丞相面前，仰着头大声喊道：“爷爷偷喝妹妹的奶粉。”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哐当”一声，王丞相手中的朝笏掉落在地，滚了两圈方才停住。
“胡言乱语，”王丞相面色涨得通红，胡须抖动，“老夫岂会……”
不等他说完，安安迅速抓住丞相宽大的衣袖。那玄色官服袖口上，沾着一抹白色粉渍。
“看，”安安举起丞相的袖子，声音清脆，“奶粉还沾在袖子上呢。”
王丞相慌忙甩袖遮掩，动作慌乱，没了平日里的沉稳。沈舒妍强忍笑意，轻声道：“安安回来。”
龙椅上的皇帝身体微微前倾，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王爱卿？”
笑声在朝臣间传开。萧禹辰把玩着腰间玉佩，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王丞相手忙脚乱地拍打衣袖，却不慎又将刚拾起的朝笏脱手。他声音发颤：“此子定然受人指使，请陛下明鉴啊。”
安安蹲下身，小手指突然指向丞相的靴子：“臭臭，爷爷的袜子没换。”
王丞相猛地后退一步，靴子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摆，一个踉跄。他心中一沉，昨夜处理密信竟忘记了换袜子。
安安迅速掏出香帕捂住鼻子，连连后退：“比马厩还臭。”
满朝文武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皇帝转身掩面，肩头剧烈耸动，显然是在极力压抑笑声。沈舒妍握拳抵唇，眼角却已闪烁泪光，勉强维持着严肃：“安安，不可无礼。”
王丞相踉跄着后退两步，捂住心口喘息，面色由红转白。萧禹辰快步出列，恭敬道：“父皇，丞相年事已高，不如让他先行回府歇息？”
皇帝挥袖，声音里还带着未尽的笑意：“准奏。”
王丞相转身时又一个趔趄，幸好身旁官员及时扶住。安安灵活地躲过沈舒妍想拉住他的手，冲着丞相的背影大喊：“爷爷记得洗脚，不然虫子会咬脚丫。”
王丞相猛地回头，怒视，双目赤红，心中暗骂：“小孽种”。
安安却早已跑回沈舒妍身后，吐舌做了个鬼脸：“偷喝奶粉，羞羞脸。”
皇帝揉着太阳穴摇头，对沈舒妍叹道：“这孩子真是个活宝。”
萧禹辰俯身递了块糖给安安，低声问道：“都是真的？”
安安麻利地剥糖塞入口中，鼓着腮帮子，用力点头。此时殿外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一名侍卫急忙上前搀扶起丞相，一起离开。
安安趴在沈舒妍肩头，朝着丞相远去的方向挥了挥小拳头。萧禹辰轻刮安安的鼻子，眼中满是笑意。
殿外秋风卷起落叶，掠过朱红殿门。那抹白色粉渍，在王丞相刚才站立的地面上，格外显眼。